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......这不可能!我和付掌柜都看见了,这里面堆满了粮食的,我没有眼花。”
宁宇星拼命向他爹解释,可是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显得很苍白。
付掌柜也不相信,他可以作证,少东家说的都是真的。
“老爷,公子没有说错,老奴也看见了,这仓库里全都是粮食,都是精米,品质和以前咱们从夏凉薛家买的一样。”
宁家主不是不相信儿子,可是现在整个仓库都是空的,这没法解释啊?
“老爷,我以前跑江湖的时候,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术士,他们会使用障眼法,难道这姬公子是个术士?”
一个护院上前来说道。
宁宇星却立即反驳。
“不可能,姬公子如果是术士,那他想要骗我们什么?这障眼法我也听说过,他只能骗一时,可是这么大的数量,他怎么骗?”
现在宁家还没有什么损失,除了客栈里的那些损失,其他的钱一文也没有出,想到客栈。
宁宇星立即对他爹道:“爹,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和您说。”
宁家主缓步走出仓库,仓库的一角一道白影缓缓飘过,仓库大门也被缓缓关上。
“你说,这个时候了,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成为咱们揭穿那个术士的关键证据。”
宁宇星有些心虚,看来他爹已经相信了姬先生就是术士的身份了。
“爹,我觉得那个姬先生不是术士,今儿他还对萧志说让小六子来见他,但是萧志听见这个名字,面色大变,您想想萧志在御林军当副统领,平时接触到的人除了宫里的还有谁?这个人能让萧志都闻之色变,这个人肯定身份不一般,我猜测是那位。”
宁宇星指了指上面。
宁家主忽然停下脚步,神色也变了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,这也是我回家的路上自己琢磨出来的。”
宁宇星非常确定道。
宁家主想了一下,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带着宁宇星直接回了宁家。
“星儿,与姬先生的买卖咱们先放一放,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,今天那个萧志必定还有动作,咱们先看看姬先生到底是什么人?咱们宁家虽然说打开门来做生意,可是也要知道对方的底细才行,你这也算经一事长一智。”
宁家主没有责怪儿子鲁莽,而是用事实教他如何做事。
“儿子受教了,这次是儿子被这一大单给冲昏了头脑,您也知道,这宁家二房的人也是虎视眈眈的,所以我......”
宁家主拍拍宁宇星的肩膀,叹口气,回了院子去休息。
另一边回到皇宫里的萧志,换身衣服,在殿外等着见皇上。
能调动御林军,肯定是皇上下的命令,不过这命令是谁吹的风,那也一目了然,除了柴家,没有谁会针对宁家。
皇上刚洗漱完,他就被召见。
“皇上,卑职昨晚带人去捉拿夏凉奸细,没成想让他们逃了,宁家竟然敢公然与御林军抗衡,导致我们御林军损失一半人马。”
萧志跪在御书房内,低垂着头,等待皇上发落。
宁国皇帝谢胤祯从龙椅上站起来,踱步走到萧志面前。
“你刚才说宁家把朕的御林军伤了一半?你觉得是朕老糊涂了,还是朕的御林军真的这么不堪一击?”
萧志被谢胤祯的话吓的冷汗直流,皇上今儿怎么这么不好糊弄了?
“回皇上,卑职所言句句属实,而且......而且属下还看见了......鬼——”
谢胤祯一双浮肿的眼泡,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长久的注视着萧志的头顶。
萧志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芒在背,他一动也不敢动,屋里的太监宫女们各个屏息凝神。
萧志只能闻见屋里龙涎香的味道,周围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楚。
一刻钟后,萧志的意志快要崩溃的时候,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这件事或许就是转机。
他立即有了重新开口的勇气。
“皇上,属下还有另外一件事禀告。”
皇上也终于挪动了脚步。
萧志看着皇上的龙靴逐渐远离自己,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,刚才的许多个瞬间,他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后事。
如今的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“说吧。”
谢胤祯的声音从高位上传来,让萧志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,看来刚才皇上的猜疑算是暂时躲过去了。
萧志在心里早就组织好了语言,这会儿听见皇上允他说话,他立即将姬玉衡的事情上报给皇上。
“皇上,属下去缉拿夏凉奸细和宁家少东家的时候,遇见一件怪事,那夏凉的奸细身手十分了得,此次宁家能伤我们御林军,这夏凉人也有份,不过他们临行之时,让属下给一个叫小六子的人带话,说是让他亲自去宁记客栈见他,但是属下不知道他口中的小六子是谁?所以不敢冒然告诉皇上。”
萧志说完,又屏住呼吸,他明知道皇上就是小六子,可是他此时哪里敢承认他知道这个秘密?如果皇上真的和这个夏凉人认识,他也算立功了,如果皇上不认识,他也没有说谎,还能转移皇上的注意力,萧志心里打的小算盘很好,可是他太自负了。
不过谢胤祯听见这个消息,确实有一瞬间的呆愣,这个名字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听过了。
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别名叫小六子,这个名字还是那位给他取的,可是算算时间,那位应该已经驾鹤西去了吧?就算没有驾鹤西去,此时也该有百岁以上了吧?怎么可能会是故人呢?
更重要的是,当年他在夏凉被那位恩人所救,他还给自己批命,说自己有帝王之相,果然他一回来,宁国夺嫡大战进入尾声,他是唯一一个还全乎的皇子,顺理成章继承皇位,这皇位简直就是他白捡得来的。
不过那位高人的容貌,他至今都记忆犹新,他没有见过这世间有这么俊美的男子。
“萧志,你可知道欺君的后果?”
萧志听见这句话,便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他立即匍匐在地。
“卑职不敢,只是如实禀告,而且当时不仅只有卑职一人,所有御林军都听的清清楚楚,卑职不敢隐瞒。”
这个时候,皇上拿出来珍藏已久的画像,在龙案上徐徐展开。
“你起来回话。”
萧志听见这话,心中大喜,谢恩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你过来看看,可是这个人?”
萧志弓着身子来到龙案之前,只需要瞥一眼,他就断定道:“正是此人。”
谢胤祯闻言,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,不过也只是一瞬间,然后快速平复下来。
“来人,将萧志押入天牢,此等欺君罔上之徒,怎可任职御林军?”
萧志脑子嗡嗡的,皇上是不是老糊涂了?为何脾气这么难以琢磨?
他刚才不是已经赦免了自己吗?怎么又变成欺君罔上?
可是无论萧志怎么喊冤都无济于事,被侍卫无情拖下去。
谢胤祯对着画像看了许久,才如珍如宝的收起来。
“怎么可能呢,就算你还活着,年岁这么大,怎么可能从夏凉来到宁国呢?更不用说还青春永驻,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青春永驻的神话。”
谢胤祯收起画像后,心中却有些难以安宁。
他觉得萧志应该不会撒谎,可是他时日不多了,萧志迟早要收拾,这个借口很好,不过萧志没有撒谎,难道真的是他来了吗?
谢胤祯在御书房内徘徊良久,才吩咐宫人微服出宫,他要了却自己当年未完成的心愿,万一来的是恩人的后人呢?
而此时宁记客栈的门口已经被柴家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,百姓们纷纷绕道而行,根本不敢驻足停留,生怕会被殃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