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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楸身边,苗飞觉得有些困,精神有些不好,打了个哈欠,恍惚中发现有人眼神不太好。

仔细看去,那些人看着自己,就像是看死人一样,眼角斜挑,嘴角挑的更为厉害。

是众生看猪戏,谁是猪?

苗飞笑了笑,眼神迷蒙着想要蹲下,管他谁是猪呢,我能是猪吗?

那必然不是,他嘴角浮现笑意,就要睡过去。

“离魂花吃神魂,开花方能结果,已经开始了。”

有声音响起,隋管事抱着胳膊,一动不动,眼下是开始显现的异象,有人开始枯萎,就要睡下,上头说过,一旦睡下,便成了。

“有四五个人开始睡下了。”

包北咧着一张嘴,现场如他这般人还有二十来个,早就知道今日,恐惧未过,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员。

马上又升起旁的情绪出来,名得意。

如果能看着旁人生死,能舒缓的看着旁人生死,那也很不错,那代表着背景。

包北看着隋管事的背影,心中充满憧憬,听他隐约提起,上面还有人。

是谁!?那必然是真正通天的大人物,不然如何能与韩绮真人那样的人物对抗,还让其吃瘪。

想到这里,包北身子止不住颤抖,兴奋的恨不得仰天长啸。

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冷笑,包北看去,他认识这人,两人对视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。

陈楸将这一切收进眼底,离魂花开吸取人的神魂,自己头顶也有一朵,被其强掳而来,粗暴的安在头顶,以少量法力蕴养,以至于这朵花弱小无助,任其把玩。

他们基本上都废了,陈楸下了结论,早在被种上离魂花时,神魂便与花朵结合,供养其成长。

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活下来,往后修为难以增进,是一种无形的恶,陈楸觉得很不好。

但相对于死亡,修为反而没那么重要,他从那棵小树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渴望,连皮带肉,是对血肉的渴望。

一棵吃血肉,吃神魂的奇怪的树,还是幼苗便如此,若是长大,又是怎么样?

陈楸拍拍苗飞的肩膀,发现他依旧昏睡,又悄悄用了法力,将其唤醒。

“我这是咋了,怎么睡着了?”

苗飞揉揉脸蛋,一脸迷蒙。

“这么多人睡觉?”

待看清楚周围后,他惊叫一声,叫完马上捂住嘴巴,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有人已经彻底睡了过去,眼眶跳动着不知名的火焰,苗飞脸色难看极了,他想起此前同行之人的言语。

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非同寻常,再看还站着的许多人,个个神情古怪,似在看戏,神情惊恐中带着庆幸。

看谁?还能有谁?

苗飞太阳穴突突直跳,眼前阵阵发黑,又觉得脑子昏沉,一时间前后摆动,终于是忍不住,发一声喊: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你们在干什么?”

他的声音似乎正是导火索,引燃了众人,有人站起身,手中法器缭绕法力,散出光彩,怒吼道:

“对,究竟是怎么回事?你们在干什么?我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,有问题把我们往城外赶,你们究竟要干什么?”

说话之人,手抱一只小兽,表情狰狞,正是此前与陈楸同行之人。

陈楸看此人,发现他头顶的离魂花并不茂盛,想来身有宝物,然而情况也只好了一些,依旧不可挽回。

离魂花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上的?陈楸疑惑间,也只独独听到此人咆哮,并没有旁人跟随,除了苗飞。

“你们他娘的还愣着,人家都已经动手了,你们还愣着,还在怕什么?一群蠢货!”

没有人说话,便是那些站着之人,表情也只是古怪,眼神里满是嘲弄。

局势已定,只是看戏。

他气疯了,表情狰狞怒吼,有人站起身来,指着他说道:

“你在说什么?怎么可能有问题?我看你是傻了吧?”

说话之人讥讽嘲笑,即便他觉得脑子昏沉,依旧忍不住见到有人出风头。

“你!”

抱兽之人鼻孔喷出两道白汽,再打量一圈,颓然坐下,绝望道:

“是了,也是如此,早就注定了,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,身旁全是蠢货,上面全是恶人,也倒是良配!”

身边有人叹息,显然早有预料,出言只是徒劳,反倒让人嘲讽。

而也在此时,突然响起一道笑声:“说的没错,是良配。”

隋管事站了出来,笑的和蔼,他看着场内众人,摇头道:

“你们真是清虚宗的好弟子,听话的好弟子!”

除了少数几人暗自握拳,许多人开始挠头,这是在夸他们!?

能得到筑基修士的夸奖,有人觉得很有面子,于是笑着说道:

“隋管事谬赞了,这是大家伙应该做的,你们说对不对!?”

“说的对,这是大家伙应该做的,不像刚刚那人,是个傻子。”

有人附和着,隋管事听后,嘴角露出笑意,于是附和之人更加得意洋洋。

苗飞摸到了抱兽之人身边,见他表情痛苦,忍不住大声道:

“真是一群傻子,人家拿你们当傻子玩,你们还在替人数灵石,他们是不是清虚宗的人都不好说,我看都是奸细败类!”

他豁了出去,连表情也显得决绝,有人拍巴掌,是隋管事,他笑的欣赏。

说实话,他也很厌恶那些人,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发现问题,还在那里点头哈腰,这样的人还有修行前途吗?

显然没有,我只是替清虚宗清除垃圾而已。

“啊?”

有人惊呼,见隋管事不动怒,反倒是拍巴掌,都懵了。

怎么,这是怎么了?

“一群蠢货。”

苗飞又骂了一句,此时脑子也越发昏沉,想要再次睡过去。

“隋管事…他…”

有人指着苗飞,意思明显,而隋管事只是摇头,道:

“他说的没错,你不是想要睡觉吗?别再说话了,我听了厌烦。”

“拼了!”
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抱兽之人突然祭起法器,一个铜印飞出,打向守在入口通道的几名弟子。

“蝼蚁。”

隋管事冷笑一声,将手一指,法力喷薄而出,那铜印连飞出去都没三米远,就被打落尘埃。

苗飞等人却连手都没出,便看到此种情况,心立马凉,差距太大连反抗的手段都没有。

“算了。”

他说算了,他们也跟着点头,筑基当面,谁也不能说什么。

而此时,那群人里才有人惊觉旁边已经有许多人都睡了过去,眼眶跳动,一抽一抽。

而也感觉到了自己情况不对,马上看向隋管事,隋管事根本就没拿苗飞一伙人当回事,此时笑着说道:

“清虚宗人太多了,死你们这一千来个,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,而且你们不是死了,而是染上离魂花,必须要被处理。”

马上就有人求饶,跪地求饶,哭着求饶,醒着的一大半人,全都惶恐,全都求饶,茫茫然一大片哭声四起。

好一个众生流泪,隋管事咧嘴,在他身后的包北笑的开怀,哈哈哈的此起彼伏。

“怎么没看出来都是这么一群孬种?”

不知道是谁说的,无人在意,笑声遍布地洞。

那棵小树在笑声中摇曳,果实发出白光,吞噬着无形的离魂花。

陈楸安抚住了苗飞等人的神魂,用法力勉强定住,却发现只能暂时维持,那棵小树不能阻挡。

那是宝物,于是陈楸身影消失,下一刻隐去身形。

“嗯?不对!”

男声诧异,看向苗飞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