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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和殿内鼓乐齐鸣,一众百官皆转身朝殿外看去,只见一身金色蟒袍的赵祈佑,牵着穿戴着凤冠霞帔的张锦仪缓缓而来。

姜远穿着侯爷袍服与做侍卫打扮的黎秋梧站在角落里,见得赵祈佑与张锦仪在殿中行礼,脸上平静至极,心中却是浪花奔腾不已。

大戏马上就要开演,也可以说已经在演了,没看到鸿帝那手抖得成风扇了么。

若是要颁一个最佳演员的大奖,当非鸿帝莫属,中风的演技瞒过了所有人,不服都不行。

“亲王赵祈佑…王妃张氏锦仪,面北而立……叩首…”

颜其文作为礼部之首,亲自主持大婚之礼,使唤着赵祈佑与张锦仪四方跪拜,拜完天与地,又分别拜帝王与皇后,这礼便成了。

赵祈佑与张锦仪跪在金殿前,拜完皇后之后,颜其文却并不让二人起身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。

太和殿中的一众观礼的百官,也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,按理来说,此时拜完金殿,就该移驾太庙祭拜了,为何不让齐王夫妻起身。

赵祈佑抬起头来看看端坐在龙椅上,手颤个不停嘴脸歪斜的鸿帝,与一脸严肃没有半点笑意的钱皇后,心中冷笑一声,便要拉着张锦仪起身。

“齐王且慢。”

站在一侧的赵弘安,抬头看了一眼鸿帝,突然说道:“齐王,今日本是你大婚之日,本宫作为兄长,唯有祝福你们夫妻,但…”

赵弘安话音一转,充满了寒意:

“齐王,你趁父皇病重,矫诏代政,又指使姜守业与大理寺少卿崔录景,擅杀大臣清除异己、祸害朝纲,已有谋逆之心,你可知罪!”

赵弘安此话一出,满朝哗然,谁也没料到赵弘安竟在赵祈佑大婚之日突然发难。

赵祈佑身旁的张锦仪闻言身子猛的一颤,差点摔倒在地。

她刚与赵祈佑拜完堂,若赵祈佑真被扣上谋逆之罪,那张家也跟着完了。

赵祈佑一把扶住张锦仪,面带着冷笑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如剑:“太子,我看想谋逆的是你吧!

今日是我大婚之时,你当着父皇母后的面栽赃陷害,你意欲何为!”

赵弘安哈哈大笑:“齐王,本宫何须栽赃于你!

你一个藩王,不去自己的封地赖在京都不走,又假传圣旨代政,与党羽姜守业、崔录景、张兴等人勾结,将文武百官砍得人头滚滚。

这不是想谋朝篡位又是什么!”

赵祈佑铁青着脸:“本王代政,是父皇亲下口谕,何有假传圣旨一说!”

姜守业迈步而出,盯着赵弘安道:“哼!太子殿下,你说齐王要谋朝篡位,有何证据?!

倒是太子殿下为非作歹吧!”

赵弘安冷笑道:“姜守业,你为齐王党羽,也敢说本宫的不是!还要证据?!

朝中四十二个朝臣,是你奉了齐王的指使杀的吧!本宫若再不站出来,恐怕这朝中百官都得被你们杀净!

你们如此行事,不是谋朝篡位又是什么!”

此言一出,一众百官心有戚戚,姜守业与齐王这么杀下去,谁知道下一个挨刀的是谁。

姜守业沉声道:“老夫的确是杀了不少人,但老夫奉的是陛下的旨意,那些被杀之人,都有该死之由!”

赵弘安仰天长笑:“哈哈哈哈,好一个该死的理由,你们趁着父皇病重,竟嚣张至如此!还敢说是父皇的旨意,你们看我父皇还能说话么!

今日,本宫作为大周储君,便来清了君侧,诛了你们这些侫臣!”

这话一出尤如山崩地裂,刚才赵弘安喝斥赵祈佑与姜守业,顶多算是当殿指控,此时清君侧这话一出,意思就完全不同了。

赵弘安这是要自己当皇帝了,众多朝官都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前,鸿帝不也是这么干的么。

赵祈佑闻言也哈哈大笑:“太子,你还真敢!是打算以清君侧的由头,想取父皇而代之吧!”

颜其文与钱恪允抖了抖袍服,站出身来:

“齐王,事到如今,你不认也是不行的!你与姜守业等人肆意妄为,大杀我大周之官员,已犯下涛天大罪!

再者,你说陛下传旨于你,你能否将圣旨拿出来!”

赵祈佑像看死人一般,看向颜其文与钱恪允:“你二人死到临头还敢朝本王要圣旨?!

太子干的那些勾当,你们皆有份!掳掠少女去东宫淫乐后,将其杀害!是不是你们干的?!

丰邑侯出使党西,尔等勾结土浑浴余孽与北突,意图谋害我大周使节团,本王没冤枉你们吧!

尔等让白翰文眷养私兵,这也没错吧!”

赵祈佑一条一条的将赵弘安干的那些龌龊之事,一一数来。

颜其文与钱恪允面不改色心不跳:“一派胡言尔,天下谁人不识太子殿下亲善仁和!

现在,请齐王将陛下让你代政的圣旨,当着百官的面拿出来吧!别不是没有吧!”

赵祈佑冷笑道:“父皇给本王的是口谕,难道父皇说的话,尔等也敢质疑?!”

高坐于鸿帝身旁的钱皇后一拍龙案:“够了!”

赵祈佑抬头冷笑着看着钱皇后,目光中的仇恨一点都不带掩饰,竟让钱皇后打了个哆嗦。

钱皇后用余光瞄了一眼半昏半醒的鸿帝,目光冷冽的看着赵祈佑:“齐王,你培植党羽,假传圣旨,此罪极大,殿前金吾何在!将齐王与姜守业等人拿了!”

数个金吾立即窜了出来,便要上前拿人,姜守业迈前一步大喝道:“谁敢造次!”

赵祈佑看着高高在上的钱皇后,喝骂道:“你这毒妇,当年陷害本王娘亲,今日还想害我么!还是想趁着父皇病重,口不能言手不能动,想牝鸡司晨?!”

当年钱皇后就是命人将牝鸡司晨四字刻于石碑之上,从而让何皇后落得被赐死,如今赵祈佑又将这四字压了回去。

钱皇后脸色一变:“赵祈佑!你好大的胆!你娘为妖孽,该死!本宫好心抚养你长大,如今你却想造反,还敢辱骂本宫,来啊!拖下去!”

赵祈佑凛然不惧,高喝道:“你这毒妇还敢大言不惭说抚养于我?你将我幼弟投入井中淹死,将我幼妹送出宫去溺死,更是数次想将我置于死地,皆被我躲过!

到了现在,你还想拿我?!我父皇就在此,你动我试试!”

赵祈佑此番话,如同揭开了钱皇后的遮羞布,令一众百官哗然,当年何皇后在冷宫中产下一子一女,很多朝官都是听闻过的。

只是后来便没了那一对双胞胎的消息了,此时赵祈佑道来,许多人心头也起了猜疑,难道齐王所言是真的?

钱皇后见众多朝官皆向自己投来猜疑的目光,一张俏脸变得铁青:“赵祈佑!休得在此胡言,你那幼弟是自己不小心落的井,与本宫何干!

而你那幼妹乃妖邪之身,女挤男胎为大不祥,本宫处置有何过错!“

钱皇后此言一出,一众百官惊讶不已,这事钱皇后还真干过?

在朝中为官的人,哪个不是精明之人,皇城后宫之中的那些争斗与边关沙场上一样残酷,很难说何皇后的次子不是钱皇后杀的。

一众朝官们的面色变幻不定,此时也不知道是站在哪一边才好。

赵祈佑怒极反笑:“妖妇,任你如何狡辩,都改变不了你犯下的恶事!”

颜其文见赵祈佑说个不停,连忙出来大声喝止,若是任由他说下去,于钱皇后大为不利:“

齐王!皇后娘娘乃天下人之母,也是你的母后,你一口一个毒妇、妖妇,你的孝道何在,此忤逆大罪!”

赵祈佑哈哈长笑:“她也配!”

钱皇后又一拍龙案:“赵祈佑你与姜守业等人欲谋反,陛下早已知晓,已命本宫代写圣旨擒拿于你!并传诏让太子理政!

如今你不知悔改,还敢污言辱骂本宫,定当斩之!”

说着,钱皇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卷黄布扔了下来。

赵祈佑看也不看那卷黄布:“毒妇,你敢徦传圣旨?!”

钱皇后却是不理,朝金吾喝道:“将齐王拖出午门斩了!”

一众朝官看得心惊胆颤,小肚子都发抖,今日不管谁胜谁败,都要死很多人。

那些与齐王交好的官员,甚至已经想好怎么死了,如今钱皇后高坐龙椅,鸿帝又半死不活说不出话来。

这大殿之上,已全由钱皇后与赵弘安把持了,他们又能落得了什么好,连为齐王求情都不敢。

数个金吾闻言,再次上前来抓人,就连挡在前面的姜守业都被摁住了。

赵弘安长笑一声:“齐王,还是伏法吧,本宫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,留你全尸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”

一声长笑从角落里传来,姜远鼓着掌慢步而出:“妙啊!”

赵弘安扭头一看,也笑了:“丰邑侯,差点把你忘了。”

姜远摇头笑道:“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么!”

赵弘安瞳孔一缩:“姜远,今日你也难逃一死!”

姜远叹息一声:“不一定!”

姜远话音刚落,身后的黎秋梧已然飞身而起,手中的障刀寒光闪烁。

黎秋梧娇柔的身躯在空中一个大旋转,两个按着姜守业的金吾卫,被斩杀当场。

这一变故来得太快,一众百官都未回过神来,两个金吾的血便撒满了金殿之上。

百官们大骇之下,不禁连退数步,姜远竟敢带着侍卫上殿,还在此杀人?

“有刺客!护驾!”太监们用尖利的嗓音嚎叫着,皆拦在鸿帝与钱皇后身前。

赵弘安也是神色大变,他哪想得到姜远竟然说动手便动手,强稳了心神,喝道:“丰邑侯!你金殿行凶,来人啊!将此獠毙杀当场!”

话音一落,殿外立时冲进来百十人手持刀枪,胳膊上缠着红丝带的兵卒。

这些便是丁岳留在皇城内的那三百心腹禁军,早已被钱皇后安排在太和殿外,此时听得赵弘安的喝声,立时全部冲了进来。

黎秋梧一手持障刀,一手伸进怀中扣住火枪,将姜远与姜守业护在身后,凤目中杀气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