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飞身跃下擂台,她可不顾这里是大庭广众、众目睽睽,双手搂住夏辰的脖子,两条大长腿夹住夏辰的腰,“冰雪炼了一天的丹,全身都疼,走不得路。”
蒯承乾一听,该是他表现的机会来了,“冰雪妹妹,哥哥有太子车驾。”蒯承乾一边说一边一叠声唤来自己的马车。
蒯大乾、席蓼躲不过,只好上来行礼,“见过太子哥哥。”“见过太子。”
冰雪挂在夏辰的脖子上,嫌弃地看了眼太子的马车,“满车的淫荡气息,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啊。”这话抢的太子的脸红一阵、青一阵,却是不敢发作。
席蓼解围道,“席蓼正好有一辆马车,就是没有那么豪华,平时坐得也少,如果夏辰兄弟不嫌弃寒酸,就送于夏辰兄弟。”说罢从戒指里取出一辆乌篷马车,又唤醒在灵宠戒里睡觉的龙马。
夏辰抱着冰雪纵身钻进马车,清音就坐在赶车的位置上,她没有赶过马车,但乘坐过无数次的马车。
蒯承乾不识好歹,也要往马车里钻,却被清音施展一道灵气挡在身前,前进不得。熊彪赶紧上前躬身行礼,“恭送冰雪姑娘前往帝都。”
见清音驾了马车掉头远去,蒯大乾、席蓼二人一左一右,骑着龙马跟在马车旁边,熊彪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这个仙子的脾气真好,又让太子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。
三日后,夏辰来到帝都。这也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。马车越飞越矮,终于降落到地面。夏辰知道这是禁空阵法的原因。
蒯大乾道:“夏辰兄弟,住客栈显得生分了,而且不见得整洁、宽敞。大乾的恩熙妹妹有一处别院,恩熙妹妹从不去住。大乾这样安排,还望夏辰兄弟不要推辞。”
夏辰心中高兴,住在恩熙公主的别院里,要找个机会正大光明的和恩熙公主切磋不要太容易。
席蓼不知道夏辰的想法,此时也帮腔道:“夏辰兄弟就是要住进皇宫里,帝国也会空出最干净轩敞的院子出来。但是皇宫里面哪有外面舒坦。席蓼去过恩熙公主的别院,干净轩敞没的说。”
有免费的房子住,夏辰为什么不住?何况还能找机会和恩熙公主切磋几次。虽说免费的就是最贵的,但是如果那个不知好歹的太子再敢惹怒冰雪,将太子之位转移到蒯大乾屁股下面,也足够还他的人情。
帝都的街道宽敞洁净,道路两边,园林、宝塔随处可见。宝塔很有特色,又细又高,绝对不能住人;从一层到九层都有,除了九层的宝塔有个尖顶,其他都没有顶。
冰雪看了当然觉得稀奇。蒯大乾解释一番,原来这些都是宗门、协会、家族等的驻京机构里的象征性建筑物。帝都里面除了皇宫有一座十层宝塔——象征驻星上仙对帝国皇室的认可,其他宝塔都不能超过九层。
家族、宗门、协会等的宝塔,主事者修为多少,就只能建几层。譬如家族里是元婴修士主事,宝塔就只能建四层;宗门里是劫升修士主事,宝塔就能建九层。
夏辰觉得这样很有意思,实力高低一目了然,还刺激了修士的上进心。就连打生打死的事情都可以免去许多——不服气,开干前数一下双方宝塔的层数就行,低一层就直接认输。
一行人不紧不慢,到了一处别院门前。早有仆役迎上来,接过缰绳。夏辰抬眼一看,一座三层的无顶宝塔矗立在正屋前面,这就是告诉别人,别院的主人是金丹修为。
蒯大乾将夏辰迎进正屋,早有丫鬟捧上热茶。蒯大乾和夏辰在军营里相处过几天,知道夏辰、清音除了茶水,不吃其他任何东西。但是现在多了个冰雪,“晚宴怎么安排,还请夏辰兄弟示下。”
夏辰道:“夏辰平日里只喝些茶水就好,冰雪姐姐便连茶水也不喝。”
蒯大乾其实很佩服夏辰,有几个修士没有欲望,从口腹之欲到情色之欲,他自己就很难控制。反观夏辰,放着冰雪、清音二个绝色的红丸不取;放着美酒佳肴不吃;放着仙界的好日子不过,四处历练;只是炼气二层修为,就能杀退上百金丹。夏辰不成就一番大业,怎么可能!
蒯大乾拱了拱手,“夏辰兄弟,大乾还是适才听说,恩熙妹妹的一个朋友也寄居在这里。不过他寄居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,几乎不会影响到兄弟。”
夏辰道:“无妨,夏辰已经给大乾师兄添麻烦了。如果是位女修,夏辰就让冰雪姐姐前去拜会一番;如果是位男修,大乾师兄不妨将他邀请过来。恩熙公主的朋友,想来必是人中龙凤。”
蒯大乾拱了拱手,退了出去。夏辰一杯茶还没有喝完,就见蒯大乾带了一个圆脸青年进来,“这位沈剑师兄,人送外号剑痴,当得秋叶星青年修士第一的称号。若不是为了等待青云路,十年前就渡过了元婴劫。”
夏辰站了起来,向身背长剑的沈剑拱了拱手,他看不出沈剑有什么奇特的地方,“师弟夏辰,特向沈剑师兄讨教几手。”
沈剑向夏辰好奇地打量几眼,“大乾兄弟,你不会是诓沈剑的吧,就他能打退一百个金丹?”
此人难怪会得一个“剑痴”的雅号,应该是练剑练傻了。夏辰对沈剑就有些不喜,但他此时收到了柳青的神识传音,“夏辰弟弟上去和他比划一番,也好让柳青见识一下这里的青年才俊。”
对于骄傲的人,夏辰只能比他更骄傲,于是说道,“夏辰已经好久没有正经动手了,请沈剑师兄赐教。”
席蓼听出了夏辰语气中的不满,但是也只能假装没有听懂,毕竟沈剑是蒯大乾推荐出来的,而且的确被誉为秋叶星球的“金丹王”。
几人来到演武场。夏辰一路观察沈剑,这个沈剑的确有些“痴”。
这个沈剑完全不通人情世故,相信蒯大乾不只向沈剑介绍了他,肯定还介绍了冰雪和清音,但沈剑的目光却一丝也没有在冰雪和清音脸上停留——
这就让夏辰反倒高看了沈剑一眼,沈剑的“痴”不仅是痴在人情世故上,也是痴在不近女色上,还是痴在修炼上。
沈剑摆开架势,“请夏辰师弟亮出兵刃。”
夏辰摆摆手,“夏辰的身体不输于上品灵器,沈剑师兄请赐教——”
沈剑迟疑片刻,并没有拔出他身上背着的那把长剑,而是从戒指里取出一把没有开刃的长剑,“夏辰师弟先请——”
夏辰知道,只能是他先出手——他的修为更低。王八拳顿时疾风暴雨般抡出。
沈剑也毫不示弱,手中长剑挽起一片剑光,笼罩住夏辰的身影。
清音站在后面细细观看。夏辰出拳看似毫无章法,但因为速度太快,力量太大,拳头太硬,每一拳都能准确地打在沈剑长剑的侧面;每一拳都能荡开沈剑的长剑;每一拳都能卡住沈剑的后半招。
夏辰的脚法同样杂乱无章,但因为速度太快,快到每一步都可以配合夏辰的拳头;每一步都既阻住了沈剑的攻击,又拦住了沈剑的退路。
沈剑却打得很憋屈,无论他怎么变化招式,始终不能用剑刃和剑尖攻击到夏辰,而这里才隐藏了他的杀招。直到他将身体飞到空中,他才扭转了颓势。因为他发现,夏辰始终没有离开地面。
沈剑以为夏辰隐藏了修为,现在他相信,夏辰绝对没有隐藏修为,因为修士要到炼气四层才能学会御空飞行。
沈剑只能采用这种办法,并运用剑刃吐出的剑芒,才能与夏辰拉开足够的距离,才能维持一个不败的局面。
打了半晌,沈剑将长剑收于戒指,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剑,骄傲的说道:“夏辰师弟,这是一把仙器,乃是驻星上仙所赐,师弟要小心了。”
冰雪撇一撇嘴,一把下品仙器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的,再破的碗到了叫花子手上也是个宝。她当然不知道她手中两把黑尺的珍贵程度——后天灵宝,不是每个神王都有的。
而她除了两把黑尺,还有两个耳环。如果她在两个耳环里养两个器灵,就是比两把黑尺还要更具威力的后天灵宝。
“夏辰弟弟,让冰雪来会会他。”冰雪当然不会让夏辰暴露更多的实力。再说,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目空一切的人。这个沈剑早就应该弃剑认输!
沈剑被人称作“剑痴”,绝非没有原因,除了他痴迷练剑,还有他的不通人情世故。沈剑和谁比斗能有同时享受酣畅和憋屈?
酣畅是不用担心伤到对方,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对方伤到;憋屈是自己的每一招都只能出一半,完全施展不出自己的实力。
夏辰退出比斗,拱拱手,“谢沈剑师兄赐教。”又好心提醒道,“夏辰每每被家姐暴虐,沈剑师兄如果不扛揍,就早点认输。”夏辰也觉得沈剑该认输不认输有失风度。
清音将神识落在夏辰的一双拳头上,她甚至没有看到夏辰的拳头上有一道红印。这让她觉得很是不可思议,难道夏辰有一套高深的炼体功法?难道冰雪殴打夏辰真的是在帮助夏辰炼体?
沈剑正打得兴起,总觉得自己的下一招就能胜个一招半式,夏辰退出,让他上不上下不下,空落落的。现在冰雪拎着两把黑尺过来,沈剑捏个剑诀就攻了上去。
沈剑很快就后悔了,论出招速度,他没有冰雪快;论身体敏捷,他没有冰雪灵活;论兵刃,他的仙器哪里比得过冰雪的黑尺。
如果不是冰雪要藏拙,如果不是冰雪知道沈剑把驻星上仙送给他的长剑视若珍宝,冰雪早就打断了沈剑手中的长剑。
再加上冰雪冰火双修,一把黑尺射出红光,烤得他半身发烫;另一把黑尺喷出白光,冻得他另半个身体结出一层冰壳。
最要命的是,冰雪那二把黑尺打人是真疼。沈剑挨了两下就夹紧了菊花,如果他再硬挺下去,翔非打出来不可,到时候比认输更丢人。“认输认输——沈剑认输。”
冰雪收起黑尺,得意洋洋的回到夏辰身边,“还是夏辰弟弟好,弟弟扛揍。”
几人回到正屋客厅,沈剑当然没有跟过来。他不是不好意思,而是不通世事,他回自己小院琢磨夏辰的“王八拳”去了。
蒯大乾陪着夏辰喝了一杯茶,席蓼看了冰雪一眼,“没有人可以让剑痴的嘴巴喊出‘认输’二字,冰雪师妹可是开创了先河。不知道席蓼能不能见识一下冰雪师妹的法宝?”
冰雪怎么可能把黑尺给别人看,夏辰正要转移话题,就听大门外传来一声惊喜的娇呼,“四皇兄怎么有空到恩熙的别院里来玩,还约了朋友。恩熙没有撞破四皇兄和席蓼姐姐的好事吧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。
这是一个神族少女,说她是少女吧,该发育的也都发育了;说她是大姑娘吧,身形又实在娇小,完全是一个童颜巨乳的小萝莉。
夏辰立刻在心里把这只小萝莉和星星做了一个比较。星星不说话,太文静,除了一双萌萌的金色大眼睛,两张婴儿肥的小脸蛋,实在是拿不出可爱的地方。
但眼前的这只小萝莉不一样,身高在星星和冰雪之间,但那腰肢比冰雪的还要绵软,除了眉眼和脸蛋,她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胜过了冰雪。
尤其是胸前的高度和小腹下的深度、还有屁股的挺翘度,几乎可以和清音相媲美,绝对不是冰雪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以相比的。这么美貌的小萝莉,就像清音一样,只有成为帝国公主,用一个帝国的力量才可以保住她的红丸。
夏辰当时就产生了带走这只小萝莉的冲动,但柳青没有发话。他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从门口进来的小萝莉,于是转过了视线,低头一想,就想出了其中的原因。
如果她带走了这只小萝莉,吃醋的一定是冰雪;星星不会说话,但心里一定不高兴;弄不好笑语的心里也会有疙瘩;住在荷花里的然语还会继续看扁他。
这是一个地雷,一个足以祸国殃民、让他“妻离子散”的地雷。夏辰想明白其中的关键,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,轻轻啜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