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宇宙第一小可爱」:“不是?我想问一下直播间的大佬们,未竟王的意思,是不是我们现在也被传染了???”
「大隐隐于市」:“……不用大佬回答了……这个问题我就能回答你……”
「宇宙第一小可爱」:“怎么说?”
「大隐隐于市」:“……我……我看到我母亲了……”
「宇宙第一小可爱」:“???什么意思???”
「大隐隐于市」:“就是字面意思……只不过……我的母亲已经逝去五年了……可现在……她却在厨房里给我做饭……”
「宇宙第一小可爱」:“!!!”
这条弹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!
「罗浮一云骑」:“难以置信!我父亲刚才居然来队里给我送武备了!可他明明已经牺牲了一百多年……”
「星震研究员」:“我又见到她了。这次……竟然不是在梦里!”
「无敌暴龙战神」:“我就知道咸蛋超人是真的!!!”
「囡囡爱学习」:“呀!钟表小子来我家看我啦!”
……
几乎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,伴随着寰宇直播信号的传播,难以理解的骤变席卷了无数世界!
有人早已逝去的亲友“复活”,有人失而复得心爱之物,还有人幻想中的朋友、故事里的角色,突破了虚妄的界限,出现在了现实之中。
而在这些“命运构成体”出现后,其存在本身便是一个辐射源,会向所有看到它、感知到它的生灵扩散那名为「空怀」的种子。
就这样一传十,十传百,如同宇宙尺度下最恐怖的瘟疫,却又包裹着最甜蜜的糖衣。
原本观看直播间的生灵只占寰宇总人口的万分之一不到,可在这近乎指数级的几何倍扩散速度下,几乎所有接入泛宇宙网络的文明与个体都未能幸免。
也只有那些尚处于原始阶段、彻底“没通网”的偏远星球,暂时在这场无声的浩劫中得以喘息。
……
加密频道内,几位存在的交流也透着一股凝重。
「黑塔096」:“……寄!”
「螺丝咕姆」:“不必太过悲观!根据现有案例分析,「命运构成体」的力量似乎不能具现当前世界「客观存在」的活体生命。它更多是回应内心‘缺失’和‘渴望’。”
「黑塔096」:“可他们依旧被感染了!这就像在灵魂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!如果有一天,被感染者产生了‘渴望’,那「空怀」的力量依旧会被触发,具现出新的‘构成体’,最终将宿主同化为「余温」!”
「寂静领主」:“无用的情感!既已知晓「余温」的本质和风险,保持绝对理智,不与「命运构成体」产生深度情感联结,更不与其朝夕相处便是最优解!”
「余清涂(重金酬谢如何单人解除驷马缚)」:“……哪有那么简单……”
「奥托」:“……我认可波尔卡的意志。但别忘了,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我这般,将理智永远置于情感之上。”
她的信息流中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,
“感情这种事物……有时要远大于生命!”
……
罗浮仙舟,星槎海核心港区。
一名年轻的云骑军士兵怔怔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、身着旧式云骑铠甲的中年男子。
那熟悉的的面容,让他瞬间红了眼眶,嘴唇翕动着,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
而那中年云骑却眉头一皱,带着军人特有的严厉,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年轻云骑的后脑勺上,
“男子汉大丈夫,站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?”
“就你这点定力,将来如何能守护好罗浮的万家灯火?”
“父亲……”年轻云骑再也抑制不住,声音瞬间哽咽失声,
“我以为……此生再也见不到您了……”
“瞅你那点出息!”
中年云骑的语气依旧充满了嫌弃,但他那双同样微微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的内心。
他伸出手,用力抱住了眼前已然比自己还要高大的青年,
“倒是……身子骨壮实了不少……”
……
江户星,毗邻娱乐区的某条小巷。
一家装修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小理发店里,老板娘正独自坐在窗边,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桌上显示着寰宇直播画面的通讯设备。
这是她为数不多、能接触到外面广阔天地的窗口,也是她廉价的精神慰藉。
但她的注意力,其实很少真正放在光怪陆离的直播内容上。
大多数时候,她只是在发呆,任由思绪沉浮,回顾自己那仿佛被命运苛待的前半生。
父母早年离异各自成家。
大考优异成绩被权贵子弟冒名顶替。
老家祖宅被无故强拆申诉无门。
以为找到依靠的丈夫婚后不久便出轨离去。
唯一的孩子更是早早夭折……
最后……为了在这座冰冷的城市活下去,她只能耗尽微薄积蓄,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发廊,靠着熟客介绍勉强糊口,却还要忍受周遭无尽的流言蜚语与指指点点。
“浓妆艳抹的,能是什么正经女人?”
“我看啊!这地方没准就是藏污纳垢呢~”
“可不可不,一个发廊能赚几个钱?没准就是按完大头按小头~”
“可得让我家那口子离她远点~”
……
有时候,在深夜打烊后,她也会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,茫然地想,为什么这个世界对自己如此不公?
后来,她似乎明白了。
自己大概是天生的弱势群体,像无根的浮萍,没有依靠,没有退路,只能被动承受一切。
或许……自己也该习惯了。
然而,
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——
“啪!!!”
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,突兀地从发廊外的街巷响起,打断了她的自怜自艾。
随之而来的,便是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、带着市井泼辣的女声,用着地道的方言高声骂道:
“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!这么喜欢在背后乱嚼舌根?看老婆子我不剪了你这小杂碎的长舌头!”
“老不死的,你敢打我?!”
“我不光敢打你,我还敢杀你全家!老婆子我本就没几年好活,你看我敢不敢带你一家老小一起上路!”
“操!一家疯子!我才不跟你这下等人一般见识!”
女人听着耳畔熟悉又陌生的争吵声,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——
只见窗外,那个平日里最爱造谣生事、编排她是非的女人正捂着脸,一脸晦气又不甘地快步走下台阶,嘴里还不住地低声咒骂着。
而她身后,一个手持着粗长擀面杖、身形佝偻却气势汹汹的老妇人正叉着腰,骂骂咧咧,一副随时准备再冲上去拼命的架势。
女人看到那老妇人的侧脸和身形,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怔住。
旋即,她颤抖着起身,嘴唇哆嗦着,不可置信地、用尽全身力气唤出了那个埋在心底多年的称呼:
“……奶奶……?”
那老妇人听到了这声微弱的呼唤,猛地转过头来,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如同川剧变脸般,换上了一副极致和蔼、甚至带着些讨好意味的笑容。
然而,在她看清女人那瘦削的脸庞和通红的眼眶后,那笑容又迅速化为心疼,
“囡囡……你怎么……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?”
“奶奶……!”
女人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,所有的坚强在瞬间土崩瓦解。
她踉跄着、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发廊狭窄的店门,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滑落,
“奶奶……!”
“奶奶……!!”
“奶奶……!!!”
“真的是你……真的是你……!!”
她曾不止一次地在最绝望的深夜里幻想过,如果奶奶还在世上,自己是不是就不用独自承受这么多委屈和苦难?
现在,答案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了。
——不会!
奶奶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这么欺负自己!
对她而言,奶奶的出现,就是这冰冷世间降临的最大奇迹。
至于代价如何……谁在乎呢?
她只想……紧紧抓住这失而复得的……
「余温」。
……
理想国,某间陈设简洁的单身公寓内。
「大隐隐于市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通讯设备,目光复杂地望向厨房里那个正在忙碌的、无比熟悉的妇人背影,眼眶不自觉地阵阵发热。
“妈……”
妇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,头也没回,一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,一边用带着些许埋怨的口气说道:
“饿了就先吃点零食垫吧垫吧!茶几下面有你爱吃的薯片。”
“饭得再闷几分钟,要不然吃着水叽叽的,对胃不好。”
说着,她像是发现了燃气灶的某个问题,声音里的嫌弃意味更浓了,
“你瞅瞅你,挺大个人了,连个饭都做不明白!”
“这炉灶我看就没正经开过几次火吧?油盐酱醋放哪儿都得现找!”
“真是不让人省心!”
“是不是又天天吃那「暗星」派发的免费营养餐了?”
“那都是些预制菜!流水线出来的东西能健康吗?”
“里面指不定有多少防腐剂呢!没准还有激素!”
“你就吃吧!早晚有一天给你吃出肥胖症、高血压!”
「大隐隐于市」听着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唠叨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剧烈地抽搐了一下。
他其实是个很清醒、也很理智的人,直播间里已经将「空怀」的本质和与「命运构成体」长期相处的可怕后果剖析得明明白白。
所以,哪怕内心再渴望冲上去紧紧拥抱那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身影,他也强行抑制住了这股冲动,双脚如同灌了铅般钉在原地。
他了解母亲,如果是真正的母亲,她绝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“复活”,而将儿子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……
然而,还没等他继续将这悲伤的思绪理清,厨房里妇人有些絮叨的声音便再次响起,只是这一次,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平静:
“幺儿啊,你刚才看的那个什么直播,妈……大概也看到了点儿。”
“妈应该是……被什么不得了的力量给‘复活’了吧。”
“妈年纪大了,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,也不懂什么深渊、什么构成体。”
“但妈能看到你长大成人,平平安安的,就已经很开心,很知足了。”
“你呀!就别老是惦记着妈怎么样了。”
“妈……给你做完这顿饭,看着你吃完,就……就走了。”
“记得,以后少碰点那些预制菜,妈一会儿给你写几个你爱吃的家常菜谱,就放冰箱上,你得了空自己好好学一学。”
“还有,你也这么大了,要是碰到合适的、真心对你好的姑娘,就早点成个家,这样……妈在下面,也算是能彻底瞑目了……”
妇人后面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,「大隐隐于市」已经听不清了。
眼前升腾的雾气与心脏传来的一阵紧过一阵的抽痛,完全剥夺了他语言的能力,视野一片模糊。
他自认是个很胆小、很惜命的人。
他怯懦,他怕死,他甚至在刚才那一瞬间,理性地思考过是否应该立刻从这里跑出去,向「暗星」设立的紧急事态处理中心发送最高级别的警报。
他知道,以「暗星」的力量,一定有办法处理、甚至“净化”掉这里发生的一切异常,包括……让这位“母亲”消失。
但……
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蛮不讲理。
它总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刻,以一种无可抗拒的姿态,彻底凌驾于对生命的渴望之上。
就像此刻。
少年像是突然被某种力量灌注,所有关于怯懦、权衡、利弊的念头被一扫而空。
他红着眼,不再有丝毫犹豫,大步冲进厨房,从身后用力地、紧紧地拥住了那在灶台前忙碌的、带着烟火气息的温暖身影,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肩背处,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:
“妈……”
“别走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想吃您做的红烧肉了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几乎每一个知晓「空怀」真相的生灵都清楚,这不过是「虚假的怀抱」,是一场精心编织的、终将迎来冰封结局的幻梦。
甚至,他们清晰地知道,「抱凉」那同化一切的终极代价。
但!
这簇名为「余温」的「温暖」……
实在是太暖了。
暖到足以融化经年累月的冰霜,暖到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,暖到让理智在它的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哪怕……
代价是自身的彻底消亡。
……
与此同时,浮岛外。
奥托面无表情的捏碎了眼前少女的头颅,任由鲜血在衬衣和黑色丝袜上流淌。
她沉默着点燃了眼前属于“卡莲”的尸首,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直播间中。
半晌。
空荡荡的宇宙空间,泛起了一声长叹,清脆却沉重:
“……灭顶之灾。”
……
……
同一时间——
黑铁王城·皇宫。
皇帝周牧努力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,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危局。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过度压抑后的沙哑:
“也就是说,现如今的提瓦特,其实……已经没有正常的原生生灵了,对吗?”
这并非无的放矢。
提瓦特的众神早已被深渊腐化,存在本质堕落,在物质位面的定义里便等同于“死亡”过。
此刻祂们的存在形式,本身就是被构筑的「命运构成体」。
而「空怀」的感染速度又是如此骇人听闻——只要看到「命运构成体」便会被传染。
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尺度下,提瓦特这片土地,恐怕早已……
出乎意料地,未竟王在听到这个问题后,竟直接否决了皇帝周牧的猜想。
「你……猜错了……!」
「提瓦特的原住民……的确……有很多……已经化为了“命运构成体”……」
「甚至其中有一小部分……在满足之后……已经成为……“余温”本身……」
「但问题是……」
「提瓦特真正的……原生土着……在总人口中的占比……连1%都不到……!」
「剩下的……那99%以上的生灵……都在……暗星的……庇护之下……」
“你说什么?!”
皇帝周牧猛地一怔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
“什么叫提瓦特土着只占1%?你把话给朕说明白点!”
这个数字完全颠覆了他对自身帝国的认知。
「……你就……从来没觉得奇怪吗……?」
未竟王的少女音里透出一股无奈,
「以你的力量……加上璃月那些仙人的智慧……还有须弥两位智慧之神的辅助……」
「耗费数年时光……都只创造出……不到十个……智慧种族……」
「甚至其中大部分种族……还因为未知原因……生育能力极其低下……几乎濒临灭绝……」
「凭什么……一个……不与物质位面生命交互的……深渊大魔……能在短时间内……凭空繁育出……数百……乃至上千个……形态、文化各异的种族……?」
「你就没有……深入思考过……那位“龙井茶”……如此做的……真实目的吗……?」
“不可能!”皇帝周牧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属于帝王的自信与威严,
“朕绝不会看走眼!”
“那个「龙井茶」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深渊大魔,其力量本质与色孽同源,这点毋庸置疑!”
“她想要的就是极致的欢愉和肉欲的沉沦!”
“那种刻在骨子里的、天生的放荡与索取,根本无法伪装!”
「本王……说的不是她的身份和欲望……」
「而是……她的立场与行为逻辑!」
这话一出,皇帝周牧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色骤然一僵。
是了,朕怎么忽略了这么关键的一点?
那可是深渊的大魔!
是概念层面的可怕存在!
生死的威胁对其完全毫无意义!
甚至,所谓的严刑拷问、精神折磨,对她那种存在而言,恐怕也不过是体验另一种形式“快乐”的步骤而已。
朕,或者说是整个提瓦特,拿她根本没有一丁点有效的反制手段!
那么问题来了!
她凭什么要“帮助”朕?
凭什么要耗费力量“壮大”提瓦特?
「看来……你想明白了……!」
未竟王叹了口气,那软糯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复杂,
「那本王就……再说一个……源自深渊意志的……情报吧……!」
「本王自诞生之初……便自然承载了……深渊意志赋予的……关于深渊的基础信息……」
「这其中……也包含了……对色孽及其麾下大魔……权能的描述……」
「色孽……确实拥有……一种……关于“创造”与“繁育”的权能……」
「那被称之为……欲望的孕育……」
「但祂的力量……更倾向于……扭曲、转化与催生……无法让生灵……完成真正意义上的、符合自然规律的……正常受孕与分娩……」
「所以……身为色孽大魔的“龙井茶”……自然也没有……凭空创造全新生命种族的能力!」
「她从始至终……都不是在……孕育生灵……」
「而是通过某种方式……将……另一个……早已存在的世界中的生灵……转移到了提瓦特……转移到了你“黑铁法典”的庇护之下……」
「至于她为什么……要费尽周折这么做……」
「我想……以你的智慧……应该……能推导出答案……!」
皇帝周牧闻言,沉默了足足有十几息,脸上神色变幻不定,最终化为一声带着自嘲的苦笑: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朕……还真是小觑了这些深渊生灵的……深谋远虑。”
“她是想利用法典那逆转腐化的力量,来‘净化’或者说‘覆盖’那些来自其他世界、已经被深渊侵蚀的生灵,将他们转化为受法典保护的、相对‘安全’的存在,对吧?”
他几乎是瞬间就洞悉了这背后的逻辑。
「……没错……!」 未竟王肯定道。
“所以……她的立场,其实是站在物质位面这一边的?” 皇帝周牧的眉头微微舒展,但又迅速蹙起,觉得这个结论似乎太过简单。
「……不!严格来说……她的立场……只有色孽!」 未竟王纠正道,
「而色孽的立场……才是……物质位面……!」
「她所做的一切……最终目的……都是为了取悦色孽……执行色孽的意志……!」
皇帝周牧:“……”
景元:“……”
在场的众神:“……”
直播间观众:“……”
合着闹了半天,他们一直是在和立场相同的“友军”往死里互掐?!
这荒谬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无语凝噎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!”景元是真无语了,对着与自己共生的未竟王吐槽道,语气里充满了埋怨,
“你但凡早点把这些关键情报说出来,场面也不至于恶化到现在这个地步!我们或许根本就不用兵戎相见!”
未竟王闻言,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惭愧的意思,反而那软糯的少女音变得异常严肃,甚至带着一种警示的意味:
「景元……!」
「你或许……还没有完全认识到……这件事背后……最可怕的一点……!」
「现在……给本王……仔细听好……!」
「让本王……再给你……重新梳理一遍……当前的立场……!」
「记住……!」
「本王的立场……是跑路……远离这群疯子和神经病……然后……让你带着本王……逍遥自在……去看尽星海间的风景……」
「提瓦特诸神的立场……是深渊……!祂们……需要深渊的力量……为祂们认定的‘子民’……在注定毁灭的终局前……寻找新的家园……!」
「而色孽的立场……从始至终……都是物质位面……!」
「现在……告诉本王!」
「你觉得……那位能让「龙井茶」如此行事……能布局万载的色孽……会是什么……愚蠢、冲动、无谋的神明吗……?」
景元闻言,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陷入沉思、脸色变幻不定的皇帝周牧,随即便开始飞速回溯脑海中关于星穹列车那位开拓者「星」的一切信息与事迹。
于黑塔空间站自星核中苏醒……
因未知原因被卷入深渊事件……
曾为保护同伴付出过难以想象的代价……
随列车组抵达雅利洛-VI,协助清理星球上的「支配者」污染……
帮助「暗星」构筑理想国,接纳流离失所的生灵……
这些都是在寰宇高层信息库中,有迹可循、经过多方验证的记录。
列车组的智库中,也对此有颇为详细的客观记载。
而这看似简单几行字便能概括的经历,其背后所蕴含的智慧、勇气、力量与坚韧不拔的信念,却是连许多话本传奇里的英雄都难以企及的伟业。
智慧,力量,理想,信念。
这四种特质但凡缺少任何一种,都绝无可能成就如今的「星」。
所以……
答案显而易见!
星平日里的性格或许跳脱、或许有些不着调,但她在大事上绝对清醒,绝不愚蠢!
或者说!
拥有色孽位格加持、执掌深渊一极权柄的她,想犯蠢都做不到!
她的每一个看似随性的举动,背后必然有着更深层的逻辑与谋划!
想到这儿,景元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,心中猛地咯噔一下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。
他下意识地再次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皇帝周牧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两下,咽下根本不存在的口水,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:
“色孽……从没想过要真正毁灭世界……也从没想过要腐化生灵……”
“她的立场……自始至终……都坚定地站在物质位面这一边……”
“但她……却摆明车马……不惜与陛下您……与整个提瓦特现有秩序为敌……”
没等皇帝周牧开口,未竟王那软糯冰冷的声音便再次响起,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皇宫大殿中,也回荡在无数直播屏幕前:
「果然……和你共生……是本王……最正确的事……!」
「你的智慧和敏锐……是我见过的人类之最……!」
「你想的……一点都没错……!」
「一个立场始终在……物质位面的深渊之神……却要不惜代价……针对另一位……看似在守护世界的……强者……」
「这只能说明……一件事……!」
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寒无比,
「这位深受爱戴……维系了提瓦特万载存续的……人类帝皇……」
「祂的立场……」
「从根源上……」
「从始至终……」
「——都不是……人类一方…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