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蔓青看了一眼他吃的火锅,在心里暗道,你们明明吃的是火锅,临时问的烤串。
而且她也并没有应下来,不是说了要去看过才能定下,怎么就变成他们的错了?
不过这话她也没敢说,只得一个劲儿赔笑,最后赔了一份菜,平息了客人的怒火。
她把这个事告诉张蔓月,“……我自己做了主张,给客人送一份猪肝,才勉强把客人劝下来。”
张蔓月点了点头,“你做得不错,若是其他客人还有意见,也送些菜给他们。
今日确实是我们准备不周,我没有想到烤串会这么受欢迎,看来明天还是得多备一点货才行。”
梁惠娘担忧道:“那怎么能成,你可别累着了。”
张蔓月:“二婶,明天就让你跟五叔自己烤串,我在旁边指导工作,累不着我的。”
梁惠娘见她做烤肉也挺简单,不就是翻一翻东西,撒点调味料,看起来自己也能上手。
不过她没有做过,多少有些没底,“这能成吗?”
“这有什么不成的,二婶我信你。”
她对自己这样有信心,梁惠娘也不再多说什么,就试一试呗。
张蔓月将烤好的猪蹄分给他们吃,自己也痛痛快快吃了一个。
烤出来的猪蹄既有卤肉味,又有烤肉的焦香味,十分好吃。
自己吃完一个猪蹄,还剩下的一个,她拿回去给李时俭吃。
梁惠娘也尝了半个猪蹄,感觉还挺好吃。
“月月,这个烤猪蹄这么好吃,怎么不做来卖?”
还能为什么,不就是她懒呗。
张蔓月发现自己堕落了,为了偷懒,居然连钱都不愿意挣了。
“猪蹄处理起来太麻烦了,而且量还挺少,要不是自己想吃,我还真不想弄呢。”
梁惠娘想起自己要一点一点挑猪毛,确实也觉得有些麻烦。
不过为了挣钱,麻烦一点也不怕。
“我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呀,左不过麻烦一点,咱们又不是有别的活儿要做。
要是猪蹄难找,咱们就少做一点。
咱们卖的烤鱼每天有定数,要不这个烤猪蹄也定个数,肯定好卖。”
张蔓月觉得她的改变很大,已经学会用商人的思维考虑问题了。
“二婶,要是你觉得可以的话,那咱们就做来卖吧,一天做二十个猪蹄就够了。”
梁惠娘点点头,“成,那就听你的。”
张蔓月在这边待到饭点结束,拎着食盒回家去。
心情有些急切,想要让李时俭,能尽快尝到自己做的美味,
不过李时俭还需要加班,等他回来的时候,烤猪蹄已经冷了。
好在这时候家里还生着炭火,她把东西放在火盆上加热,很快就能吃了。
李时俭尝了一口,这个烤猪蹄的味道还不错,软软糯糯的,没有猪蹄特有的腥臭味,反而还有一股子香味。
“这个味道跟一般的猪蹄不一样。”
“是呀,我先卤了一遍,再拿来烤,是不是很好吃?”
“确实,味道不错。”
李时俭把一个烤猪蹄吃完,身体力行地证明,这个烤猪蹄确实好吃。
张蔓月捏了捏他的脸,“你是不是胖了一点?”
感觉捏起来都更加有肉了呢。
不愧投喂他这么久,终于有了一点效果。
“许是胖了,梁大夫说我身上的余毒,已经清得差不多了,夫人,多谢。”
“不用客气,你是我的夫君嘛,我不帮着你还能帮谁呢。”
张蔓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“我们的宝宝,肯定也很想见到健健康康的父亲。”
李时俭听到这话,心里直发软。
怪不得说一个男人有了孩子以后,会发生重大改变,现在孩子还没出世,他感觉自己就已经变了。
伸手覆在张蔓月的手背上,“今天孩子闹你吗?”
“没有,今天他很懂事,一点不闹人,我吃好睡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握住张蔓月的手,“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,我还有六百亩的职田,你看看要种什么好?”
张蔓月很惊讶,“职田?”
“是,所谓的职田,就是朝廷分配给在职官员的土地,可以交由其他人打理,自己收租,也可以自己打理。
一旦去职,职田就要交给下一任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的职田是从宋樘那里接过来的?”
李时俭点点头,“确实如此,不过宋樘除了六百亩的职田之外,还有一万多亩的良田,现在都收归官府。
我已经选了比较近的六百亩良田,你若是觉得不满意,我们可以再挑。”
张蔓月瞪大了眼睛看他,一万多亩田地,宋樘还真敢呐。
他的胆子真是大得没边了。
“剩下的那些田怎么处理?”
“我让人去找这些田地的旧主,若是找到人,便让他们出钱把地赎回去。
若是找不到旧主,便将剩下的田分给穷苦百姓,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的信息登记下来了。
等到信息收集好,我再看看怎么分给他们才好。”
这些良田很大一部分,以前是有主的,估计宋樘或是抢的,或是低价买过来。
等他找到旧主,只需支付些低廉的价钱,就能把田地赎回去。
剩下的田地再发给那些鳏寡孤独,不管他们是自己耕种,还是租出去,至少有口饭可以吃。
官府现在还没法担负他们的生活,哪怕逢年过节去发些物资,也无法保证他们平常的生活。
若是手头上有田地,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。
张蔓月对田地还是有点概念的,六百亩是个很大的数量了。
“要不我们用一半种些辣椒吧,到下半年再种油菜花,另一半就种甘蔗。
官府不是推广这些东西,咱们就来做一个表率,让大家都看一看,我们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,我们是身体力行再在这个事的。”
李时俭点头,“好,都听夫人的。”
张蔓月捂住嘴,打了个哈欠。
李时俭扶着她到床边,“困了便先睡觉。”
“好呀,今天是有些累了,我要早点休息,明天我还要早起呢。”
明天她还要去看二婶他们,她要是不在场,不知道他们会多紧张呢。
李时俭心疼道:“你用不着这么拼命,多注意自己的身子。
你总说肚子里的宝宝知道咱们在做什么,他要是知道娘亲这么辛苦,肯定会心疼的。”
张蔓月笑眯眯地看着他,“是宝宝心疼,还是宝宝的爹爹心疼?”
李时俭的耳根染上一层薄薄的红,“都心疼。”
张蔓月一听这话,乐开了花,不过她也是真的困了,躺下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。
怀孕后她本来就嗜睡,更何况今天确实干了些活,她睡得很沉。
第二天她起床,早早就去了张记酒楼,把食材都清点一遍。
不过她还是不能闻那些味道,还是让梁惠娘他们处理,她在旁边教他们怎么腌肉。
在她的指导下,梁惠娘和张成文成功做出了烤串。
张蔓青把东西端出去,他们两个非常紧张,很担心客人说东西不好,把烤串退回来。
见到张蔓青回来了,梁惠娘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怎么样,客人有没有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