江竹芽对船的航行与否感知不敏感,不过她相信封老的判断。
船为什么会停?
“封老,我去问问特务的事,看看审得怎么样了。”江竹芽告辞。
“你去吧,要多加小心。”封老又叮嘱了一句。
从封老的房间出来,那个安保人员还是在门口站着,看来是她走到哪,他就跟到哪了。
还没等她问那两个特务在哪审问,就听到有人从楼梯跑上来,他们的舱房在二楼,甲板上的人要上来的话,需要爬楼梯。
她不知道人是不是往他们这里来的,因为舱房还有三楼。
结果脚步声越走越近,逆着光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朝她跑来,一把把她搂入怀里。
“竹竹,你要吓死我了。”低沉熟悉的嗓音,熟悉的男性的味道,不知道为什么,让她从刚才就一直惶恐的心,安定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江竹芽问。
“到房间去说。”他松开江竹芽,对身后跟着的人说:“注意警戒。”
两人进了江竹芽的舱房,原来江竹芽在上海住的那天晚上,京市军区打掉了一个大的特务窝点,连夜审问之后交待,他们的人已经跟上江竹芽,会在去南国的船上设法毒杀江竹芽。
而他们再联系访问团的时候,友谊宾馆的人说,他们已经离开友谊宾馆前往码头了。
白战煜直接和白首长取得了联系,调用军用直升机把他们送到了沪市,然后,开快艇一路追了过来,终于在刚才追上了大船,却早就过了午餐的时间。
白战煜不知道江竹芽是否已经出事,截停了大船,登船的时候,甲板上的人很是慌乱,说是有特务有人中毒了,他的心沉到了谷底,心急如焚的往访问团住的二楼跑,生怕晚了一分钟,他和江竹芽就要天人永隔。
可是当他爬上二楼时,一转弯,却正看到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走廊里,那种冲击力,就是脑海中绽开了无数的烟花,就像是干渴濒死的人口中滴入了一滴甘霖。
江竹芽也把刚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下,连白战煜都不得不佩服小丫头的机警,和先下手为强的果决。
白战煜揉揉江竹芽的头发:“差点让你吓死。”
“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?”江竹芽很严肃的问白战煜。
“先报仇,后殉情。”白战煜也回答得一本正经。
“就这么喜欢我。”江竹芽的美眸上挑,流露出几许柔情。
“嗯,特别喜欢你。”白战煜重新把江竹芽抱在怀里:“竹竹。快点长大吧。”
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江竹芽,忽然就觉得豁然开朗了,她过去所纠结的那些,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,在活着的时候,对爱自己的人好一点,不留遗憾。
这一天,在苍茫的大海上,她接受了两个人,为她挡刀的亲生父亲,为她穿越千山万水的指腹为婚的丈夫。
白战煜紧紧的抱着江竹芽,江竹芽的脸贴在他的胸膛,听着他的心跳又急又响,如疾风骤雨,正当她想贴得更近听得更清晰时,脸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。
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,抬起纤纤玉手,解开他领口的扣子,一颗,又一颗.......
白战煜用尽了自己的洪荒之力,才抬起手阻止江竹芽:“不,不行,竹竹,虽然咱们是合法夫妻,可是你还太小。”
江竹芽不知所谓的瞥了他一眼:“想啥呢,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硌了我的脸。”
她已经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细绳,小手指一勾,下面的玉扣,和挂在玉扣上的结婚证照片,一股脑的被拎了出来。
江竹芽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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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白战煜参与进去的审问,两个假扮服务员的特务很快就招了,船上的一个水手也是他们的人,才能安排进两个人做服务员,介于是在船上这种特殊的交通工具里,实施暗杀计划后,他们无法快速逃跑,所以他们选择了比较隐蔽的毒杀。
食物从食材开始要经过很多人,到时候他们再故布疑阵,想要查到他们身上很难,可是因为当场败露,他们知道逃不了了,就想破釜沉舟,才打出了毒匕首,那枚小小的匕首在女服务员佩戴的手表上有一个机关,在江潜和他搏斗时,趁江潜不注意的时候按了机关。
江洽时刻注意着两边的打斗,江竹芽这边已经基本结束战斗,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大哥那边,就见一道寒光破空而来,直奔江竹芽的后背,他便从侧面冲过去挡住了那匕首,他躺到地上的时候,甚至怕江竹芽分心,咬住唇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一颗老父亲的心啊。
水手落网,这艘船上暂时安全了,可是白战煜也不放心那些安保人员的能力,他要亲自护送江竹芽去南国。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,他成了江竹芽的护卫。
江竹芽的舱房和江潜他们的一样,都是套间,这就方便了白战煜保护他,他有房间都不睡,就睡在厅里的沙发上,守着舱房门。
看着他这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窝在一个小沙发上,江竹芽都心疼。
白战煜:心疼就对了,就是要让你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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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洽也得到了江竹芽的精心照顾,在船上的四天,他吃饭,江竹芽给盛好递到手里,喝水倒好晾好端到手里,吃水果都切成块,伤口换药上药,更是亲力亲为,在上海买的零食,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,少半被白战煜私吞。
到下船的时候,江洽整个人都容光焕发,又有了当年郎艳独绝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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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日后的早晨,船停靠在南国的码头。
江洽望着和桦国截然不同的建筑和高大的热带植物,心里想:南紫我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