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厌被江勉的一拳击飞,他在空中倒飞许久才止住身形。
虽然并未受伤,但硬接江勉这一拳他感觉手臂都在发麻。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,可想而知江勉的力量有多强。
此刻楚厌落在那群祈孽阁成员的包围中,虽然看不见他们的眼神,但楚厌能够感觉到那些兜帽下的视线都是虎视眈眈,如狼似虎。
楚厌忽然脱下红袍,他猛力一抖,红袍便碎成了千丝万缕,然后这千丝万缕的红色碎片便如同暴雨梨花般飞散出去。
它们每一道每一片都坚固得如同金铁,是夺命的凶器!
四周的祈孽阁成员立即施展手段去抵挡,但猝不及防之下依旧有许多人中招,惨叫声在人群中不断爆发,红褐色衣袍的普通成员倒下了一大片。
“杀了他!”一名红袍怒吼一声。
红袍们应和一声,他们各显神通向楚厌杀来,顷刻间流光四溢,各种能量波动不止。
楚厌站在围攻的中心,发出一声仿佛要喝断钢铁的怒吼。
他躯体上的铸神文骤然高亮,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光,焚尽纹则从稀薄的火烧云转变成了游荡在周身的赤红彩霞。
热量像是炸弹一样膨胀开来,那些袭击而来的能量与狂暴的热量接触,有的直接泯灭在成虚无,有的则发生猛烈的爆炸。
震动天地的轰鸣响彻起来,碎石砖块簌簌而下。
楚厌现在身处的是一个巨大的建筑中,这建筑是用无数坚固的砖块建造而成,且并非是在地面上。
以惊鸿的扫描范围甚至看不到这建筑的边界,说明这建筑很是庞大,楚厌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建筑深处地下。
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城的地方,在三元纪后的荒野中,这种错综复杂的地下城有很多,很适合作为祈孽阁这种势力的秘密基地。
根本判断不出这个地下城藏在多深的地下,如果不是通过游界来到此处,也许永远也无法发现这样一个地方。
楚厌视线冰冷,既然来到这里,就要将这里的祈孽阁全部铲除!
热量还在扩散,虽然距离楚厌越远温度越低,但依旧可怕,不少普通祈孽阁成员接触到席卷而来的高温都惨叫着瘫倒在地。
他们的声音极其悲惨凄苦,可想而知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,那是一种由外而内穿透全身的灼烧。
周围的红褐衣袍几乎全部倒下,只剩下那些红袍人,楚厌一招便清场大半。
不过普通祈孽阁成员本就只是炮灰,来再多也不顶用,楚厌的主要对手还是这些红袍,以及那老神在在站在远处看着他屠杀的江勉。
“如此命如草芥,你们又是为了什么?”楚厌忍不住开口道。
“只要忠诚信仰我主……死亡便只是暂时的沉眠,我等……终究会归来。”一名趴在地上红褐衣袍成员艰难地开口。
他的面容已经被融成一团,眼鼻都不成型,但楚厌却感觉他还在微笑,用最后的力量诉说着自己的虔诚。
楚厌走到他身边,一脚踏下,结束了这名祈孽阁成员的痛苦。
红袍们按下心中的骇然,又再次袭来。
楚厌挥手打开印造空间,从中掉落出几杆粗大的长枪,同时六条巨大的幻肢也显现而出,每只幻肢之手都握住了一杆长枪。
骇人的造型让红袍人脚步一顿,但旋即又咬牙前冲。
幻肢完全是受楚厌掌控的,而以楚厌在铸神火纹状态下的精神力量,精细操控这六条手臂也不在话下。
他将自己掌握的战斗技巧发挥到极致,每一条幻肢都像是一个手持利刃的顶尖高手。
他或点或扎,或挑或扫,将精巧扎实的枪术施展到极限,楚厌就像是一个可怕的绞肉机,率先冲来的一名红袍瞬间被十几枪命中,整个人像是破了洞的气球一样被挑飞上天。
一道剑芒从侧边袭来,立即就被两杆长枪格住,长枪如同蛟龙般扭动,将这柄剑瞬间崩碎,又有一杆长枪如同蟒蛇出动,洞穿了红袍剑客的眉心。
这杆枪太大,即使是枪尖命中也将此人的头颅点炸,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。
一道电光从另一侧袭来,长枪横扫将粗壮的电光击溃,但电流却没有消散,顺着长枪黏上了幻肢。
幻肢丝毫不受影响,缠绵在其上的电流噼啪作响,但幻肢直接将其无视。
拥有部分高维属性的幻肢本就不受电流的影响,即使是显化的状态,能够影响到幻肢的能量也极其少有。
那名使用雷电红袍脸上本来浮现了喜色,他以为自己的招数起效了,这凭空出现的手臂应该会陷入麻痹,他正准备使出下一招,横扫而来的长枪就将他的头颅扫飞出去。
楚厌神情冷峻,此刻的他就像是个无情的杀神,一尊多臂的魔神。六杆长枪的一招一式全是夺命的招数,即使是红袍,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也如同海中扁舟,朝不保夕。
江勉就这样在远处看着,似乎红袍们的死亡也不能让他心痛一下,红裙妖王又来到了他的身边,向他输送能量。
他的身形越来越优美,除了皮肤依旧鲜红,身体的曲线就像是经过了千万次雕琢的塑像。膨胀隆起的肌肉消了下去,变得流线而又完美。
江勉欣赏着自己的身体,将祈孽阁成员们的生死置之度外,就好像那些正在死去的不是他的手下,而是一群不值一提的蝼蚁。
喀——
一杆长枪终于在多次重击下不堪重负地断裂了,红袍面露喜色。
下一刻,幻肢直接丢下了断裂的长枪,半空中出现白色光斑,幻肢直接深入其中,另一杆完好的长枪又出现在手中。
“……”
红袍们有些茫然,他们的视线投向被幻肢护卫在中心的楚厌,无力感在内心丛生。
直面楚厌的时候,这些红袍都觉得他比恶魔还要恐怖,他的手段血腥而残忍,对祈孽阁成员的杀戮也没有丝毫犹豫。
这种感觉就好像衣不蔽体站在寒冬之中,彻骨心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