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楸知道有人在盘算他的所在之地,同时感到讶异,是怎么能找到他的真身本源?
是奇妙术法,还是上古秘宝?
不过若只是那等水平,显然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,注视而已。
当下脚步悠悠,向着一处而去,神识笼罩之下,此地一片通明,在一个熟悉的小山坳内,
正是此前练气时第一次遇到伏杀逃来的地方,那处血迹也早就不见,至于尸体怕也是早就成了动物大粪。
在一个石头缝里,陈楸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一个储物袋,里面装了十套价值不菲的阵法材料,他掂量掂量手中的储物袋,十套够吗?
大概不够,药园就要用上最少四套甚至是五套,青木海气阵范围并不大,生效范围大概是每套笼罩两块灵田,很小,性价比很低。
不过他却没有那个烦恼,一应消耗有世家买单,不够再去拿,不管什么手段,偷,贪,抢,挪,任何手段都,只要管用。
毕竟,谁又能查到他的头上来?就如手上这包材料,谁又能知道是从姜家里挪用出来的。
他收好材料,那遥遥而来的探视感越发临近,似乎要掀开他身上一角神秘的面纱。
能让他们掀开吗?
必然不能,陈楸把手一压,一缕气机缠绕着在原地留下,而那探视感则乖乖的被牵引到这缕气机上,两者遥遥对立,而后开始互相来往。
陈楸看了一会,笑了笑,那人元婴一变,有些水平,但不高,他留下的这缕气机陪他玩玩,大概也要个三五天才能找到这里来。
想攻击我?先试试和我的影子玩拳击吧!
千里之外,神光峰一洞府内,云蒸霞蔚,灵兽奔逐,灵泉潺潺生花,灵花渺渺御霞。
作为元婴真君的洞府,一切所看到之物都是绝对的魁宝,随意一件流露出去,也会让人感到迷茫,且不说流露出去,便是此地掀开一角,让外人普通弟子看去,也只会觉得修行界真是凡人无望,苦苦挣扎人家边角料的边角料。
入此地的兽皆是灵性十足,放出去一头比普通筑基弟子更加尊贵,而能在这里面驻足常住的人,最低筑基,常用来接待贵客,却也尊贵而又谦卑。
入此地做客者,大多金丹,尊贵的是内心,谦卑则是必须,金丹大修该有的礼数不会缺失。
少有元婴者,勉强够资格接待的便是金丹修士了。
姜嚷双手垂在两侧,神情恭敬立在一旁,在他身后,一筑基弟子看着脚尖,低垂的眼神却在打量眼前这个金丹修士。
姜嚷,金丹四转,听说是因为和青浦峰斗法输了,还做了一些丑事,此番上门,怕是为那事而来?
求师祖找出那人还是让师祖下令,言出法随不让议论?
该弟子心里胡思乱想,眼皮就耷拉下去了。
姜嚷看着自己这位并不是很喜欢他的长辈闭目养神,手指盘弄着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他看了一眼身后那筑基小子,有些恼怒这家伙没点眼力劲,明显自己这般模样是有话要说,换作其他地方,这种弟子他一个眼神就给扫出去许远。
只是在这里,在这位叔叔的地方,说不得自己还不如这位晚辈讨喜呢?
“你要说便说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苍老声音悠的响起,姜嚷斩断心中杂念,语气凄苦道:“闵叔,侄儿心里苦,那日与人斗法,却被一个无耻小人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,更是连法宝都被毁掉,今日前来求您替侄儿做主。”
姜闵还未说话,姜嚷身后那筑基修士先是压不住嘴角,更是憋不住轻轻笑了出来,虽然极轻微,也及时收了回去。
姜嚷吸了一口气,只是把眉头皱了起来,姜闵也只是责怪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徒孙,而后才冷淡开口道:
“你行事向来如此,并不做万全准备,你既然知道青浦峰敢接下斗法,却又为何不多思考?他难道不知道姜家势大?”
姜嚷低着一个老头,白花花的头发随着飘落,哼,那青浦峰宋小狗有些本事,但也仅仅就那样罢了。
无非就是不想输的太难看,至于后面出现的那个人,显然并不在宋小狗的计划内。
这几日他反复思考,也将事情梳理个大概八九不离十,一切都是意外,修行界什么人没有,那自然就会发生任何意外,有什么好说的,技不如人罢了。
不过说那么多,不就是仗着元婴修为,对对对,元婴真君说什么都是对的。
“好了,你既然找上我来了,那就这样吧,嗯…”
姜闵闭着眼睛,嗯了一会儿,姜嚷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,这还是亲叔叔呢,还是赶忙说道:
“柔堂妹筑基成功,上次送的贺礼我觉得不太够,觉得很是愧疚,听说柔堂妹擅长阵法,我下面正好有一些东西,她肯定喜欢,也肯定满意。”
“嗯,小辈之间就不要太客气,给她东西多了也是浪费,就这样吧。”
姜闵淡然点头,对于这个侄子,自忖已经足够关照,奈何实在不太争气,也并不想多过关照。
姜嚷心头滴血,一句话送出去接近百万的灵石,且后续依旧是源源不断产出灵石的金鸡,一个筑基小辈,吃得下那般巨货?也不怕把肚皮撑破。
但看姜闵淡然的表情,又暗自一叹,有个元婴老爹,一切都不是问题了。
不过只要能够把那人逮到,那就一切好说,于是递出一物,一抹赤金剑气如蛇扭曲。
姜闵睁开双眼,讶色一闪而过,也不吝赞美,道:
“剑气精纯之极,雷霆赤金,便是我也没有这么高深的术法造诣,真是后生可畏。”
姜嚷抚弄了一下下巴白须,深以为然。
“不过终究是小道,术法再玄妙,法力跟不上也是枉费时光,此人路子走错了。”
随即姜闵摇头,话语带着淡淡鄙夷,术法之道如何能与道行相提并论,此人路走窄了,便是再神妙,也无半点威胁。
可惜,或许能成元婴的,他摇摇头,神识锁定剑气,闭上眼睛,眉头渐渐皱起,许久过后,淡笑道:
“倒是有些手段,不过却是不知道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了。”
姜嚷低下头去,心生崇敬。
“三日过后,你再来吧,到时候我带你去。”
“是,叔叔。”
姜嚷弯腰行礼,眼神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