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个人一起行动展现的效率是极高的,傀儡的脚步踏过每一条走廊,每一个房间,浑浊的双眼窥探着任何一个角落,即使研究所隐藏着危险,沐白也始终处于最安全的地步。
代罚者小山般的身躯无法在走廊里穿行,处在前厅待命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,和沐白预料到的一样,事情并没有一帆风顺,在大量傀儡的搜索一下,研究所朦胧的外壳终于被剥开了一部分。
某个已经停止运行的无菌室内,墙角像是蜿蜒的细蛇一样,爬满了白绒绒的真菌,它们外表像是棉花,软绵绵的,轻轻一戳就会缩回去,可是在知道这是真菌之后,沐白只会感到有些恶心。
两只傀儡在室内找到了一具尸体,也是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具尸体,尸体如同一只被剥了皮的青蛙,却还保留着一部分的反射神经,一只傀儡的脚一不小心踩在了尸体上,尸体的手臂就像个反弹的弹弓一样弹了回来。
不过不同于剥皮青蛙鲜艳的肉色,尸体外表裸露的肌肉是腐烂、肮脏、渐绿的,它黑漆漆的眼眶流出粘黄的脓水,身体大多数肌肉上也分泌着未知的体液,这倒显得肉体泛黄变得更加恶心了。
沐白认为这是线索,整个研究所没有一具尸体,空落落的都显得有些诡异了,她双手一撑椅座,双腿悬空晃了晃,像只猫一样轻轻落了地,很快就迈着轻巧的脚步转身进入走廊。
银白色泛光的发丝随着转身的惯性吹起,窗外的阳光给少女的轮廓镀了一层白绒绒的金光,前厅那座小山,歪着自己腐朽的脑袋,空荡荡的躯壳因为指令拖拽着它跟随。
代罚者空洞的眼眶看着少女轻快的背影,一抹浊黄的神经像是嫩芽一样,从那脓包中生长出了,阳光照耀下,一点点闪烁的晶莹透出眼眶。
它重新凝聚出了眼球,尽管现在只是像粒葡萄干似的大小,代罚者背着光,所以正面只是呈现出一片朦胧的巨人阴影...
#嘶啦!——#
手术刀划开尸体腐烂的胸膛,尸体外面的肌肉像是塌陷的豆腐一样,一下划开了,里面的恶臭却也冲了出来,如同发酵许久的榴莲以及大汗脚,显然这么久都已经腌制入味了。
“咦~”
少女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,一抹蔚蓝色在雪白的刘海中若隐若现,普通的口罩难以掩盖,而且哪怕闻不到味,看到这副恶心的场面一般人也受不了。
在法医这方面,疫医的能力也足够优秀,却也让人感受到恐怖了,死者的心室萎缩严重,使得循环系统崩溃,他用力的大口呼吸,窒息感却越来越严重,最终死亡。
罪魁祸首就应该是这个真菌了,尸体的脏器只有一部分腐烂化作脓水,剩下的都被一层绿色的绒毛覆盖,少女有着极高的病毒抗性并戴着乳胶手套,却也不想接触,无它,恶心。
她只是采集了一点绒毛,收进容器作为素材,她也好奇过尸体的颅骨内是什么情况,可下刀一划,骨头也是像豆腐一样被划开,深绿色浑浊的臭水差点溅沐白身上。
奇臭无比!颅骨内部空空如也,但沐白还是强忍着恶心收集了一点,一闻到恶臭,少女头上毛绒绒的呆毛也随着女孩的精神变得蔫儿吧唧的,跟逝了一样无力的垂落。
不过这些素材可以丢给蜂巢母巢研究,所以还算有点价值,这时,沐白感应到一个傀儡在进入研究所地下后,很快就断开了联系,她操控附近几只傀儡下去,却依旧连死法都不知道,悄无声息的就没了。
“大块头,跟我走一趟啦!”
少女想拍一下代罚者的脑袋,但很明显...不可能够找,它两根手指就能抓住沐白后衣领像小猫一样提起来,而她只能在空中无力的扑腾。
代罚者的身高使它弯着腰头顶着天花板,走廊才能容纳它,它现在弯下了腰,少女因此可以拍到它脑袋,女孩显得颇有兴致,左眼悄悄眯住半分,才忽的荡开一张可爱的脸庞,一颗小小的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。
代罚者没有明确命令的弯腰沐白并不起疑,认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命令,如果现在旁边桌子上出现一个苹果,自己盯着苹果下意识的分泌出唾液,不需要命令傀儡都会为自己取来。
“走啦。”
虽然说这种指令不用说出来,在心中所想即可,可沐白毕竟是人,还是会下意识的用言语表达。
于是代罚者宏大的身躯移开,让开大门,脚下的白绒球通过后,自己才弯腰跟随,地下室显然有东西得让代罚者出马了,这就是它的命运,一个前排所承担的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