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上种种,都是萧青山基于现状的猜测。
他倒希望是自己多虑了。
霍长龙走了就没回去,一连四天,无音无讯。
他的老婆也像没事人是的,还会去公司。
警方24小时派人盯着这个女人,想看看她会做什么。
萧青山和袁士雯吃饭的时候,他说应该找不到霍长龙了。
“找不到?为什么?你觉得他逃到外地去了?”
“不,只是一种感觉。霍长龙突然逃跑,原因我们不知道,他如果是怕人出卖自己,早就跑了,何必等到今天呢?摊子铺的那么大,手下人那么多,谁都有可能出卖他啊。”
真的很复杂,魔都的警方、军方,两边都没一个吃干饭的,苦苦搜寻长龙公司十二年来的证据,但都无所获,这太值得思考了。
就像那些被‘绑架’走的人一样,染上了c号,他们无法控制自己,可难道霍长龙身边的人都染上这药了么。
应该不会吧。
据萧青山在普尔的经验来看,一般自己制药的人,是不会自己服用的,包括身边干活的那些亲信。
“萧青山,也许被抓的那二十多个人,都没染上药品,所以霍长龙心里没底,这才跑了。”
姑且算是一种理由吧。
可再想一想,霍长龙会找一些不敢相信的人去运货么,这是要命的买卖啊,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疏漏都是天塌地陷的。
“袁姐,你去过普尔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在那儿待过两回,普尔做这个的人不少,而且是明目张胆。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。”
“哦?什么特点?”
“他们在进行交易和运输的时候,老大都是在场的,从头到尾都跟着货走,就是怕手下人出事,因为底下一出事,货就完蛋了。对这些人而言,货就是他们的命,甚至比命还重要,那么问题来了,霍长龙敢随便把货交给外人么?被抓的人里头,可没有他的至亲啊。”
听到这会儿,袁士雯也有自己的看法:“他是想撇清罪责,万一出了事,好给自己脱罪,毕竟货不是在他手里查获的。而且,他做这行已经十多年了,可能早就放松警惕了。”
放松?
呵,做这种生意,就不可能放松。
想一想普尔发生的事,哪个老大不亲自交易呢。
包括火焰蛇这种人,他都不会让其他人去交易。
嗯?
不对,有一回,火焰蛇就把重要任务交给了外人。
这个人就是万河。
在普尔与火焰蛇较量的时候,万河戴罪立功,免了死罪,现在人就关在燕京的监狱里,属终身监禁。
当时萧青山重伤,和火焰蛇的组织成员冷清在一起,那个女人说过,火焰蛇不相信任何人,既然如此,他干嘛不亲自跑到魔都来交易呢,还让万河过来。
难道说——凡是都有例外?
萧青山想来想去,都觉得这种事匪夷所思。
如果当时万河够精明,自己拿着货就跑了,发一笔横财。
要知道,亡命徒之间,义气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。
所有干这行的人,都是先想着自己,然后才是别人。
再想到霍长龙这边,他把重于性命的事情交给一两个人去做,还说的过去,全都交给外人,这就差强人意了。
此外,魔都现在有几十个收费站,霍长龙手下被抓的地点,在五点收费站。
他就那么疯狂么?
明知道自己被警方盯着,还要不断的出货,就不能等等,等风声稍微过去一阵子再说?
顶风作案,这可不是道上的路数。
明知前面有个坑,你还往下跳,那就不是自信,而是傻子了。
萧青山低沉的说道:“他在这个时候出货,不顾一切,很可能是逼不得已,有两种可能,第一,他的买主已经付了钱,强行要货;第二,他霍长龙上头还有人,他做不了主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先来说第一种可能性,如果换成是我,我做这个生意,即使前面有一座金山等着我去取,我也不敢乱来,因为我掌握了市面上最好的c号,等于垄断了。是买主求着我,而不是我去迎合他们。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,霍长龙就没必要急着出货了,因为他是行业老大啊,人家都跪求他的货呢,价格由他定。”
萧青山继续说第二种可能性:“后一种可能性——有人逼着霍长龙出货,他是身不由己。”
袁士雯打断他,被萧青山说的可能性给整懵了:“你等等,霍长龙背后可能还有人?你怎么会这么想。”
“因为他突然跑了,你得多个角度去想问题,十多年来,他斗没跑,这次就认定会出事了?当初你跟我说这个案子的时候,就提到过有c号被人查到,那些罪犯非但不认罪,还自尽了,但霍长龙没跑啊,他也不知道那些同伙会自尽啊。”
聊到这儿,聪明人可以听出味道来了。
最大的可能性就是,被抓的那二十多个人里头,有至少一个人会威胁到霍长龙的安全。
那他为什么还要派这样的人去送货呢,少一个人又不损失什么。
除非那个人是霍长龙掌控不了的,他无权决定对方的行动,而对方又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里,他只有消失,不让警方抓住他,从而保住更多的人和秘密。
这么些年来,霍长龙一直在魔都混迹,始终不跑,也许就是他不敢跑、不能跑,他想跑也没权利跑。
“萧青山,你的想法很大胆啊,这样想下去,那案子就不得了了,是个冲天大案啊。连霍长龙都不是大鱼的话,这个案子就足以立为国家最高机密的案子了。”
“不,这些都是我的猜测。”
“很有道理的猜测,可是我们如何去验证呢?”
没办法验证,只能期待警方对那二十多个人进行审讯,看看谁先松口。
袁士雯还特地给警方打去电话询问,答案是都不承认,且有六个人已经自尽了,那六个人的嘴巴里都有毒药,随时可以自杀。
“唉……”
“袁姐,我有个办法,不知道可行不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