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博热搜榜前十名,徐华的名字占了六个。
#华大 双冠王#
#三体征服科幻迷#
#射雕三部曲武侠巅峰#
#华大vs默然 文学大战#
#赢下诺奖的华大能否赢得最畅销书奖#
卧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,徐华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,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。王组长第三次打来电话时,她终于接了起来。
“徐大忙人!你看到网上现在的情况了吗?”王组长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焦急,几乎要穿透话筒传出来,音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个度,“默然那边请了半个娱乐圈的人帮忙拉票,他的《最远的地方》票数突然疯狂暴涨!你的粉丝都炸开锅了!再不想办法,咱们可就输定了!”
徐华轻笑一声,端起手边的茶杯,缓缓抿了一口,慢悠悠地说:“王叔,别这么激动,不过是一场投票而已,又不是上战场打仗。难道咱们粉丝还能扛着火箭筒去他家门口拉票不成?”
“可现在局面已经失控了!你的‘三体舰队’和‘江湖儿女’粉丝,跟默然的‘远方旅人’粉丝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!”王组长的声音里满是焦虑与担忧,语速快得像连珠炮,“而且已经有营销号开始带节奏,说你没有明星朋友撑腰,在这场竞争里势必要落了下风!这不明摆着狗仗人势么!”
“没有明星撑腰又怎样!”徐华在心里默默回应。对她而言,这个所谓的畅销书奖项,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虚名,她从一开始就没将其放在心上。然而,短短一两天时间,这件事就迅速发酵到如此惊人的程度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徐华放下茶杯,将目光转向窗外。铜市秋日的阳光透过玻璃,温柔地洒在她的书桌上,照亮了并排摆放着的两套书——装帧精美的《三体》三部曲和射雕三部曲。
“王叔,”她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,“你觉得《三体》里的罗辑,需要明星来为他站台吗?郭靖黄蓉,又何曾需要流量明星帮忙宣传?真正优秀的作品自带光芒,就像萤火虫,不需要别人它自己也能照亮黑暗。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几秒后,王组长还想说些什么:“可是——人家现在来势汹汹,咱们总得做点什么吧?”
“随他们去闹吧,”徐华打断道,语气坚定,“真正热爱阅读、有判断力的读者,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评判作品的好坏。总不能因为别人说一句‘这苹果是方的’,大家就真觉得苹果没长对形状吧?”
她心里清楚,参与投票的人不全是真正的读者,但她坚信,如果像自己这样高质量的作品最终都无法获奖,那这个世界的写作环境才是真的病入膏肓、无药可救了。
挂断电话后,徐华重新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。她的微博评论区早已热闹非凡,像是一群磨刀霍霍欲上战场的勇士们。
“欺负我们华大没有明星朋友是吧?武侠迷集合!一起为华大加油!咱们用武侠精神杀他个片甲不留!”
“科幻迷在此!三体舰队准备就绪,绝不能输!二向箔都给他们安排上!”
“呵呵,某些人的书也就只能靠粉丝刷票了,真以为自己写得有多好?这怕不是在梦里拿的笔吧?”
“楼上的,一看就是默然的水军吧?《最远的地方》能有《三体》一半的深度?简直开玩笑!这差距,都能装下整个银河系了!”
徐华摇摇头,正准备关闭页面,突然一条新微博跳了出来。
她眨了眨眼,确认自己没看错——马云转发了她的《三体》书评,配文只有简单一句话:“年度最佳,没有之一。”
这条微博像一颗炸弹,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。
不到半小时,黎天王也发微博:“最近在读《神雕侠侣》,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令人动容。华大对人物情感的刻画登峰造极。”
两位重量级明星的公开支持,让局势瞬间逆转。徐华的粉丝们瞬间沸腾起来,评论区和超话里满是欢呼雀跃。
“哈哈哈打脸来得太快!谁说我们徐大没明星朋友?这两位大佬一出手,直接稳了!默然那边怕是要傻眼咯!”
“马爸爸和黎天王!这排面,谁能比得上?简直是王者出场,直接带飞!”
“默然那边请的都是流量小生,我们这边直接来行业大佬!高下立判!他们怕是要连夜改拉票策略了!”
很快,#马云为徐华打call#和#黎明推荐三体#这两个话题便登上热搜。
徐华的手机再次响起,不出所料,又是王组长。
“徐华!你什么时候认识马云和黎明的?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!这也太能藏了吧!”王组长的声音兴奋得发颤,几乎要破音。
“我不认识他们。”徐华实话实说。
“什么?那他们为什么——”
“也许他们就是单纯地喜欢我的书?”徐华轻笑一声,语气淡然,“王叔,我早就说过,不用担心。好作品总会被人看见,就像夏天的太阳,想藏都藏不住。”
王组长还想说什么,徐华已经温和但坚决地结束了通话。
当晚,#马云黎明为徐华站台#的话题一路飙升,稳稳占据热搜第一的位置。
有趣的是,随着两位大佬的表态,越来越多的明星开始自发推荐徐华的作品。有人分析这是娱乐圈的“跟风效应”,也有人认为这恰恰证明了徐华作品具有跨越圈层的普世价值。
风波最高潮时,徐华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
“华大您好,我是默然。对于近期网络上的不愉快,我深感抱歉。我的本意绝非如此。”
徐华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,突然笑了。她可不认为在我方优势凸显的时候跳出来的对手是个善茬。
徐华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,打出一行字:“默先生客气了,不过比起事后道歉,不如当初就管好自家粉丝。毕竟您也知道,靠流量堆砌起来的‘胜利’,就像沙上建塔,风一吹就倒。现在知道作品质量才是根本,是不是有点太晚了?”
发送完短信,徐华刚放下手机,就听见微信提示音响起。打开一看,是王叔发来的消息:“小徐!默然那边的出版社居然联系我们,说想联合办一场文学交流会,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
徐华挑了挑眉,回复道:“告诉他们,交流会可以,但我只聊作品,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拉票手段。要是默先生真想切磋,不如现场即兴创作,省得在网上玩文字游戏。”
这时,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。徐华接通,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:“徐老师您好!我是《文学周刊》的记者,想采访您关于这次奖项之争的看法,您觉得明星推荐对文学作品的价值有多大影响呢?”
“影响?”徐华冷笑一声,“明星推荐就像给书穿了件华丽的外衣,但最终决定衣服里是金玉还是败絮的,还是作品本身。要是读者只看明星推荐就买书,那和‘买椟还珠’有什么区别?我相信真正的文学爱好者,不会被这些外在因素左右。”
挂掉电话,徐华打开电脑,发现默然回复了她的短信:“徐女士果然快人快语。其实我一直很欣赏您的作品,这次竞争确实让我意识到,过度依赖营销手段是本末倒置。不知能否有幸与您当面交流?”
徐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回复道:“默先生想交流随时欢迎,我倒有个提议:既然大家都这么关注,不如我们合作一次?《最远的地方》和《三体》的联动讲座,探讨科幻的边界。不同的思维碰撞,说不定能擦出别样的火花。你觉得呢?总不能一直隔着屏幕打嘴仗,多没劲,不如来点实际的。”
三分钟后,回复来了:“您认真的?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?”
“当然。”徐华打字,“文学本无界,何必分高下?打破固有界限,才能看到更广阔的文学天地。难不成您还怕我现场变出个二向箔,把您的‘远方’给拍扁了?”
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:“您的气度令我惭愧。我很荣幸。”
放下手机,徐华走到窗前。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,远处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某位明星推荐《倚天屠龙记》的视频。她摇摇头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真是疯了。”她自言自语,但眼里却闪烁着愉悦的光芒,仿佛在期待着这场文学交流的奇妙之旅。
第二天,当王组长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,说默然那边同意合作,媒体已经因为这个消息炸开了锅时,徐华只是淡定地说:“帮我安排个时间吧。对了,告诉公关部,不用准备通稿,我自己来。我想亲自和读者、和文学爱好者们聊聊。毕竟,我这张嘴可比通稿有意思多了。”
“徐华,”王组长突然严肃起来,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?网上都闹翻天了,各种言论铺天盖地。换别人早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!”
徐华想了想,笑道:“王叔,你读过《黑暗森林》吗?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,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。但在这里,”她指了指电脑屏幕,“我选择点亮篝火,而不是开枪。用文字交流,用作品对话,总好过无意义的争吵。总不能别人扔个石头过来,我就拿原子弹去炸,那不成了暴躁老姐了?”
电话那头沉默良久,最后传来王组长无奈的笑声:“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来就是做主角的,样样都行就不说了,这脑瓜子转得比陀螺还快!”
“谁知道呢?”徐华眨了眨眼,调皮地说,“也许是呢,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。”
徐华和林默的“世纪合作”消息一出,整个文学圈炸开了锅。
微博热搜直接爆了三个:#徐华林默合作#、#文学界世纪和解#、#最远的三体#。
番茄出版社的编辑部里,王组长盯着电脑屏幕,手指颤抖着不断刷新页面:“徐华,你知道现在每分钟新增多少条相关微博吗?三百多条!热度还在不断上升!这数据涨得比火箭还快!”
徐华头也不抬地继续码字,键盘敲得噼啪响:“王叔,你每分钟刷新一次,就少看一条有价值的信息。别太焦虑,顺其自然就好。难道你还能靠刷新把热度刷没了不成?”
“你还有心情开玩笑?”王组长一把夺过她的键盘,“默然那边已经发联合声明了,我们这边连个草稿都没有!公关部的人都快急疯了!再不出手,咱们就要被比下去了!”
徐华慢条斯理地端起奶茶,轻轻吹了吹表面的奶泡:“急什么?让子弹飞一会儿。好的内容不怕晚,我们要呈现最真实的想法。总不能像赶鸭子上架一样,随便写点东西就交差吧?”
“子弹?现在已经是导弹了好吗!”王组长抓狂地指着屏幕,“看看默然发的声明,写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!这分明是想占尽风头!”
徐华这才瞥了一眼屏幕:
【默然V】很荣幸能与@华大 老师合作。文学本无高下之分,只有风格之别。《最远的地方》与《三体》的对话,将是类型文学与严肃文学的一次破壁尝试……
“啧,”徐华轻哼一声,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,“‘类型文学’?他倒是会给自己贴金。什么叫‘破壁’?暗示我们科幻和武侠是低人一等的‘类型’,需要他这位‘严肃文学’大师来拯救?这顶帽子扣得可真有意思。他这是把自己当文学界的救世主了?”
王组长叹了口气:“人家好歹给了台阶下...”
“台阶?”徐华冷笑一声,“我看是陷阱还差不多。”她夺回键盘,十指如飞地敲打起来,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舞动。
五秒钟后,一篇声明出炉:
【徐华V】应邀与@默然 老师进行文学对谈。科幻从不自诩“严肃”,但也不承认“类型”的标签就是枷锁。《三体》与《最远的地方》的距离,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远——毕竟光年也是年,远方也是方。看似不同的世界,也许有着共通的文学本质。
王组长看完倒吸一口冷气:“你这是声明还是宣战书?这语气,太犀利了!就差直接指着鼻子说了!”
“双关语而已,”徐华耸耸肩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“既承认差异,又暗示共性,多完美!用文字表达态度,这才是作家该做的。总不能像个闷葫芦,被人欺负了还不吭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