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劳伦斯来到了两人身前,见两人并未逃走,微微一愣,但随即不多想,一拳向着李千帆打来。
这一拳,劳伦斯并未尽全力,乃是见两人年轻,心底早已经存了轻视之心。
轻羽知道劳伦斯的厉害,李千帆万万不是对手,飘身挡在李千帆前边,一掌迎向了劳伦斯。
砰的一声,拳掌相交,轻羽纹丝不动,劳伦斯蹬蹬蹬后退数步。
白恒大惊失色,想不到连大力士劳伦斯都挡不住轻羽,眼珠子一转,心中已经有了逃跑的准打算。
劳伦斯大怒,哇哇吼叫数声,再度向着轻羽打来。
这劳伦斯天生神力,又从小练习技击之术,武功早已经登峰造极,一般武林高手还真不是他的对手。
但奈何其对手是轻羽,轻羽本身已经是相当于炼神返虚后期的高手,又融合不死柳,实力是一天天增长,估计现在整个大清,除了那些老不死的怪物,纯粹靠武力,能打过轻羽的已经不多了。
这次虽然劳伦斯认真起来,但还是被轻羽压着打,很快,被轻羽连环踢飞,躺在了地上,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。
劳伦斯强忍住疼痛,一个翻腾起身,恶狠狠的看着轻羽。
至于白恒等人,此刻目瞪口呆,都已经不知所措了。
此刻那名翻译的书生男子怒吼道:“大家一起上,一起上。”说完,书生男子掏出一把折扇,向着李千帆打去。
一句话惊醒梦中人,于是剩余的众人纷纷拿起兵器,向着李千帆和轻羽两人打来。
李千帆急忙挥舞着秋霜剑,向着书生男子的折扇打去,当的一声,李千帆只感觉手臂发麻,对方的折扇在秋霜剑下毫发无损。
又有两名大汉向着李千帆围攻而来,李千帆急忙白莲护体,于此同时,尖锥呼啸着射向了其中一名男子。
这边李千帆被众人围攻,应接不暇,轻羽浑却然不惧,在人群中如一只青色的蝴蝶,但挥出的掌风却令近前之人个个面色惊骇。
轻羽见李千帆危险,轻啸一声,阵阵狂风升起,夹杂了乱石,向着众人打开。
啪啪啪,已经有数人被石块打中,昏迷在地,不省人事。
随即,轻羽飞到李千帆身边,一掌打在了那书生折扇上,顿时,书生手臂不稳,折扇不翼而飞,吓得书生连连后退。
见轻羽如此勇猛,劳伦斯和天理教众人都存了逃走之心。
劳伦斯双拳猛然击出,击向轻羽后背,趁轻羽躲避的功夫,劳伦斯高大的身躯跃起,一把抓住书生男子,向着山脚跑去。
见劳伦斯逃走,那些天理教徒更是没了斗志,纷纷四散而逃。
但在轻羽和李千帆围攻之下,这些天理教徒根本无法逃走,很快,一个个倒在了地上,包括那白恒。
回首往山脚看去,那劳伦斯和书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,李千帆暗道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只要禀明官府,官兵自会前往洋行捉拿。”
看了白恒等人一眼,不顾对方仇视的目光,李千帆对轻羽道:“轻羽,你在这里守着,我去通知衙门。”
轻羽点了点头,说道:“千帆,你小心一些。”
李千帆很快来到了海珠县衙,待衙役通报过后,来到了大厅,见到了县令张大人和捕头邢昭林。
李千帆将经过诉说了一遍,张县令在地上踱步,面上浮现一丝担忧:“想不到怡和洋行竟然勾结天理教,暗害邓大人,此事难办了。不行,我要亲自去面见知府大人。另外,邢捕头,你赶紧带本县手谕,去绿营军再调集人马,将犯人押回来。记住,这次一定要多派人手。“
”是,大人。“邢昭林接令,带领李千帆向离开了大厅。
李千帆道:”大人,舍妹还在看守那帮贼人,我先回去,等候大人。“
邢昭林点头道:”如此也好,你放心,我马上带领兵马赶过去。“
邢昭林自去借兵,李千帆独自返回了莲花峰。
百恒等人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,不敢异动,因为轻羽正坐在一根树梢上,一动不动,看着众人。
见李千帆到来,轻羽飞身而下,说道:”千帆,你回来了。“
李千帆道:”官兵很快就会到,我们再等待一会。“
于是两人找了一处地方,坐了下来,看着天理教众人。
不多久,一阵脚步声传来,李千帆起身一看,一队官兵正全副武装的向着这边赶来。
及至近前,邢昭林说道:”辛苦千玄道长了。“
这次跟随邢昭林的是一个老将,邢昭林介绍道:”千玄道长,这是冷总兵。“
李千帆连忙见过,那冷总兵看着李千帆,目中露出赞赏之意,说道:”年少有为,不错,不错。“然后目光看向了百恒等人,喝道:”来人,给我全部押走。“
一群官兵向前,如狼似虎,将百恒等人押住,邢昭林和冷总兵跟李千帆和轻羽告辞离去。
折腾了半天,天色已经渐渐黯淡,李千帆和轻羽加紧往纯阳观走去。
及至纯阳观,月亮已经升到了树梢,黄皮和兮月正守着一桌饭菜,焦急的等待。见两人回来,才放下心来。
吃饭期间,李千帆将经过诉说了一遍,黄皮说道:“想不到天理教竟然与洋行勾结到了一起,这下不好办了。”
李千帆想起县令张大人的忧色,说道:“黄老,为何如此说?”
黄皮道:“我大清势弱,洋人势强,在我大清境内横行霸道,我大清的官员唯唯诺诺,处处讨好洋人。我看这事啊,多半没有下落。”
兮月道:“我听说两广总督林大人这两日即将上任,据说林大人此行前来,就是奉了道光帝的谕旨,前来禁烟,想必,林大人定能主持公道。”
黄皮道:“或许吧。”
四人吃完饭,又闲聊了一会,纷纷回房间修炼。
如此,过了五日,邢昭林带着两个捕快来到了纯阳观,见了李千帆,笑道:“千玄道长,恭喜恭喜啊。”
李千帆诧异的问道:“邢捕头,发生了何事?”
邢昭林道:“这次纯阳观抓住了刺杀邓大人的凶手,朝廷特地对纯阳观进行赏赐。本来知府大人和县令打人都要来的,可是林大人刚到任,召集商议禁烟之事,所以,就让我前来了。”
李千帆赶紧假装惶恐道:“为国为民,乃纯阳观本分,多谢邢捕头和各位大人。”
邢昭林也不卖关子,从身后捕快手上取来一个木盘,打开,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银票,说道:“这是纹银两千两,还请千玄道长笑纳。”
李千帆见这次这数额如此巨大,虽惊,但也知在情理之中,毕竟自己抓住的乃是刺杀邓大人的凶手,为官府解决了大难题。
李千帆收下,随手取出两张银票,递给了邢昭林,说道:“邢捕头,这些让弟兄们喝茶。”
邢昭林假装推脱不过,收了起来,脸上笑意更浓。
两人寒暄了一会,李千帆问道:“不知那劳伦斯可曾捉拿?”
邢昭林脸上顿时晴转多云,叹口气说道:“劳伦斯失踪了,找不到人,怡和洋行掌柜的汉特也不承认此事,只说是劳伦斯个人的行为,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。”
“那些天理教徒呢,他们没有招供?”
“招是招了,但他们了解不多,口说无凭,怡和洋行不承认也没办法。而且那汉特也说,劳伦斯为洋行抹黑,还委托官府尽快找到劳伦斯,任凭处置。”
“那事情就这么算了?”
“千玄道长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但这是两国之交,我大清也要考虑洋人的态度,不能做的太过。”
送走了邢昭林,李千帆有些闷闷不乐,但想了想,此事自己也无能为力,只得作罢。
接下来的时间,倒是比较平静,李千帆几人也乐的清闲,除了接待香客,就是努力修炼。
不知不觉,又是两年过去,这一年是道光十八年,李千帆十八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