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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网游动漫 > 综影视:过分觊觎 > 第1336章 他人即地狱3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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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毒水的味道固执地盘踞在鼻腔深处,试图覆盖掉记忆里那股混合着福尔马林、血腥和腐败的、属于徐文祖“画廊”的死亡气息。韩警官离开时关门的轻响,像是一个句号,暂时将我与那个地狱隔开。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雪白的床单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,刺眼,却没有温度。

他叫我“李小姐”。

用的是这具身体原主的姓氏。一个被临时征用的、空洞的代号。在这个“正常”的世界里,我没有过去,没有根基,只有一个从魔窟里爬出来的、满身伤痕和疯言疯语的躯壳。

徐文祖赢了。

至少在眼下这个由证据和逻辑构筑的棋盘上,他赢得毫无悬念。他和他那些扭曲的“住户”们,用沉默和谎言,轻易地在我和秩序之间,砌起了一堵高墙。而我,连一块像样的砖头都抛不过去。

尹宗佑的退缩像最后一根稻草,压垮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希望。他害怕了。在那个吃人的地方,恐惧是比氧气更充足的资源。

护士进来换了输液袋,动作熟练而机械,眼神回避着我脖颈和手臂上狰狞的包扎。她或许把我当成了某个不幸遭遇暴力事件的、精神受创的可怜虫。她不会知道,那些绷带下面,藏着的是与一个以杀戮为艺术的恶魔搏斗后留下的印记。

“医生说你有些脱水,多处软组织挫伤,左手掌割伤需要缝合,还有轻微脑震荡。”她公事公办地交代,“需要住院观察几天。”

我沉默地点点头。喉咙依旧干痛,但不再是因为缺水,而是某种更深沉的、无处宣泄的梗塞。

她离开后,病房重归寂静。只有点滴液滴落的哒、哒声,规律得令人心慌。

我尝试活动了一下手指,全身的伤口立刻发出尖锐的抗议。疼痛是真实的,屈辱也是真实的。我就这样躺在这里,像一个被暂时收纳起来的故障物品,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元凶,此刻或许正坐在他305那个 sterile(无菌)的房间里,擦拭着他的手术刀,回味着昨晚那场“未完成”的创作,嘴角带着那抹该死的、洞悉一切的微笑。

愤怒像幽绿的鬼火,在胸腔里 silent地燃烧。它烧掉了残存的恐惧,烧掉了虚弱的绝望,只留下一种冰冷的、坚硬的决心。

韩警官说,缺乏证据。

徐文祖清理了现场,堵住了所有人的嘴。

但……真的毫无痕迹吗?

我闭上眼,强迫自己回到那个幽绿的地下空间。画面混乱而刺痛:操作台上锃亮的工具,玻璃罐里悬浮的器官,覆盖物下那急促的“滴滴”声,还有……徐文祖手臂上被我咬出的伤口,脸上那道被玻璃划破的痕迹!

他说他没有伤?

警察的“初步观察”……能有多仔细?在那种情况下,面对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、配合调查的牙医,他们会强行检查他衣物下的身体吗?

还有那个地下空间。入口如此隐蔽,或许还有别的通道?徐文祖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清理掉所有痕迹吗?福尔马林的味道,血腥味,那些沉重的设备……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!

他们只是……还没有找到!或者,没有找对方向!

我的心跳一点点加快。

我不能待在这里。不能像个真正的受害者一样,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“正义”。

徐文祖知道我还活着。他知道我出来了。他那个遗憾的眼神,不是结束的句点,而是……未完待续的省略号。

他不会放过我。就像我不会放过他。

游戏,只是换了一个场地。

我猛地睁开眼,目光落在自己左手厚厚的纱布上。掌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,提醒着昨晚的疯狂和……力量。那种在绝境中迸发出来的、不惜毁掉自己也要撕下对方一块肉的狠厉。

那不是属于“李小姐”的力量。

那是……“她”的力量。那个沉睡在我灵魂深处、被徐文祖孜孜以求的、连环杀手的本能。

利用它。

一个声音在心底冰冷地响起。

既然秩序无法保护你,既然证据无法指证他。

那就用他的方式。

用“她”的方式。

我缓缓抬起右手,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。鲜血瞬间从针孔沁出,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刺目的红点。疼痛微不足道。

掀开被子,双脚落地时,虚浮感和腰侧的剧痛让我踉跄了一下,扶住了床沿才勉强站稳。头晕目眩,但眼神却异常清明。

走到窗边,撩开百叶窗的一角。楼下是医院的后院,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散步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构成一幅安宁到虚假的图景。

徐文祖。你现在在哪里?

是在你的“画廊”里,修复你那受损的“心脏”?还是在谋划着,如何将我这件逃脱的“藏品”,重新抓回去,完成你那该死的“杰作”?

我松开百叶窗,任其弹回原位,将阳光切割成碎片。

转身,走向病房门口。

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时,我停顿了一下。

镜子。门旁的墙壁上,有一面方便医护人员整理仪容的镜子。

我抬起头,看向镜中的自己。

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,眼底布满了血丝和浓重的黑眼圈。脖颈上缠绕着刺眼的白色纱布,左手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。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,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、狼狈不堪的孩子。

但那双眼睛……

不再是最初穿越时的惊恐茫然,不再是扮演时的空洞冰冷,也不再是刚刚面对警察时的绝望无助。

那里面,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。像火山喷发后冷却的、坚硬而危险的熔岩。冰冷,锐利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。

我抬起右手,用指尖,轻轻抚过镜面上那个憔悴的倒影。

嘴角,极其缓慢地,扯出一个没有任何弧度的、冰冷的线条。

很好。

我松开手,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
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更浓。脚步声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回响。

护士站的方向传来忙碌的声音。

没有人注意到我。

或者说,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穿着病号服、看起来虚弱不堪的“病人”的短暂离开。

我知道这不理智。我的身体远未恢复。

但有些战斗,不能在病床上等待。

徐文祖。

我来了。

这一次,没有警察,没有规则,没有退路。

只有你和我。

还有……我们体内,那两个渴望厮杀的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