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警大队,审讯室。
丁默带着小俞警官两个人走进审讯室。
坐在椅子上的宋全权听到动静,抬头看向两人。
丁默面色沉稳,丝毫看不出有一丝情绪外露,瞥了眼宋全权,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:“姓名。”
宋全权看了丁默片刻,回答道:“宋全权。”
丁默:“年龄。”
宋全权如实回答了问题,之后丁默提出的每一个和他的基本情况有关的问题,宋全权都一一配合地回答了。
小俞警官做着记录,见宋全权如此配合地回答问题,非但没有觉得这次审讯会很轻松,反而对宋全权更加警惕。
宋全权回答完自己的基本情况,笑看着丁默,试探着开口道:“丁队长,你看你提出的每一个问题,我都老老实实地配合回答了,从我的态度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,我是非常愿意配合丁队长的工作的。”
“所以关于你在会议室说的那些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丁队长,我一直清清白白,遵纪守法,从不做违法犯罪的事,我是被冤枉的,是不是有什么人说了些什么,让丁队长误会了我?”
宋全权意有所指的话落在丁默耳中,丁默神色淡淡,不为所动,语气淡淡道:“进到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,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出这里,你觉得这是为什么?”
宋全权看着不为所动,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轻飘飘地反讽了他两句的丁默,脸上的笑意消失,眼底一片冰冷。
宋全权冷戾的目光落在丁默身上,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,“丁队长这是一定要和我,和宋氏作对的意思吗?”
丁默看了一眼宋全权,嗤笑道:“宋老先生,看样子直到现在,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形势,难道你以为宋氏集团还会存在吗?”
宋全权闻言,神情微变,恶狠狠地瞪着丁默,情绪激动地质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!你对宋氏做了什么?!”
丁默看着情绪激动的宋全权,语气平静地提醒道:“宋老先生与其质问我做了些什么,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,我对宋氏集团可没什么兴趣。”
宋全权目光冰冷地看着丁默,突然想起了出现在会议室的宋时桉三人,以及宋时桉拿出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,咬牙切齿道:“宋时桉!是宋时桉对不对?”
“他疯了吗?他凭什么这么做?!他怎么可以这么做!他怎么敢对宋氏出手的!”
丁默冷笑道:“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做?又为什么不敢?你都能对他的父母下毒手,他做出反击和报复,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?”
“我以为宋老先生你早就做好觉悟了,在你对宋时桉的父母和他下毒手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,不是吗?”
宋全权否认道:“我不知道丁队长在说什么,我大儿子和大儿媳是出了车祸意外身亡,时桉当时的车祸也是意外,我不知道丁队长是听了什么人的话,认为这些事与我有关。”
“弘柏和朝锦是我的儿子儿媳,时桉是我的孙子,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?丁队长是不是弄错了?”
丁默看着宋全权一脸坦然,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话,轻笑道:“看来你是觉得我在诈你,你是不是觉得我手里没有证据,是在套你话?”
宋全权已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,眼下不是他慌乱的时候,他必须冷静下来,让自己从这里出去,才能处理集团的事情。
宋全权面露微笑道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,我只是觉得丁队长查案定罪应该更细致些,我对丁队长的工作能力并不怀疑。”
丁默轻笑了笑,“你说得有道理,不过宋老先生大可放心,我既然敢从宋氏集团将你带走,自然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这里。”
“既然宋老先生坚持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,不肯主动交代,那就用证据来说话吧。”
坐在一旁的小俞警官打开了笔记本电脑,点开其中一个视频,将屏幕转向宋全权。
丁默指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人,开口道:“相信视频里这个人,宋老先生应该不会觉得面生吧。”
宋全权狐疑地看向视频,在看到视频里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,瞳孔微缩,被铐住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,脸上的表情骤变。
看到宋全权的神情变化,丁默轻笑道:“看来宋老先生还记得这个人,既然宋老先生还记得,那就继续听听这位冉志礼先生和我们说了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吧。”
宋全权目光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,冷厉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屏幕看到视频里的冉志礼身上。
随着视频里冉志礼一字一句的叙述,宋全权的表情越来越难看,面色沉沉,目光愤恨地瞪着视频里的冉志礼。
视频播放结束,丁默按了暂停键,平静地看着宋全权,语气沉稳,“事到如今,宋老先生还是想要继续否认吗?否认自己什么都没做过,什么都不知道?”
宋全权看了眼丁默,靠坐在椅子上,面无表情道:“既然丁队长都已经找到证人了,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问我?直接起诉定罪不就好了吗?”
丁默语气淡淡反问道:“那既然宋老先生已经知道我们找到了证人,手中也有相关的证据,又何必什么都不说?”
“难道宋老先生觉得你的隐瞒和闭口不言还有意义吗?”
宋全权靠着椅子,沉默了许久,声音沙哑,开口道:“你想知道些什么?”
丁默冷静道:“全部!你为什么对你的亲哥哥,对宋弘柏夫妻俩,甚至于对宋时桉下毒手?你又是怎么做的?”
宋全权闻言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,“事情都已经做了,人都已经死了,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?”
丁默语气平静却又流露出几分执着和坚定之意,“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的!”
宋全权抬眸看向丁默,似乎想从丁默那张沉稳冷静的脸中看出些什么,却根本看不透丁默在想什么,也看不出他外露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