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灵木峰往西,密林绝颠之上,一架奢华马车横亘其中,马儿赤红如龙,晕染着红光,车架宝光道道,瑞彩千条
内里,三人各坐一方,皆是男子,各个气度不凡,不怒自威。
“姜嚷那老不死的把他家搞的乌烟瘴气,意欲何为?”
姜七笑着说道,在他对面,姜为不由发笑道:
“姜七,我看你笑的快活,莫非你以为他是傻了还是疯了?”
姜七一笑,不作解释。
“呵呵,我就知道你这家伙,姜嚷那老东西虽然有些没用,可好歹活了几百年,怎会胡来,就是我不明白的是,怎么弄的沸沸扬扬,我真是不明白啊…”
姜为中年人模样,生的方脸大眼,正皱眉摇头。
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,三人各自沉思,都在想姜嚷为何那般动作,最终还是由一位老者打断,道:
“或许真是老糊涂了吧,他也没几年好活了,上次过后他好像就疯了,竟然吞掉了姜柔的全部家业,岂不知那份东西能是他一人守住的?除了我们,还有我们那些表兄弟呢,都盯着,都想撕咬几口呢!”
“说的对,不管姜嚷怎么想的,总归他是出了问题,他已经不适合领导他那一脉,我们不吞掉,其他表兄弟们也要吞掉他,我们之间好歹关系还近点,到时候给他给他点补偿就是了。”
“有道理,就这样!”
姜七连连点头,要吞掉另一脉,也得要面子上过得去才行,上面才不好说什么。
“所以,打算在这里找个机会?”
姜七指了指远处的灵木峰,皱眉问道。
“不可以?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?”
姜为冷冷一笑,他略等片刻后才继续说道:
“灵木峰里有邪魔,林业已经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姜七与老者眉头一皱,邪魔?自然是修习邪道功法,不被容许出现在太阳底下,竟然出现在了灵木峰,那可是姜家的地盘,虽然现在是青浦峰。
“邪魔?具体情况细细讲来!”
老者地位似乎比另两人高一些,语气严厉道。
“青浦峰那位筑基小辈竟然一口吞吃掉了林业,连点肉渣子都没能留下,啧啧啧…”
姜为连连摇头,颇为惊叹。
另两人挑眉,再问了一些细节,姜为言无不尽,将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。
“应该早就出了问题,里面所有人都很默契,且互相盯防,也是那样,林业才在最近找到机会,将情报送了出来。”
“唉,那还真是苦了他了,没想到落到如此下场。”
姜七叹了口气,有些感慨,老者则是望着那座平阔的山峰,灵气氤氲处显露着坚硬分叉如刺的铁木。
像什么?他努力联想着,便问了出来:
“这灵木峰当真是诡异,我时而觉得它看不透彻,又莫名觉得正常,你们说我这是怎么了?”
姜七姜为二人对视一眼,随即仔细看去,哪里又有老者说的那种感觉,姜七则笑着说道:
“师兄,或许是您想多了?不可能出现您想的任何一种情况。”
心血来潮者,或有事端?
但今日此处,又怎么可能有事?横竖不过是个筑基修士,若有金丹境界邪魔潜藏于此,不至于连招架的功夫都没有,拖延片刻必有支援。
那再往上?若是那样,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说是死掉了。
“唉,可能是想多了吧,那么你们的意见是?”
老者摇摇头,转而问道。
“此地邪魔潜藏,定然全都毁掉,留下三两人作证,青浦峰和姜嚷都逃不了干系,青浦峰该遭,姜嚷也要退下去,一石二鸟。”
姜七说道,姜为点头,认为这个办法不错,姜嚷是逃不掉的,邪魔牵扯上,没有关系那也要有关系,青浦峰嘛,该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了。
却也是应该的,早晚都有这一遭。
老者点头,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姜嚷那冷淡的笑,又脱口而出道:
“事情太轻易了,真的太轻易了,姜嚷也太古怪了,他…我…”
老者陷入了迷茫之中,其余两人对视一眼,轻轻摇头。
一切都是意外,哪有那么多些古怪?
灵木峰中,陈楸打发走了文三,笑着看向姜连,问道:“发现了?”
“发现什么?”
姜连沉着一张脸,明知故问。
“明明发现了异常,还不愿意放弃,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?”
姜连再度看向那三名姜家子弟,自然对其有些印象,不禁皱眉道:
“那么你又要干什么呢?他们是你故意引诱过来的,所以你要干什么呢?”
“神光北峰挺乱的,明明都是一家人还要内斗,你看姜嚷人多好,啥也没干就要被这三家算计,你听听他仨说的是人话?都是兄弟,还要谋夺人家家产,什么仇?”
陈楸义愤填膺,姜连嘴角抽搐,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嘴脸。
“你?”
他皱起眉头,试图探究陈楸的想法,陈楸呵呵一笑道:
“姜家该有一个能说话,还能让人听进去的人物,一盘散沙不好,我看不惯,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,你支持我我支持你,姜家家风不好嘛。”
姜连瞪大眼睛,他看着陈楸,久久才吐出一句话,如同从牙缝里硬生生蹦出来的。
“你疯了?”
“没有。”
陈楸低低一笑,笑的很是温和。
“你没疯的话怎么敢有那种想法的,你当我姜家几万年积累,都是什么啊?陈楸!”
姜连冷笑不止,仿佛是在看天大的笑话。
“那么你呢?现如今处境如何?”
陈楸问道,姜连愣了一下,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控制住了,但又马上冷笑道:
“那可不一样,你与我之间算是个人恩怨,但你与姜家之间,我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你,你真的太疯狂了。”
陈楸知道这其中很有难度,要想彻底掌控一个万年世家,有多难他想象不到,但仔细一想,其实也不难,只要修为足够碾压就好。
非常浅显直白的道理,于是笑着说道:
“所以就从北峰四脉开始,姜家其实也没多大必要存在清虚宗里,下梁都歪了上梁又能好到哪里去,我这是帮你们!”
“呵呵,狂妄自大,不知天高地厚,化神八重的你在他们眼里,也只是一只可以发光的蝼蚁罢了,你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姜连眼神不屑,陈楸丝毫不气,道:
“你这说的,你姜家的大佬还真是浩如真阳,我倒是如同蛆虫了,那我倒要看看他们何时能够发现我的存在?”
“疯子…”
姜连只是冷笑连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