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音想携弟弟加入修士军。”直到清音说了三遍,常长伤这才回过神来。
这样美貌的姑娘加入修士军太可惜了;这样美貌的姑娘一旦进了军营,他就连看都别想再看一眼,一定会被那些将军、统帅纳入帷帐,从此金屋藏娇。
不行,一定要先下手为强!“清音道友,你好不晓事。本都统正欲诱敌深入,你却破坏了本都统的作战计划。”常常伤正想继续表演——来人,把这姑娘锁拿起来。却见清音讥讽的看着他。
常常伤一拍脑门,这里不是军营,他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美貌姑娘的对手。“清音道友,在下常长三,人送外号常常伤。在下刚才的表演可博道友一笑?”
清音“噗嗤——”一笑,没想到森严的军营还有这样的活宝。“清音姐弟俩加入修士军的事情——”
常常伤将兵刃收进戒指,双手一拍,“就加入在下的队伍。如果清音道友是为历练而来,在下可以保道友姐弟俩的平安;如果道友是为军功和修炼资源而来,在下一定可以为道友姐弟俩从优叙功;如果道友是为青云路而来,也可以包在在下身上。”
清音点点头,“清音姐弟俩只为历练而来,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。”
常常伤从戒指里取出两套皮甲,“有劳清音道友姐弟二人在常常伤的帐下做个亲兵,道友想要什么样的任务,在下也方便安排。”
清音拿着皮甲回到地面,把事情一说,“奴婢觉得这个姓常的不是什么好东西,老爷你看——”
夏辰将皮甲拿在手上,“弟弟只想在这里历练一段时间,提升修为是修炼,经历事情也是修炼。清音姐姐放心,没有人可以算计到弟弟——除非弟弟愿意被他算计。”
清音先帮夏辰把皮甲穿戴整齐,然后自己再穿戴皮甲。
常常伤一眼就可以看出清音和夏辰没有血缘关系,也一眼就可以看出夏辰只有炼气二层的修为。他看不出清音的修为,但可以确定清音的修为在鼎乘之上。
他一下就弄不清楚清音究竟是要借这个机会做掉夏辰,还是要借这个机会帮夏辰弄几件大大的功劳。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就好了,他就有了拿捏清音的机会和办法。
常常伤当然不会催,他巴不得清音的动作可以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如果能在天黑后再把清音姐弟二人带进军营,他会更好安排。
可惜事与愿违,清音的动作很麻利。在清音穿戴皮甲的时候,常常伤几次想伸出他的咸猪手,但他终于控制住了他自己——进了军营,可就有军法。他可以为所欲为。
清音牵着夏辰的手跟在常常伤的身后进入军营。“清音道友,你一直牵着夏辰师弟的手,似乎有些不太妥当。弟弟长大了,做姐姐的该学会放手。否则别人会认为你搞基。”
这话把清音闹了个大红脸,“夏辰弟弟的修为只有炼气二层,还不会飞。”
常常伤确认了夏辰的修为,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。今晚就要采取行动,免得夜长梦多。
进了都统营帐,常常伤唤进亲兵一队的队长,先将夏辰分进了亲兵一队,“不要以为夏辰贤侄的修为低,但本都统极为看重夏辰贤侄,你这个当队长的要好生关照他,带他下去,和其他兄弟亲近亲近。”
常常伤再把清音分进了亲兵四队。清音当然不依,坚决要和夏辰分在一起。常常伤拿出军营条例,
“清音道友,军营里不可以拉帮结派,凡是关系亲近的都要分开;再者,亲兵一队都是糙汉子,清音道友一个姑娘家家的和他们混在一起不合适;条例也不允许男修和女修编在一起;亲兵四队清一色都是女修,清音道友大可放心。”
清音看到常常伤色迷迷的眼神,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憋什么好屁。
但想到夏辰说的没有人可以算计到他,除非他愿意被别人算计;再想到福寿葫芦就挂在夏辰的脖子上;难道她一个渡劫飞升的仙人还怕固魂修士的算计?于是放放心心地跟着亲兵四队长走了。
这是夏辰第一次进入军营,除了营帐里的酸臭味扑面而来,夏辰真没有觉得他受到了战友的欢迎。
修士军的军营不提供伙食,最起码没有哪个战友叫夏辰去吃饭,也没有哪个战友询问夏辰的来历。对于夏辰的炼气二层修为,更没有哪个战友说要罩着他。
夏辰就连辟谷丹都不吃,也没有心情去问战友的来历,他在帐篷门边铺了两张兽皮,倒地就睡。这个位置人来人往,是其他战友最嫌弃的位置。夏辰是一个闭上眼就能睡着的主,当然无所谓。
入夜,亲兵一队的队长唤醒他,说是要把军营内外巡逻一遍。夏辰当然领命。进入军营后他就衣不解甲、枪不离手。
亲兵一队共30人,一个队长,两个副队长。众人分乘三条飞舟,在军营上空转了几圈,就向军营外面飞去。军营外面是一片大海。夜色中,海面上起了一层薄雾,这薄雾居然会对神识略有影响。
亲兵队长忽然问道:“夏辰师弟,要不要到外海转转。侦察一下军情,提防魔修今晚有所行动。”
“还是队长考虑周全。师弟刚到,一切全凭队长安排。”
亲兵队长向大家传音道:“连夏辰师弟都主张去外海,吾辈要想建功立业,该当向夏辰师弟看齐。”
夏辰寻思,他没有刨队长家的祖坟啊,队长怎么把他放在全队的对立面,这是捧杀。看样子今天晚上出来巡逻就是一个陷阱,常常伤的目标当然是清音。
夏辰压根就不用为清音担心,一个渡劫飞升的仙女就是再没有战斗力,也不是常常伤这个固魂修士可以随意拿捏的。何况清音的战斗力看起来并不弱。
三条飞舟分前、中、后向外海飞去,海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,对神识的压制也越来越厉害。
队长手里摆弄着一个阵盘,“只要阵盘上有显示,就表明前面有魔修。现在什么反应没有。夏辰师弟,还要上前吗?”
“现在距离魔修的大营还有多远?”
队长说道:“还蛮远的。就怕遇到魔修派出来巡逻的亲兵。”
夏辰当然想看看常常伤的葫芦里究竟卖的的什么药,于是顺着队长的意思说道,“那不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?”
队长:“夏辰师弟有所不知,魔修数量众多,战力强悍。修士军只能依靠阵法和魔修拼消耗,若是单打独斗,逞个人英雄主义,修士军早就输了——不好,快撤,前方有魔修的巡逻队伍。”
驾驶飞舟的队员立即掉头转弯,但他们的队伍仍然和魔修巡逻队伍的前哨撞面了。
魔修几乎都是好战分子,迅速围了上来。队长眼看后路已经被切断,嘶声厉吼:“为了帝国的荣光,杀——”
夏辰站在飞舟上,手握长枪,迎战围上来的魔修。说句实在话,这些魔修实力真的不怎么样,就是数量极多,而且越杀越多。
队长见夏辰乘坐的那艘飞舟瞬间就陷入了魔修的重围,大声嘶喊:“战友们,坚持就是胜利,陶副队长已经回去搬援兵了。”
夏辰用神识一扫,只见两艘飞舟在包围圈的边缘,其中一条飞舟将魔修冲开一道缺口,一溜烟向陆地方向飞去。
清音正在亲兵四队的营帐里打坐,四队队长走了进来,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,说道:“都统大人请前辈去大帐,有急事,好像是亲兵一队巡逻的时候被魔修包了饺子。”
换做旁人,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六神无主。但清音不是凡人。这种勾心斗角、阴谋算计她在皇宫里看得不要太多。
清音来到都统的大帐,只见常常伤坐在那里,看见清音进来,说道:“深夜请清音道友过来,是有一件要事。夏辰贤侄随亲兵一队出巡,在外海遭遇魔修的巡逻队伍,现在危在旦夕。”
常常伤稳坐钓鱼台,他觉得当他说出“危在旦夕”四字的时候,清音一定会求他派兵救援。那么,他就可以向清音说,擅自派兵是大罪;要他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人,清音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。
清音不紧不慢的说道:“军中事情自有都统大人做主,清音只是一个小兵,不敢说出自己的意见。”
什么,剧本怎么可以这样演!想叫本都统巴巴的派兵救你弟弟,想都别想!常常伤沉吟半晌,“军情如火,救援的良机稍纵即逝。外海可没有陆地,海里面大把海兽,最是爱吃修士血肉……”
常常伤觉得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,这个清音怎么会这么不懂事呢?
“报——”亲兵一队的一个副队长闯了进来,浑身浴血,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魔修的。“启禀都统大人,亲兵一队巡逻至外海,遭到魔修围攻。队长和夏辰师弟等队友深陷重围,盼都统发兵救援。”
清音皱了皱眉,她当然不会担心夏辰的安危,连焚心魔帝见了夏辰都要下跪,何况是这些修真界修士。她自己都可以凭一己之力横扫整个军营。但演戏要全套,清音说道:“夏辰刚刚进入队伍,怎么会派他出这般危险的任务呢?”
“这个任务并不危险,”常常伤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,“事实上,巡逻是最安全的任务。只是今天情况特殊,不巧遇到了魔修。”
说着,常常伤拿出条例,“清音道友请看,条例有规定。为了防止勋贵把自己的子弟塞在亲兵队伍里滥竽充数,冒领军功,条例规定举凡巡逻侦察、刺探消息、捉舌头、搞破坏等危险任务,必须由亲兵完成。”
清音压根就不向条例看一眼,利用规则压制别人,谁玩的过皇室?
见清音始终不肯就范,常常伤觉得自己有些牙疼。
“报——”亲兵队长闯了进来,“启禀都统大人,亲兵一队巡逻至外海,奸细夏辰和魔修里应外合,包围了亲兵一队。卑职率众死战,终于突出重围。奸细夏辰,投靠魔人。请都统明察。”
清音瞪大了妙目,翻云覆雨的把戏她看得多了;但是把军中大事当儿戏的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常常伤心中暗爽,这个亲兵队长果然值得培养,自己交待给他的事情,他果真放在了心上。
“咄——”常常伤大喝一声,“夏辰贤侄怎么会投靠魔人当奸细,你是在说本都统识人不明、用人不察吗?你身为队长,吃了败仗,堕了修士军的威风,却在这里血口喷人。来人——拖出去砍了。”
几个披甲修士在营帐外面答应一声,进来拖了亲兵队长就走。
“都统大人饶命,卑职有证据,卑职真的有证据。夏辰私通魔修,证据确凿,卑职的水晶球有录影。”队长嘶声大叫。
有录影就好办了,如果录影做的好,看清音怎么狡辩,非让她洗得白白的在床上摆姿势不可。“将录影呈上来,本都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奸细。”
常常伤心中暗喜,脸上却很是诚恳,“为求公正,清音道友也该来看看这个录影。万一夏辰贤侄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,趁着消息还没有扩散,兴许还可以补救。”
有亲兵上来开启水晶球的录影,也许是战斗太激烈,水晶球有些破损,影像记录也受到些破坏,但明显是战场实况——“连夏辰师弟都主张去外海,吾辈要想建功立业,该当向夏辰师弟看齐……
“前面有魔修……夏辰师弟,还要上前吗……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……夏辰师弟有所不知,魔修数量众多,战力强悍……若是单打独斗,逞个人英雄主义,修士军早就输了……为了帝国的荣光,杀——
“战友们,坚持就是胜利,陶副队长已经回去搬援兵了……夏辰师弟,你怎么向简师弟下手——”就见水晶球的视频影像上,夏辰反手一枪,枪尖刺进一个修士军的心口。
“不好办啊,不好办啊。”常常伤憋着心中的狂喜,用眼睛瞟了瞟清音,“人证物证俱在,夏辰贤侄奸细的罪名怕是难以洗刷。军法一定不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