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众人离去,独孤信独自坐在御书房,目光落在墙上的人族疆域图上。
西部,那片广袤的土地上,正孕育着风暴。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地图上的山脉河流,仿佛能感受到那边的动荡与不安。
“霸儿,威霆,你们可知道,这一仗不仅是为了皇朝的扩张,更是为了人族的未来?”独孤信喃喃自语,
“异族虎视眈眈,人族若再不能团结,终将万劫不复。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苦心……”
三日后,皇朝大军正式出征。
威骁率虎贲营一马当先,如黑色洪流般向西奔涌。
他们的目标青冥宗,位于西部边陲,是各门派中最不安分的一个,近年来屡屡越境滋事,抢夺凡人村寨,早已被皇朝列为首要打击目标。
与此同时,雄霸率领的二十万凡军,皇城龙骧军,也整装待发。
这些士兵皆身着明光铠,手持精铁长枪,军容严整,气势如虹。
在他们身后,是浩浩荡荡的后勤部队,满载着粮草、兵器和各种辎重。
“出发!”雄霸一声令下,旌旗招展,鼓角齐鸣,大军正式踏上征程。
而在皇朝大军出征的同时,轩辕殿的暗网也在西部势力内部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善营的“悬赏令”让散修与宗门的矛盾彻底爆发,无数秘境争夺战此起彼伏;
商生的商路则如毒蛇般渗透进灵脉节点,悄悄掌控着西部势力的经济命脉;
田机的机巧之术更是神出鬼没,时不3时就有某个宗门的护山大阵突然失灵,被外敌趁虚而入。
西部势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。
“八大顶级门派”之间互相指责,推诿责任,却又不得不分出精力应对来自各方的威胁。
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独孤皇朝的攻击还未到来,自己人却先乱了阵脚。
青冥宗内,宗主青冥子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战报,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。
“一群废物!”他狠狠摔了战报,“连几个散修都对付不了,我要你们有什么用?”
“宗主息怒。”
一旁的长老连忙劝慰,
“这一切恐怕都是皇朝的阴谋。他们故意挑动我们与散修的关系,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!”青冥子咬牙切齿,“可现在怎么办?外面乱成一团,皇朝大军又随时可能杀来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名弟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:“宗主,不好了!虎贲营已经到了山脚下!”
“什么?”青冥子大惊失色,“怎么这么快?”
他匆匆赶到山门前,只见远处尘烟滚滚,一支黑色大军如潮水般涌来。
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黑色战马,手持一对巨大的双锤,正是威骁。
“青冥子!”威骁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,“你屡次越境滋事,抢夺凡人村寨,可知道罪?”
青冥子强作镇定:“威骁,你不要血口喷人!我青冥宗向来行事端正,何曾做过这些事?”
“哼,到了现在还敢狡辩!”威霆冷笑,“虎贲营听令,给我杀!”
“杀!”虎贲营将士齐声怒吼,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。
青冥宗弟子连忙应战,但他们早已被内部的混乱搞得士气低落,如何能抵挡得住虎贲营的精锐之师?
更何况威霆手持“锤天”双锤,如入无人之境,所到之处,非死即伤。
短短一个时辰,青冥宗山门便被攻破。
青冥子见势不妙,转身就跑,却被威骁一锤砸中后背,当场毙命。
“宗……宗主!”弟子们见状,顿时作鸟兽散。
威骁看着眼前的青冥宗废墟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威骁知道,这只是开始,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。
但他有信心,有皇朝的支持,有轩辕殿的暗网相助,他们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。
率先渡河,冲出望西城,威骁的虎贲营已经拿下青冥宗。
南路前锋威霆的飞虎营,也进入四大魔门的势力范围内,他们的目标是收服所有入道门派以下的势力,包括所有凡人地界。
北路前锋李猛的疾风营,也都进入正道太乙仙门势力内,他们的目标是收服所有入道门派以下的势力,包括所有凡人地界。
至于位于独孤皇朝境内的太玄仙门,早在签署《人族同盟书》后,就已经封闭山门。其势力范围内的,所有门派,家族都已经投降。
与此同时,雄霸亲率的皇朝大军已如铁流般碾至西部边境。
他登上烽火台残垣,战袍在猎猎西风中翻卷如赤色云涛。
脚下这片焦土即将被战火重新丈量,枯黄的野草间还残留着前朝断戟,在暮色里泛着冷冽的光。
父亲独孤信的训诫突然在耳畔清晰起来,那双手按在他肩头时的温度仿佛还在——
\"霸道非匹夫之勇,当如巨木盘根,让天下根系皆纳于彀中,敌未动而势已屈。\"
雄霸望着地平线处起伏的丘陵,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象征皇权的龙纹玉佩。
他知道自己背负的不是普通的王朝更迭,而是整个人族在仙魔夹缝中求生的转机。
\"传本皇将令。\"他的声音混着风沙滚过军阵,三十丈外的亲卫都能看见他眉峰凝结的霜色,
\"大军休整三日,命工部赶制三十万份《讨逆檄文》,着密谍司破晓前分送西部各处。\"
顿了顿,雄霸目光扫过帐外整装待发的银甲军,\"前锋营即日起与西部修者试锋,凡军随后清扫匪巢,勿使宵小惊扰百姓。\"
此刻前锋营的战报正加急送往中军大帐。
当皇朝的檄文随着鸽群掠过西部天空时,那些藏在山坳里的凡人百姓突然发现,羊皮纸上\"诛仙逆、安黎民\"的字迹,竟比宗门收税时的朱批还要鲜红夺目。
第三日寅时三刻,雄霸按剑站在点将台上。
二十万大军的甲胄在晨雾中泛起冷光,像是给大地镶了层铁色边。
他抽出腰间佩剑,剑锋指向落日方向——那里隐约可见青冥宗的山门在晨曦中若隐若现。
\"今我挥师,非为开疆,实为护道!\"
声浪卷过军阵,惊起的鸦群扑棱棱掠过帅字旗,将\"独孤\"二字割裂成流动的墨痕。
当第一缕阳光跃过地平线时,战鼓轰然作响。
前锋营的五千轻骑如利剑出鞘,踏碎晨霜的马蹄声里,不知谁起了个头,苍凉的军歌便从喉间迸发:
\"皇师所指,日月同光;涤荡妖氛,复我田桑......\"
歌声里,推着云梯的凡军方阵紧随其后,车上装载的不仅是攻城器械,还有无数百姓连夜赶制的麦饼与清水。
千里之外的独孤皇城摘星楼上,独孤信负手而立。
独孤信望着西方天际新起的烟尘,那抹暗黄里隐约有赤色翻涌,像是有人用朱砂在天地间重绘山河。
\"道阻且长啊......\"
独孤信忽而轻笑出声,目光投向更远处的云海,\"但你们看,朝阳不是已经升起来了么?\"
风掠过摘星楼飞檐,将铜铃奏成一片碎玉般的声响。
此刻在广袤的人族大地上,皇朝的战旗正以烽火为笔,在西部版图上勾勒出新的经纬。
当雄霸的佩剑第一次染上仙血时,没有人意识到,这个始于边境的清晨,正在为整个大陆掀开一个崭新时代的扉页——一个属于人族,属于独孤皇朝的崭新时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