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，五条悟还是没能如愿和伏黑甚尔打上一架。
倒不是操场不堪重负——虽然经过伏黑甚尔和夏油杰那场激烈“交流”的二次摧残，场地看起来像极了遭受陨石撞击的现场。
但简单修补一下，再让天元随手糊上十几二十层的加固结界，凑合着也能用。
问题在于，伏黑甚尔他耍赖啊！
五条悟一靠近，他就直接虚化。
五条悟哪肯罢休？缠着他开启碎碎念+嘲讽二连击模式，各种挑衅轮番上阵：
“诶~不会吧不会吧？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与暴君？就这？连架都不敢打了？”
“不就是十年前输给我一次嘛？这就怕了？怂了？不敢了？连动手的勇气都没啦？”
“哎呀呀，好逊哦~”
各种阴阳怪气，就差直接骑到伏黑甚尔脖子上输出。
然而，伏黑甚尔稳如泰山，充分诠释了什么叫“死猪不怕开水烫”。
他双手环胸，摆出一副“你尽管说，老子听进去一个字算我输”的欠扁表情，甚至无聊地打了个哈欠。
反正五条悟不爽，那他就爽了！
最后，被烦得不行的伏黑甚尔终于掀开眼皮，轻飘飘地甩出一句绝杀：
“我怕把你打爽了。”
五条悟：？？？
……艹！
五条悟气得原地蹦了一下，转头薅着伏黑惠的脸颊肉泄愤似的左扯右拉。
“唔唔……”伏黑惠顶着死鱼眼，任由他折腾。
只是他眼神死，嘴却没有：
“你、怎么、不、找他？他、惹的、你吧？”
声音都被扯得变形。
“这不是碰不到嘛！父债子偿，你忍忍。”五条悟理直气壮。
围观群众纷纷表示“同情”，但一个个嘴角疯狂上扬，手上动作更是飞快——手机摄像头就没离开过伏黑惠那被揉搓变形的、写满生无可恋的脸。
快门声此起彼伏，堪比新闻发布会现场。
今日份表情包素材，get√
善良的虎杖悠仁看不下去了，凑过来拍拍伏黑惠的肩膀，一脸真诚地安慰：
“惠，没事！现在忍忍，之后你折腾你爹去！加倍奉还！”
伏黑惠：“……”
你当我是果然翁吗？还还搁这“加倍奉还”？
他费力地挣脱开五条悟的魔爪，揉着自己发红的脸颊，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：
“……滚。”
语气平淡，言简意赅，却蕴含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。
本就因为某个混蛋爹心情跌到谷底，再被虎杖这么一安慰，伏黑惠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。
毁灭吧，赶紧的！
累了！
这个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！
不幸中的万幸是——最后还有伏黑甚尔陪着他一起不爽。
毕竟，虽然他机智地开启了虚化，物理攻击免疫，避免被强行拉入战斗，但他屏蔽不了自己的听觉啊！
放飞自我的五条悟可不再收敛自己的杀伤力，各种阴阳怪气、戳心窝子、揭老底的垃圾话无孔不入，连绵不绝！
怎么扎心怎么来，哪里痛就戳哪里，堪称魔音贯耳。
最关键的是他还甩不开这个家伙。
仗着自己可以瞬移，身边还有个作弊一样的小光之子可以精准带着他找到自己，简直是如影随形，阴魂不散！
伏黑甚尔甚至开始怀疑人生：早知如此，当初是不是该跟他打一场？
既能活动筋骨出出气，又能一劳永逸摆脱这烦人精？
可惜，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现在的五条悟找到了新乐子，又不想打了。
他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，兴致勃勃地追着伏黑甚尔，持续进行着“精神污染”攻击。
哪怕伏黑甚尔主动解除虚化攻击，嘴里也不停歇。
诶嘿，就是玩儿~
于是，在这个阳光明媚、岁月（并不）静好的下午，只有伏黑父子受伤的世界终于完美达成了！
全程围观的夏油杰无奈扶额：“有这种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。”
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，目光精准扫过他上扬的嘴角：“你指五条，还是指被五条追杀的伏黑甚尔？”
夏油杰沉吟半秒，笑容加深：“不可以都是吗？”
家入硝子：……
“啧，有道理。赞成。”
“要是五条前辈处理文件时，也能拿出这种耐心和毅力就更好了。”被自家无良前辈抓壮丁帮忙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的七海建人，幽幽地补了一刀，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。
同样被拉进“加班地狱”的夜蛾正道悻悻点头：“是啊，我以前都不知道总监部居然还有这么多工作。”
哪怕成为校长后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充当传话筒，但过去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，总监部那群老东西就是群占着茅坑不拉屎、尸位素餐、专门给人添堵、为老不尊的家伙。
没想到，这茅坑和尸位……工作量还挺大？
这一刻，夜蛾正道无比庆幸夏油杰出走十年让他进化成了“钮祜禄·杰”，带回来的不是一把屠刀，而是一套更成熟一点的政治手腕。
——至少他还懂得“拉拢一批、分化一批、打压一批”，稳扎稳打地蚕食渗透总监部权力结构。
而不是像五条悟口头逼逼的那样简单一刀切，把所有高层全都嘎了。
正因如此，如今还能留下一批“识时务”的高层，继续在岗位上发（当）光（牛）发（做）热（马）。
当然，他们手里的重要文件到最后基本都要在夏油杰这边走一遭就是了。
而那些被打压、踢下台甚至“意外身亡”的高层们留下的工作真空，自然而然也转移到了他们手中。
深感人手严重不足的夏油杰，当仁不让地把“魔爪”伸向了所有能抓到的人。
连远在京都校、一向与他和五条悟不对付的庵歌姬，都被他连哄带骗地拖下了水，每天提心吊胆地帮“敌人”干活，还得时刻提防被乐岩寺校长抓包，活像在敌后搞地下工作。
最后一批从全国各地筛查出来、身受诅咒沉眠不醒的患者，终于全部被安全转运到了高专山脚下那家特殊的医院。
等待他们的，将是由小光之子执行的统一祓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