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蚕礼当天,由皇后娘娘主持。
从周朝开始就有了亲蚕礼,而且亲蚕礼必须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,因为皇后是一国之母。
皇后娘娘率领后宫众妃嫔行先蚕礼,祭祀先蚕神西陵氏。可惜当时没有蚕出生,不能立马行躬蚕礼。要等蚕出生后几天,再行躬蚕礼。
当天没有蚕出生,但是在第二天有蚕出生。皇后娘娘吩咐蚕妇好好照看,过几日便行躬蚕礼。
此时,慈宁宫里,皇后娘娘和姜嫔正在向苏敏清汇报这两天蚕的情况。
躬蚕礼也要选吉日吉时,钦天监选的吉日吉时是在三天后。
这三天,刚出生的蚕得好好的,如果死了,那就视为不祥。
听完皇后娘娘她们的汇报,苏敏清再三叮嘱她们小心,不要再躬蚕礼,让蚕死了。
皇后娘娘和姜嫔明白宁贵妃她们绝对会在亲蚕礼上动手,定会让这些刚出生的蚕死掉,让三天后,皇后娘娘没有举行躬蚕礼。
如果三天后举行躬蚕礼的时候,发现刚出生的蚕全部死了,那么皇后娘娘的罪责非常重,重到大臣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来废后。届时失去后宫管理权是小,废后是大。
以前,皇后娘娘没有管理后宫的时候,便以身子不好为借口,让管理后宫的宁贵妃主持亲蚕礼。两年前,苏敏清让皇后娘娘和苏玉瑶一起管理后宫,亲蚕礼便让皇后娘娘管理。
以往那几年,因为亲蚕礼是宁贵妃主持,而不是皇后娘娘操办一事,跟英国公府有仇的大臣还因此参奏宁贵妃僭越,以贵妃身份主持亲蚕礼,坏了规矩。也有御史参奏此事,但景隆帝以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,坚持让宁贵妃主持亲蚕礼。
宁贵妃举办亲蚕礼时,自然也出过事情。在行躬蚕礼之前,刚出生的蚕死了。不过,在行躬蚕礼的当天,换上了一批新的刚出生的蚕。
不管是在先帝的后宫,还是在景隆帝的后宫。亲蚕礼上总是会有人动手脚,总有人暗中弄死新出生的蚕,以此来陷害操办亲蚕礼的人。
两年前,皇后娘娘开始恢复主持亲蚕礼时,宁贵妃和惠妃她们就暗中动了手脚,幸好皇后娘娘早有准备,所以并没有出事。
今年,她们又要在亲蚕礼上动手脚,皇后娘娘一点也不意外。
苏敏清感叹道:“每年都在亲蚕礼上动手脚,每年的动作都差不多,一点心意都没有,她们也不嫌腻。”她们不嫌腻,她这个看客都嫌腻了。
“母后,亲蚕礼上能动手脚的,并且还能一击致命的也只能在蚕上下毒手。”皇后娘娘听出苏敏清语气里嫌弃,无奈地笑道,“让新出生的蚕死掉,这可是大事。”
“也不知道宁贵妃她们今年又要动什么手脚?”自从亲蚕礼后,姜嫔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,总担心在躬蚕礼之前会出事。
“唉,没新意。”苏敏清摇摇头满脸嫌弃地说道,“你们当心点。”
“母后放心,臣妾绝不会让躬蚕礼出事。”皇后娘娘说完,面露好奇地问道,“母后,您以前主持亲蚕礼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?”
苏敏清笑笑不说话,但坐在一旁的姜太妃说话了。
”怎么可能不发生事情?“姜太妃摇了摇手中团扇说,”姐姐刚进宫那几年,越贵妃在亲蚕礼上不知道动了多少手脚。为了让姐姐被废,越贵妃提前弄死所有蚕蛹,让蚕都没法出生。”
听到姜太妃这么说,皇后娘娘和姜嫔都惊呆了。
宁贵妃她们再狠毒,也知道等蚕出生了,再把蚕弄死,没想到越贵妃直接毁了所有蚕蛹。
姜满脸惊愕地问道:“那太后娘娘当时怎么办啊?”
苏敏清笑了笑说:“我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,所以提前养了一批蚕,这些蚕养悄悄地养在坤宁宫,越贵妃她们没有发现。等到越贵妃把亲蚕殿礼所有的蚕宝宝毁了后,我就悄悄地安排新的蚕宝宝。”
皇后好奇地问道:“那越贵妃没有再毁掉您安排新的蚕宝宝吗?”
苏敏清道:“她只能毁一次。”
皇后娘娘和姜嫔没听明白苏敏清这句话的意思,都面露困惑地问道:“为何只能毁一次?”
姜太妃替苏敏清答道:“毁一次就让先帝知道了,越贵妃哪里有胆子敢在先帝的眼皮子底下毁第二次。”
姜嫔道:“我以为以越贵妃嚣张跋扈的性子,她会一直动手脚。”
“越贵妃是猖狂,但她可不敢在亲蚕礼上太过放肆,毕竟亲蚕礼是非常重要的祭祀。”姜太妃继续说道,“每年的亲蚕礼办的都十分隆重,不容许出一点错漏。越贵妃如果破坏亲蚕礼,她不仅自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,她娘家越家也会受到严惩。”
苏敏清点点头说:“没错,越贵妃是猖狂,但并不蠢。“
“说起来,姐姐你进宫做皇后,第一次举办亲蚕礼,越贵妃她们是不是对你下毒了,想让害得你没法操办亲蚕礼?”姜太妃记得,那个时候,她们都等在亲蚕殿,等了很长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皇后娘娘。就在越贵妃要代替皇后娘娘祭祀先蚕神的时候,皇后娘娘出现了。
“没错,她派人给我了下毒,让我无法参加亲蚕礼,这样她就好取代我,操办亲蚕礼。”苏敏清早就料到越贵妃会对她下毒手,并做了应对。“其实,那个时候,我故意把吉时说错了,让你们以为巳时是吉时,其实不是,真正的吉时是巳时两刻。”
姜太妃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一桩故事,微微吃惊道:“难怪我们等了很久。”
“我也故意装作中毒,不然越贵妃怎么会上当。”
“我记得皇上也跟你来了亲蚕殿。”
“越贵妃自导自演这么精彩的戏码,怎么不能让先帝看看。”先帝哪里不知道越贵妃的阴谋,也哪里不知道她的手段。不过,先帝还是跟着她去了亲蚕殿。
“还是姐姐英明。”姜太妃满脸佩服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