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字宫的校场里,那时脚下戴着铁链匀速地跑着,加重铁链,几圈下来,便已大汗淋漓,速度也比以往快上了许多。
换下铁链,又开始练习箭术,文人用的箭早已能拉开射出十米以外。
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训练,那时零零散散用了两年才达到这个距离,这搁千字宫任何一个暗影,训练个十几天左右就能达到的目标,心以仍却在旁边满心满眼的夸赞着:“小姐真厉害!”
因为那时体内的毒,以前云岫和赤梅总想把那时娇养着,可那时一直没有同意,赤梅和云岫又不能无时无刻在她身边,关键时刻保命不一定但至少不会拖后腿。
今天那宁和凌钟梵出征,沐浴更衣之后,那时换上一件紫色的衣袍,同楚郑和楚镜怜一起前往皇宫。
到了皇宫,那宁拉那时到一旁抱怨,说什么也要让云岫一起,再不济把那时三件套留下一个也好。那可是上战场啊!上战场都不给他一个手下?!
“云岫云岫云岫!姐,你就让云岫跟我一起去吧,这可是上战场了,万一李成弘给我使绊子回不来怎么办!”
那时:“那就死外边儿!”
有许子皓帮着还能让李成弘阴了,死了算了。
那宁噘嘴嗔怪了一声“姐”,随即正经起来:“此去不知归期,若我真死在外面了,姐,你不必想着我,归隐山林,仗剑天涯,你想去哪就去哪。”
旁边的心以:本来就没把你当回事……
那宁又看向那时一左一右的心以和无出,吩咐道:“保护好我姐……”
“无需五皇子担心,我自家的姐姐,自是我全心全意护着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楚镜怜冒出来,背着手走到那时旁边与那时并排。楚镜怜站定后拱手行礼:“五皇子。”
楚镜怜看不惯王万里,觉得王万里配不上那时,同样的,哪怕对方是那宁他也照样不喜。若那宁是某个少爷也就罢了,姐姐想养几个就养几个,偏偏那宁是衡国皇室。
那宁翻了了个白眼,然后拱手回礼道:“表哥见外了,表姐与我自小在一起,情同亲姐弟,我关心表姐,自是应该的!”
我和姐姐是十七年的姐弟了,你才相认多久,敢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!
楚镜怜一听那宁称呼他为表哥,连忙回绝,说五皇子谬赞了,两个人就在这里拉扯来拉扯去,直到凌钟梵的队伍也到了,两人这才放下斗嘴。
五皇子李将墨,定远将军凌钟梵出征,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出城门,百姓们夹道敲锣打鼓欢送。那时及衡帝和一众大臣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开。
街道两边,王万里带着长风和玩得好几个国子监同窗争先恐后的挤在前面可,同样来看热闹的还有张惊鸿、方挣和任笛他们。
任疏笛兴奋的看着凌钟梵的军队铿锵有力的向前迈进着,马儿的铁蹄重重的砸在石板上,每一声都似鼓撞击,振奋人心。
忽然,任疏笛看到凌钟梵后面,竟出现两个稚嫩而眼熟的身影,看着队伍远去,任疏笛没有跟着迎上去。
是凌千缰和凌万寂,他们已经要随军了吗?
出征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,到了分水岭,那宁和凌钟梵各领一万精兵分道扬镳。
凌钟梵只是去妄国换大皇子李成弘去晋国,而妄国边境没有战事只是戍边而已用不着那么多兵力,相反去晋国打仗的那宁更需要。他们都心知肚明,衡帝这是什么意思。
玉衡学堂,朗朗读书声回荡在每一处走廊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。 张衿瑕准备再次去请崔韶言来做孩子们的武打先生。
崔韶言也答应了,可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不见她来,张衿瑕派薛鸾鸾去找那时帮忙。千字宫的暗影溜了一遍崔梦追的私宅回来,禀报说崔韶言被崔梦追禁足了。
“啊?这可怎么办啊?那小……楚大人,您可以救她出来吗?”薛鸾鸾愁眉苦脸地揪着小手帕。
那时微微摇头,表示不行。
救她干嘛?她是被禁足了,又不是被逼婚更不是被关押送死,人家崔家不许崔韶言同她们玩而已,用不着那时动用千字宫。
心以此时犹如那时肚子里的蛔虫,立刻问了回去:“你们不是有杨非露吗?武打课可以让她教啊,那可是云岫的大师姐,比云岫还厉害呢!”
薛鸾鸾知道云岫,虎门镖局赵镖师的女儿嘛,有点本事,可她不知道杨非露什么时候变成云岫一个小镖师的师姐了?杨非露不是三清山的关门弟子吗?
“大师姐?”
“嗐!”心以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,拍了嘴巴一下,“结拜姐妹,方才嘴瓢了。”
薛鸾鸾没多想,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崔韶言上,说道:“我们要的又不是崔韶言,我们要的是簪花娘子!”
玉衡学堂需要的不只是崔韶言那个人,更需要的是崔韶言的名气。名气不够响亮,玉衡学堂里的学生永远只是赈灾时救下的那几个女孩,别人永远不知道京城里还有一个专门为女子创办的学堂,而渴望读书的普通女孩们就永远找不到方向。
玉衡学堂既然是那时在保驾护航,那这个帮,她定是要帮的。
那时忽然开口:“那就再找一个博学多闻的女子!”
薛鸾鸾眼睛一亮 眨巴眨巴凑过来,“那小姐您终于要加入我们啦!您的到来一定会让我们的玉衡学堂蓬荜生辉的!”
那时脖子后仰,拉开距离,心以也是眼疾手快把薛鸾鸾拎回座位。知道薛鸾鸾是把她偶像,心思单纯,不然早让心以把人丢出去了。
“不是我。”
薛鸾鸾和心以皆是疑惑,除了那时京城还有哪个尊贵女子博学多闻?
那时吩咐薛鸾鸾回玉衡学堂,她自会带着那个既赫赫有名又博学多闻的女子登门。
半个时辰后,张游龙出现在国公府门口,那句“楚大人唤我来所为何事”还没问出口就被塞进了那时的马车。路上,那时一句话说明来意,张游龙一听后悔想跳车逃跑,被心以和无出又按了回去。
马车一直来到宫门,径直进了皇宫。别问那时是怎么进来的,作为补偿,沈皇后给了她一块令牌,可自由出入皇宫。
沈皇后只是被陛下冷落了,皇后的位置还在,以沈楚两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让陛下废了她。
那时步子果决地走到一处大门前停下,心以抬头一看,竟然是长公主李诗儒的寝殿。
“乐阳殿?”
心以惊呼,眼睛一直瞅着那时,想要得到一个确认。确实是这儿吗?乐阳公主的确博学多闻,但她是大皇子一党的,怕是不会帮忙。不过看了一眼张游龙,又瞬间了然。
“小姐啊小姐,您也越来越想云岫了,美人计都让您想出来了!”
那时嘴角浅浅上扬,李诗儒心气儿高,除非是有圣旨不然谁来都动摇不了她,更不可能让她屈尊降贵去当教书先生,不过嘛,现在她年纪尚小,还有忽悠的可能。
张游龙还想推脱,那时直言不讳道:“小张大人,劝尊屈尊,乐阳公主最是听你的话。”
你若不去,那就没人能说动她了。
张游龙咬牙上前,看门的太监见是张游龙,立刻换上笑脸然后跑着去向李诗儒通报。不到一盏茶时间,大门缓缓推开,李诗儒满脸欣喜地跳出来。
“游龙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