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光峰中,姜水承受着许多人异样的目光,他知道那是佩服的眼神,姜池近段时间的受宠可见一斑,没人敢做他做的事。
“水哥真是令我感到佩服,那姜池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,不过也就那样了,又没做出什么成绩,现在另外几家都在看我们笑话,说我们这一脉废了。”
“是啊,都在笑话我们呢,而且这段时间另外几家都在暗搓搓的搞我们,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。”
“姜池那碧阳的还搞出这事来,灵木峰上面我们的人被人当奴隶呀,居然现在才爆出来。”
“啊?怎么敢的,他们?”
“什么怎么不敢,我们姜家还是太过仁慈,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,说不定那些人现在就在笑话我们!”
“该死的姜池!这样若是让主脉的人知道了,我们又该如何自处?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,上次输给了青浦峰就算了,这次又闹出这种事,这叫另外几家怎么看我们?”
“是啊,本来是我们势大,现在不好说了,他们隐隐合伙了,也不知道是啥原因,店铺生意都被抢了许多。”
“哼,那姜池只知道窝里横就是了,废物一个!”
属于年轻一辈的地方,三三两两抱怨着近来发生的变化,怨气冲天而起,姜水淡定一笑,道:
“无妨,既然出了这事,我相信应该能解决,毕竟这是姜家!”
他一开口,不少人都看着他,知道他要当这个出头鸟,纷纷附和。
角落里,姜山起脸色时而阴沉,时而冷冽,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,容貌美丽,她看了一眼姜山起古怪的脸色,低声道:
“山起,你如何看?”
姜山起收回目光,冷冷道:“我站着看。”
女子名姜寻,乃是他表妹,若无意外再过一段时间便是他的道侣。
姜寻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屑,对于这个表哥例来有些看不上,但对方有个金丹老爹,便轻轻一笑道:
“你别和我打马虎眼嘛…我是看不明白,这里能看明白的就只有你了。”
声音略显柔嫩,姜山起吸了一口气,忍住心中一荡,低声道:“你且看着,最终的变化超乎你的想象,若有机会,和姜池搞好关系。”
姜寻微微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道:“我知道姜嚷爷爷也宠爱那个姜池,但你说的是否有些夸张?不过是一个练气后辈而已!?”
姜山起冷冷一笑,不再解释道:“总之你且看着,而且,就连我身在其中,也看不懂啊。”
他表情略显茫然,似乎在回忆过往里残忍且不能直视的阴暗角落里爬行撕咬的巨蛇,它嘴里含着不知是谁的尸体。
姜寻感到奇怪,这位未婚夫显然成熟了不少,以前他总是露出自信且狂傲的笑容,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,就连那次被斩断半截身子都依旧我行我素,而今这变化,又是因何而起?
她试图探究,大眼睛一眨不眨看了过去,片刻过后收回目光,她从山起眼里看到了一丝畏惧,当下决定就此止步。
内里定然有她不能知道的秘密,危险。
姜山起想起了很多,最终却定格在了姜嚷和姜池二人那诡异到几乎相同的表情上,若不是神光峰有法阵,他与父亲几乎就要认为是否二人被夺舍。
过后他问父亲,父亲一如现在身边的姜寻,看不明白其中变化,需要自己慢慢摸索。
直到现在,他才隐约明白一些,那就是不能探究,会死的。
那边的声响打断了二人各自心思,有人说道:
“姜池来了,今天就得给个交代!”
“他还带来了他的未婚妻,那女的长的也就一般般,你看她现在可没有前面狂!”
姜山起目光落在姜池身上,这个以前在他身前跟个鹌鹑一样的小子,现如今却万众瞩目,俨然成了地位不低的大佬模样。
再看向他身边女子,轻哼了一声。
姜池似乎看不到旁人目光,径直走向大殿,在他身边的王芮儿表情淡定,但紧紧握住的拳头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。
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青年才俊,几乎都是筑基修士,且容貌气质不俗,若在以往,她知道自己是不配和他们见面的。
更别说同处一地,同说一话,甚至自己能够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隐隐有些忌惮,还有些嫉妒。
呵呵…她拳头松了一些,表情更加淡定,步伐更加沉稳。
对于强行要跟来的结果感到满意,她需要更多人知道自己,她知道自己可有可无。
即便姜池好像再没有对哪个女修多看一眼,她依旧充满了危机,但她似乎也不能做到什么。
“能行吗?”
她小声问道,一如既往没有得到回答,但王芮儿莫名心安。
姜池走了进去,姜水也走了进去,还有另外几人,大概是闹的最凶的几人,也走了进去。
不是自愿,而是得到了点名,起初他们很惊诧,而后莫名恐慌,怎么能叫他们进去?
直到进去以后,上首三人,正是这一脉的三位金丹真人,他们还是那般生人勿近,一脸淡漠,晚辈们下意识低下头去,不敢直视。
姜水首先看向姜嚷,再次看到这个爷爷,他无法淡定,眼中流露委屈,站在原地施了一礼,恭声道:
“姜水见过三位金丹真人。”
他起头,便有人跟着,只有一人没有说话,姜水偷偷看了一眼自从进来依旧是摆着一副臭脸,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样。
真是蠢货,即便你受宠,但面子功夫都不做,真是蠢货,他在心中冷笑。
姜嚷面无表情,在他身边是姜慈,她本不想来,但事情闹的不小,她无法不出现,而姜孟山一直微闭双眼,不曾关注下方有些什么人。
“该团结的。”
姜嚷开口道,姜水闻言精神一震,他欣喜的看了一眼姜嚷,而后将目光转移到姜池身上,由欣喜化作冷冽。
“我下了命令,由姜池全权负责,该团结的啊。”
姜嚷这话如同一阵寒风,瞬间吹灭了刚刚升腾而起的一抹春风,姜水等人表情凝滞,他们何尝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?
有人惶恐的低下头去,唯独姜水失魂落魄的看着姜嚷,他不明白,明明优势在我,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?
突然,他看到了一旁姜慈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神色,于是硬着头皮道:
“姜池弄的天怒人怨,离心离德,而且灵木峰之事太过不堪,他…有错。”
“他没错,姜水,你有错,还要执迷不悟吗?”
姜嚷声音变得更加冷淡,姜孟山睁开眼睛,随即又闭上眼睛,这依旧不关他的事。
姜慈柔美的脸上浮现诧异,开口道:
“嚷叔,这是否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