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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败了。

沈夙说不出那四个字,另一个小人拉住了他。

或者说,是他不愿意看到林苑失望的眼神。

林苑一愣,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。

许嘉言什么时候是她朋友了?

哦,不对,之前的确是她的朋友。

她隐隐有些明白沈夙的脑回路了。

虽然气得想要跳脚,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
站在外人的角度,林苑和许嘉言闹掰是很突然的事情。

不说沈夙和岑老师了,就连当事人许嘉言都觉得莫名其妙,以至于问了林苑一遍又一遍。

可林苑和许嘉言的主要纠葛起源于前世。

那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,也是林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事情。

“所以,岑老师说了我和他之间的事情,你因为我,心软了?”

沈夙没有回答,可默认亦是承认。

林苑扶着额头原地转圈,她万万没想到,在她看来八百年前的交情,还能被用在这种地方。

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怪岑老师,还是怨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。

终于,她停下脚步,看向沈夙认真道。

“好吧,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。”

“现在我重新认真的和你说一次。”

“我和许嘉言已经不是朋友了,他的行为让我不齿,我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做朋友!”

沈夙看了林苑一眼。

也不知是不是林苑的错觉,她总觉得这一眼中,似乎带着一丝埋怨。

“可你经常看他。”

“啊?”

这下轮到林苑懵了,她什么时候经常看许嘉言了??

“上课的时候。”

很好,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。

林苑抽了抽嘴角,好吧,她是有段时间偶尔会观察许嘉言。

那是因为他在搞事好吗?!

“我那不是在看他,只是根据他的表情猜测他又做了什么坏事。”

这下,沈夙不说话了,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:这有差别吗?

......从某种程度来说,似乎、好像也没什么差别。

林苑决定再狡辩、不是,解释一下。

“可我没有经常看他啊,我只是偶尔看上那么一眼,哪有你说的那么频繁。”

“嗯。”

这次沈夙应声了,可怎么听怎么带着股勉强。

“好吧,我以后不看他了。”

“我现在看到他就来气,肯定不会再看他了。”

“而且,要不是你,他这次受了处罚肯定就老实了,我也不用再看他了。”

听出林苑话里的不认同,沈夙沉默了片刻,道。

“我不想让别人说你。”

食堂里那两个女生说的,林苑为了他和朋友反目的情况,他不想再看到。

主要是,他不想让别人以为,是林苑对不起许嘉言。

林苑不知道沈夙的经历,猜不到他心中所想,只是觉得他的这种解释根本不合理。

“别人说不说那是别人的事,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。”

“如果事事都要看别人脸色,那岂不是为别人而活。”

“沈夙,我并不欠许嘉言的,他这次做错了事,本应该受到处罚。”

林苑的眼神清澈见底,像是最干净的湖面,能倒映出世间所有的影像。

沈夙此刻就凝结在其中一点。

他感觉自己无所遁形,下意识不想让林苑看清他心中所想。

这么想着,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。

他背过身,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不知是应还是没应,林苑轻叹了一口气。

事已至此,她多说也无用。

沈夙大病初愈,她也不好惹人生气,只希望许嘉言真的能像岑老师说的那样改过自新。

“虽然你这次不追究了,但证据我们还在,周家那边肯定也愿意配合。”

周承安没有在道歉信里提到许嘉言,但林苑不认为他会对许嘉言有多少维护。

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,没有提,可能也是因为岑老师她们没有要求。

林苑没有刻意去搜集许嘉言的证据,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痕迹,那些经由他的ip发出来的东西,可都没有消失。

许嘉言要是见好就收便罢,若是得寸进尺,林苑也有的是办法治他。

两人沿着走了无数遍的青石路往家走,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,似是将要下雨。

拒绝了沈夙送她回家的好意,林苑小跑着回到了家。

她的运气不错,到家了雨才落下来。

沈夙家比她还要再近一些,应该是不会淋到雨了。

吃过晚饭,雨开始下大。

雨水沿着玻璃蜿蜒而下,让林苑想到了沈夙卧室的落地窗。

这样的天气,落地窗反而不适合放松心情,也不知道沈夙有没有拉窗帘......

*

“沈家那个小儿子听说了吗?”

“你是说得精神病那个?”

“嘘~怎么说话呢?被人听到就不好了。”

“说的是事实,有什么好避着人的。”

“哼,你这么能耐,怎么不跑到赵灵面前去说。”

那人瞬间噎住,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。

“说起来也真是可惜,赵灵跳舞那么好,国内外奖项不知道拿了多少,本来都能去京都电影学院任聘了,结果直接隐退了。”

“唉~可不是嘛,都是因为那个孩子。”

“沈家不是说要把他送到什么天才学校吗?怎么没有送走?”

“还不是赵灵舍不得。”

“那里说好听点是天才学校,说难听点不就是被隔离的特殊学校嘛,一旦进去,可就真成机器了。”

“沈家的大儿子争气,少一个也不算什么。”

“那是你和我的想法,说到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,当然不会计较,这回头要是你家的小琮,你还能这么说?”

“那倒是,要是小琮我可舍不得。哎!小琮!慢点跑,不要摔了。”

女子说着,起身快步走过去,剩下的女子无奈地摇摇头,视线也始终不离附近的小女孩。

声音传入耳朵,沈夙觉得有些熟悉。

像这样的内容他有段时间经常听到,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
可现在再听到这样的话,他突然觉得有些刺耳。

手下的动作停下,他抬眼看向周围。

这个时候的他很小,只能看到桌腿,周围花团锦簇,似是一个花园。

他微微摆动脑袋,在四周寻找。

这里应该有......

“阿夙,怎么不过去和小朋友一起玩?”

不等他找到人,熟悉的声音已经在上方响起。

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。

哪怕是在梦里。

沈夙木愣愣地仰起头,那人的面容映入眼帘。

他很少会评判别人的容貌,一来他不在意,二来也觉得没有意义。

可眼前之人,每每见到都让他觉得很好看。

很多人都说,他长得像她。

可他自己对着镜子照了许久,却觉得根本不像。

他的眼睛是平的,而对方是弯的。

和她相比,自己就像一个高仿的蜡像。

“他们不喜欢我。”

沈夙听到自己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回答,只不过音色比现在要稚嫩得多。

“呵~”

那人轻笑了一声,“那是因为他们还不认识你,等认识了就会喜欢你了。”

“阿夙那么可爱,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~”

也只有你这么认为,沈夙想,但他没有辩驳对方的话。

很多时候,他都是这样,静静地听对方说话,然后只执行自己愿意去做的。

就比如现在,他就不想去找那些所谓的‘小朋友’。

他眷恋地依偎在那人的怀里,什么都不愿意去想。

如果可以,他希望这个梦能长一点。

渐渐地,女人的声音变得轻而遥远,取而代之的是燃油的味道。

“爬......阿夙......用力爬出去。”

沈夙蓦地睁大眼睛,破碎的玻璃窗就在眼前,丝丝缕缕的血液黏在上面。

身后有人托着他的腰身将他往外推,同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扣住尖锐的玻璃往外掰,企图为他创造更大的空间。

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梦里,那人的手在他眼前格外清晰。

他看到那只以往教他弹钢琴的手,被玻璃切开皮肉,鲜血汨汨的流出来,随着力道的加深,露出森森白骨。

眼眶开始发热,他感觉到了眼中的水汽。

他是哭了吗?

之前他也哭了吗?

沈夙不知道,他只感觉到身体被推了出去。

在落地的一瞬间,他立刻转身,朝着身后的人伸出手。

可那人却打掉了他的手。

“走啊!快走,不要回头,跑起来,跑得越远越好!”

她朝着沈夙大喊,额头的鲜血沾了满脸。

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。

最重要的是,她半个身体被压住,腿部以下根本无法动弹。

她出不来了。

理智这样告诉沈夙,可他依旧执拗地伸着手。

最后的最后,他看到对方艰难的将头伸出了窗外,尖锐的玻璃顶住她的脖颈。

他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往外动。

不、不要走!

沈夙在心里呐喊,可是身体不由他做主。

热浪从身后袭来,他被席卷着往前扑去。

眼前流下滑腻腻的一片,他却顾不得,只一味挣扎着转过身。

火光中,他什么也看不见。

不,他看见了的。

那人......是林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