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花楼二层悬着的十二盏琉璃灯,此刻都蒙上了茜色纱罩,李莲花握着缠金丝的秤杆,看见烛火在林清浅盖头下透出朦胧光晕,竟像捧着一朵将绽的赤莲
\"叮——\"
秤杆挑起流苏的刹那,李莲花忽觉指尖发烫,那对映着烛光的眸子比云隐山巅的星子还亮,那昳丽的五官上胭脂晕开朝霞般的红,唇瓣颜色在烛火中越发鲜艳夺目。
如此纯粹又妖异的美,让近距离的直面的李莲花震撼呆愣在原地。
有美人兮,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!
林清浅望着面前的李莲花,连呼吸都凝在喉间。
李莲花的眼中含着整个星河,熠熠生辉,往日总随意束着的霜雪长发此刻尽数收进羊脂玉冠,两缕银丝顺着下颌线垂落,正搭在绣着金莲纹的朱红交领上。
绣着金丝缠枝莲花腰封将腰绷出劲瘦轮廓,白皙肤色被喜服衬得泛起暖玉光泽。
好一个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!
林清浅伸手勾住那缕垂落的银发,发丝缠绕指尖的凉意激得心尖发颤,她扯了扯发丝。
\"呆子,看傻了?\"林清浅歪了歪脑袋,借此掩饰内心翻滚的情愫,发间莲花金簪流苏跟着摇曳,\"这可是……\"话未说完便轻嘶一声,金丝缠住了几缕青丝。
李莲花立马回神慌忙去解,“小心”
此时林清浅满头华丽的装饰虽美,但是也异常的繁杂沉重。
“浅浅,我帮你把头上的发饰都拆卸下来吧,不然太沉重了。”
李莲花心疼她,今日一大早他就被老朱他们喊醒,光是穿衣打扮都花了一个多时辰,更不要说清浅,作为姑娘家打扮的如此美貌,花费的时间只会更多!
“可是等会,不是还要敬酒吗?现在就拆卸的话,会不会……”林清浅有些犹豫,而且她也不舍得,毕竟这可是花了好几个时辰打扮下来的新娘妆,如果不坚持就这么拆掉的话,就异常的可惜!
李莲花看出了林清浅脸上的不舍,他有些好笑,果然姑娘家都是爱美的!
但是她这样秾艳的美貌,加上今日的装扮,要不是今日来的,都是亲朋好友,恐怕都要发生抢亲事件了!
“没事,刚才堂上的时候,众人已经看过了你今日的装扮,而且你今日的模样我已经记在脑海中,等明日我给你画一幅画记录,现在我给你把比较沉重的一些发饰拆卸掉,减轻一些负担如何?”
李莲花的关心林清浅很是受用,所以虽然觉得有些可惜,但是她头上的凤冠实在有些过于沉重,一直拉扯着她的头皮,林清浅乖巧地同意。
烛光透过茜纱笼在她面上,原本被珠玉压着的眉眼舒展开来,额间花钿像要随着眼波流转滴落。
李莲花趁着林清浅放松,拿起酒壶,将酒水倒入桌上的合卺酒杯。
“来,夫人”
林清浅被这一声夫人叫的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瞪瞪,她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,却发现酒液在烛光里泛着琥珀光,却不及李莲花此时眸中流转的星子醉人。
酒不醉人,人自醉,林清浅仰颈饮时,一缕酒液顺着她瓷白脖颈滑入衣领。
李莲花突然倾身靠近,银发扫过她执杯的手背。
他忽然以指腹轻拭林清浅唇角微湿的胭脂,染了绯色的指尖按在自己唇上。
舌头一卷,将沾着酒液的胭脂卷入口中。
\"云隐山埋了十二年的雪酿,果然沾了夫人的肌肤才够醇香。\"说话时呼吸擦着她颈侧,惊得珍珠禁步撞出细碎清响。
“啊~”林清浅内心小小的惊呼,简直了,李莲花,这是从哪里学的!色气值爆表!
明明没有真正的触碰,林清浅却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软了!
“浅浅夫人”李莲花抱住林清浅,银发如月光倾泻在她绯红的耳际,染着酒香的手指,重重的碾过她的下唇,将那抹残存的胭脂揉成绽开的红梅。
他眸底翻滚的墨色比屋外的夜色更深。
李莲花的一只手扣住林清浅的后颈,掌心滚烫,烫得林清浅睫毛乱颤。
他的唇压了下来,先是清啄,再是含着林清浅的下唇细细的抿,像品鉴最金贵的美食般。
林清浅发现,明明李莲花才是主动亲吻的那个,他却亲的面红耳赤。
林清浅唇瓣微启,李莲花的舌头像灵蛇般卷入。
“呜”
泄露的呜咽声更是激得李莲花浑身的热意,他将人直接朝床榻处压去。
林清浅后背跨靠在松软的锦被上,她的手环在李莲花的后脖颈。
随着李莲花的动作,配合着微微抬头。
李莲花垂下的发丝将二人笼罩在一个空间里,水声在这个空间里,愈发的清晰。
“扣扣,相夷,这里有一碗面是专门端给清浅丫头填肚子的”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愈发纠缠的动作。
李莲花喘息着停下动作,他看看躺在床上满脸绯红,眼色迷离的林清浅,李莲花真不想离开!
但是,他摸了摸林清浅的肚子,里面是比较干瘪的状态,估计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。
李莲花缓了缓,收敛眼中翻涌的春潮,替林清浅简单打理了下,对着铜镜也收拾了下自己,才去开门。
岑婆看李莲花唇色红润的模样,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在房里干了什么。
作为一个过来人,她当然明白他们此刻焦急的心情,但是今天的婚宴还未结束,于是她轻声警告“臭小子,赶紧先给清浅端去,等会你们还要一起去敬酒,别再给我搞小动作”
李莲花脸色爆红,被师娘这么敲打,他赶紧收敛心神,他要忍耐,不能急色!一切等婚宴结束后再说!
“夫人……”
“我知道,夫君,你先去敬酒,我稍后再来”林清浅见门外的岑婆走了,她才拉开床上的百子千孙红色帷帐。
李莲花还是第一次听林清浅喊他夫君,他扶着门框差点左脚绊右脚,耳尖红得能滴下血来。
方才那句\"夫君\"在脑子里转了三圈,震得他丹田里的扬州慢内力都在翻跟头——碧茶之毒都没这么要命!
余光瞥见自家夫人通红的脖颈,活像被蒸熟的螃蟹,还是最肥的那只。
喉结滚动了下,他真想留下来品尝一番,可惜……李莲花再次告诫自己要忍耐。
他将岑婆送来的面碗饭搁置在桌上,再次叮嘱林清浅,让她慢慢吃,不着急,才恋恋不舍的转身。
看着李莲花目光缱绻,一步三回头的模样,林清浅原本因为喊的那句“夫君”而羞红的脸,愈发嫣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