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，”唐林终于忍不住问道，“这半年你到底……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林川打断他，语气却比平时温和，“等你们正式从勇士学校毕业，自然会知道。”
“你们现在，虽然通过了选拔考核，但这只是开始。”林川看向远方，“你们以为端掉几个恐怖分子营地就够格了？接下来的一年，才是真正的考验。”
苏梅撇撇嘴：“又要折磨我们？”
“不是折磨，是训练。”林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“毕竟，你们可是我带出来的兵，不能给我丢脸。”
陆小柔突然轻声问道：“老大，你会留在学校教我们吗？”
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林川沉默片刻，摇了摇头：“我只是学校聘请过来的，有我的任务。但……”他看着四张失望的脸，补充道：“我会定期回来看你们的表现。”
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，老鼠小跑回来：“团长，学校派了两架直升机，十五分钟后到。”
林川点点头，重新戴上面具，又变回了那个冷酷的总教官：“列队，准备撤离。”
“是！总教官！”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，声音中多了几分活力。
返程的直升机上，华夏小队挤在一起，时不时偷瞄坐在对面的林川。老鼠则在一旁挤眉弄眼，用口型说：“你们惨了～”
“老鼠教官，”陆小柔甜甜地笑着，声音却透着危险，“听说您很喜欢让人睡厕所？”
老鼠的笑容僵在脸上：“那个……是团长……不，总教官的命令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苏梅捏着拳头，指节咔咔作响，“那您知道我们女兵最擅长什么吗？”
“格……格斗？”
“不，”陆小柔依然笑得甜美，“是记仇。”
老鼠缩了缩脖子，向林川投去求救的目光。林川却假装没看见，闭目养神起来。
直升机掠过丛林，阳光透过舷窗照在每个人脸上。
唐林看着林川的侧脸，心中百感交集。这三个月来地狱般的训练，那些看似刁难的考验，那些近乎残酷的标准……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直升机编队降落在勇士学校停机坪时，夕阳正将整个基地染成金色。
林川第一个跳下飞机，黑色面罩下的眼睛扫过列队迎接的教官团队。
“你们那边怎么样？”他沉声问道。
一个教官上前一步：“黑桃A六个基地已全部肃清，基地都已经交付给你们血狼佣兵团了。”
林川微微点头，目光转向远处正在集结的学员队伍。
唐林正指挥华夏小队协助医护人员搬运伤员，陆小柔娇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灵活穿梭，帮一名腿部受伤的熊国队员包扎。
“血狼那边呢？”林川低声问道。
老鼠凑过来，“团长，兄弟们已经接管了黑桃A的所有基地，正在清理战场。缴获了不少好东西，包括八架还能用的武装直升机以及数量装甲车等等重型武器。”
林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。
这次联合行动不仅完成了勇士学校的考核任务，还为血狼在中东的扩张打下了基础。
“刺客总教官！”独眼校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这位前联合国维和部队指挥官拄着拐杖大步走来，右眼的黑色眼罩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，“干得漂亮！鬼牌的人头值五百万美金，学校会按约定分给血狼一半。”
林川转身敬礼：“合作愉快，校长。”
独眼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压低声音：“国际观察团很满意这次行动，特别是华夏小队的表现。他们希望……你能多留一段时间。”
面罩下，林川的嘴角微微上扬：“我们谈好的条件不变。”
校长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，随即恢复严肃：“当然。一周后的结业典礼，希望你能出席。”
看着校长离去的背影，老鼠忍不住小声嘀咕：“这老狐狸还想留人啊……”
林川没有回应。
“走吧。”林川突然转身，“去看看缴获的情报。”
一周后，勇士学校中央操场。
一百一十四名来自各国的特种兵学员笔直站立，迷彩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，靴子擦得锃亮。
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和实战考核在他们脸上留下了坚毅的痕迹，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。
林川站在观礼台上，依旧戴着那副黑色面罩。在他身旁，独眼校长清了清嗓子，开始结业致辞。
“勇士们！”校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操场，“你们用血汗证明了自己的价值！从最初的三百四十八人到今天的一百一十四人，淘汰率高达67%——这是勇士学校成立以来的最高纪录！”
台下响起一阵低沉的议论声。这个数字意味着超过两百名各国精英没能坚持到最后。
“但活下来的你们，”校长继续道，“将获得为期一年的特种作战深造资格！你们在实战考核中摧毁了臭名昭着的黑桃A组织，击毙其头目鬼牌，为国际反恐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！”
掌声雷动，特别是参与了最后突袭行动的学员，胸膛挺得更高了。
校长的独眼扫过全场，突然提高音量：“现在，我宣布本届集训总排名！”
操场瞬间安静下来，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“第三名，熊国阿尔法小队！剩余积分262分！”
熊国的四名队员发出低沉的欢呼，互相捶打胸膛。
“第二名，鹰酱三角洲小队！剩余积分278分！”
鹰酱队员骄傲地昂起头，但眼中却带着不甘——他们本以为能卫冕冠军。
“第一名——”校长故意拖长了音调，目光扫过华夏小队的方向，“华夏天狼小队！剩余积分……316分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鹰酱领队海豹失声惊呼，“这不可能！”
全场哗然。
316分意味着华夏小队四人总共只被扣了84分，这在整个勇士学校历史上都前所未有！
唐林保持着标准的立正姿势，但嘴角微微上扬。
苏梅挑衅地瞥了一眼鹰酱小队。而陆小柔——她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，仿佛这个结果与她无关。
“肃静！”校长厉声喝道，“根据勇士学校传统，冠军国家的国旗将在训练场悬挂两年！”
随着他的话音，操场旗杆上鹰酱的星条旗缓缓降下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。
晨风中，红旗猎猎作响，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。
华夏四人同时敬礼，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。
其他国家的队员尽管不甘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的公正——在过去的三个月里，华夏小队用实力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。
“最后，”校长的声音柔和下来，“我宣布本届勇士勋章获得者——华夏小队，陆小柔！”
全场再次哗然。
勇士勋章是勇士学校的最高荣誉，每年只颁发给最优秀的学员。
陆小柔惊讶地眨了眨大眼睛，在唐林的示意下才小跑上台。
她娇小的身材在一群壮汉中显得格外醒目，但没人敢小觑这个能轻松摔飞两百斤壮汉的女兵。
校长亲自为她佩戴上金质勋章，低声说了句什么，引得陆小柔掩嘴轻笑。
台下，鹰酱和倭国的队员脸色难看至极。
“解散！”随着校长最后的命令，结业典礼正式结束。
校长办公室内，林川摘下面罩，露出那张久经风霜却依然棱角分明的脸。
独眼校长、铁锤和几位高级教官已经等候多时。
“合约上约定的都已经完成。”
林川将一份文件推给校长，“血狼会继续为学校提供实战训练支持，相应的，学校在西非的情报网络要对血狼开放。”
校长仔细阅读文件，点了点头：“合作愉快。不过……”
他犹豫了一下，“关于那个纹身……”
林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：“有线索了？”
“还不确定。”校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加密文件，“但三年前在中东南部的一次行动中，我们的侦察兵也见过类似的标志。”
林川接过文件，快速浏览着上面的情报。
黑桃A只是冰山一角，鬼牌临死前说的“他们”才是真正的威胁。
“我会继续调查。”他将文件收入战术背包。夕阳西下，林川独自站在停机坪旁，望着远处正在训练的学员。
血狼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，老鼠正在做最后的检查。
“总教官！”四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林川转身，看到华夏小队全副武装地跑来，在他面前整齐列队。
唐林上前一步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：“报告总教官！天狼小队奉命前来送行！”
林川回礼，目光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。
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让这些本就精锐的战士更加锋芒毕露，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。
“到了学校好好学习。”他声音依旧冷硬，“别给我丢脸。”
“是！”四人齐声应答。
直升机的轰鸣声渐近，老鼠在不远处招手：“团长，该走了！”
林川看向四人：“记住，你们代表的是华夏军人。别松懈，我会随时检查你们的训练成果。”
“是！老大！”四人立正敬礼，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活力。
当直升机升空时，林川透过舷窗看到四人依然站在原地敬礼。陆小柔甚至跳起来挥手，甜美的笑容在夕阳下格外耀眼。
“舍不得了？”老鼠揶揄道。
林川收回目光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：“通知滕蔓，让他一定要调查出，鬼牌背后的组织……我要知道一切。”“否则，留着这根刺在，我们血狼在中东，将永无宁日！”
直升机划过天际，朝着血狼基地的方向飞去。而在下方，五星红旗在勇士学校的旗杆上猎猎作响，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。
………………
血狼基地的停机坪被夕阳染成血色，三架武装直升机缓缓降落。
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掀起漫天沙尘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佣兵早已列队等候。
林川第一个跳下直升机，黑色作战服上还带着矿洞战斗留下的硝烟痕迹。
“团长！”
“老大回来了！”
欢呼声中，一个两米高的黑人壮汉推开人群冲上前，左眼眼罩上的骷髅纹身在夕阳下格外狰狞。他张开双臂就要拥抱林川：“团长！您可算回来了，我们想死你了——”
林川侧身一闪，黑人壮汉扑了个空，差点栽进直升机尾翼。
“犀牛，说过多少次，别碰我。”林川皱眉，一脸嫌弃。
被称作犀牛的黑人壮汉挠挠头，丝毫不以为意：“哈哈，忘了你不喜欢肢体接触！”他转身对其他人吼道：“都愣着干什么？列队欢迎啊！”
二十多名血狼佣兵迅速列成两排，齐刷刷敬礼。他们中有白人、黑人、亚裔，个个眼神锐利，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气。
林川的目光扫过人群：“鹰眼呢？”
“在靶场。”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年轻人从人群中钻出，他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电路板纹身，“他说要测试新到的狙击枪，让我替他向团长问好。”
林川点点头，看向这个年轻人：“黑猫，情报系统搭建得如何？”
“已经接入黑桃A的六个基地网络。”黑猫兴奋地敲击键盘，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三维地图，“每个基地的武器库存、人员配置都在这了。”
老鼠从后面跟上来，两颗标志性的大门牙在夕阳下泛着黄光：“团长，这次收获不小啊！光武装直升机就缴获了八架！”
林川接过黑猫递来的平板，快速浏览着数据：“通知各基地负责人，72小时内完成整编。犀牛，你带一队人去接收3号基地，那里有我们需要的军火生产线。”
“明白！”犀牛咧嘴一笑，露出满口白牙，“正好试试新到的机枪！”
林川继续下达指令：“黑猫，重点监控西非和中东的情报网，特别是与这个标志有关的任何消息。”他调出鬼牌手腕上那个黑色三角形套眼睛的纹身照片。
黑猫吹了声口哨：“加密图腾？有意思，我马上建立追踪程序。”
“老鼠，清点伤亡情况，抚恤金按三倍标准发放。”林川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一瞬，“阵亡兄弟的骨灰送回原籍。”
“是！”老鼠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，郑重地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基地警报突然尖锐响起，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。
“敌袭？”犀牛立刻抄起腰间的重机枪。
黑猫快速敲击键盘，监控画面切换到基地大门：“不是……是一辆车。”
画面中，一辆猩红山地车嚣张地停在基地大门口。
车门如翅膀般升起，一条裹着黑丝的长腿优雅迈出，十厘米的细高跟深深扎进沙地。
林川的瞳孔微微收缩：“蛇医……”
“哇哦！”老鼠露出一脸坏笑，“这娘们每次出场都这么骚包！”
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穿着紧身皮衣，曲线毕露的身材让几个年轻佣兵不自觉地咽口水。她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，露出的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。
“小刺客～”她的声音甜腻得像掺了蜜的毒药，“三个月不见，想姐姐了吗？”
林川面无表情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蛇医扭动着腰肢走近，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节奏。
佣兵们自动让开一条路，没人敢拦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——上次有个新人不长眼想占便宜，现在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。
“这么冷淡？”蛇医假装伤心地捂住胸口，“人家可是专程来祝贺你端了黑桃A呢～”
她突然贴近林川，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脸颊的伤口：“啧啧，又受伤了……要不要姐姐给你打一针？保证舒服得欲仙欲死～”
林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：“说正事。”
蛇医吃吃地笑起来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摸上了林川的腰：“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……”
林川眼神一凛，松开她的手腕：“进来说。”
指挥室内，林川关上门，调出电子干扰装置。
蛇医懒洋洋地靠在战术桌上，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。
吞吐了一口烟雾后，蛇医这才悠悠开口道：“我有个中东朋友，得了一种很普通的病，但也是最难治的病。”“我没办法，只能找你来帮忙。”
林川打开一瓶冰冻啤酒，咕噜咕噜喝了起来，笑道：“蛇医，你跟我在这开玩笑呢？”“你的医术这么好，你都医不好，我能有什么办法？我又不是医生。”
蛇医缓缓抬起两根手指，微微翻了翻，一瓶蓝色药液出现在她的手指上。
林川扫了一眼那瓶自己用三亿价格卖给蛇医的药液。蛇医手一翻，药液再次消失，“不过，这药液，对他的病，也没啥效果。”
林川微微一怔。这修复药液，虽然不是万能的，但对于外伤和一些重要的内伤，都有着很好的修复作用。
即便是绝症，虽然根治不了，但也能缓解一些。
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？
“他是什么病？”林川不由好奇地问道。
蛇医缓缓靠近林川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，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：“小刺客，这么久不见，你就不想姐姐吗？”
“你知道的，只要你提出要求，姐姐，都会满足你的。”说着，纤细的手指，不断在林川的胸膛上画圈圈。
林川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，与她拉开距离：“说正事。”
蛇医撇了撇嘴，无趣地坐回战术桌上，翘起二郎腿。她那双勾人的眼睛在林川下身扫了一圈，挑了挑眉：“就是这种病咯。”
林川一怔，低头看了一眼，顿时一阵无语。
“不举？”他皱眉，“这他妈也算病？”
蛇医咯咯笑起来，声音像银铃般清脆：“对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来说当然不算病，但对某些人来说，这可是要命的大事。”
她优雅地重新坐下，“我这朋友前些年玩得太花，透支了身体，这两年全靠我调配的药撑着。可惜现在……”她耸耸肩，“我的药也不管用了。”
“为什么找我？”
蛇医的红唇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：“因为你的‘小药丸’啊，亲爱的。”
她手指一翻，那瓶蓝色药液再次出现在指尖，“这东西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五亿美金一瓶了，可惜对他没用。但我知道，你肯定还有更好的货。”
林川眼神微动。这药液是他找系统兑换的特殊修复剂，对外伤和内脏损伤有奇效，但确实没想过还能治疗男性功能障碍。
“为什么帮他？”林川反问，“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医托了？”
蛇医突然收起笑容，“因为这个‘朋友’不简单。如果你能治好他，好处多到你不敢想象。当然，于我而言，我就纯粹是帮帮朋友咯。”
林川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：“比如？”
“可能是一块油田……”蛇医慢悠悠地说，“也可能是一座矿山，谁知道呢？”
林川瞳孔微缩。油田？矿山？这可不是普通富豪能随便送人的礼物。
“富二代？”他试探性地问。
蛇医摇头，竖起三根手指：“富三代，也可能是富四代富五代什么的，我也记不清了。”
她俯身向前，香气扑面而来，“等你见到他，就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。”
指挥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老鼠探头进来：“团长，犀牛说晚饭准备好了……呃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？”
蛇医回头抛了个媚眼：“小老鼠，要不要一起玩啊？”
老鼠顿时脸色煞白，连连摆手：“不不不，你们继续，继续！”说完砰地关上门逃走了。
林川无视这个小插曲，沉吟片刻后，这才道：
“我需要先见病人。”“不保证能治好。”
蛇医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：“当然，亲爱的。我朋友的私人飞机已经在待命，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她突然凑近，在林川耳边轻声道：“不过提醒你，如果治不好，最好永远别再踏入中东一步。我那朋友的脾气……可不像他的老二那么软。”
林川冷笑一声：“威胁我？”
“是提醒，亲爱的。”蛇医后退一步，笑容妩媚，“毕竟我们是老朋友了，不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