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御书房
天运帝看着手中的紫阳花,不知在想什么,就在这时,小太监走进来说道:
“陛下,晋王奉诏令前来,请见陛下。”
天运帝将手中的紫阳花放到木匣,交到一旁的太监手中并令其退下后说道: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张辰宏看着坐在龙椅的天运帝,正要行礼呢,就被天运帝打断施法。
“老三,你过来,朕有一样东西给你看。”
张辰宏小心翼翼地走到龙案前,看着桌面摆放的宣纸。
天运帝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道:
“看看纸上的内容。”
张辰宏纳闷是什么的时候,双眼顿时一亮,因为这几张宣纸正是内阁批阅好了的本次恩科大典的考卷。
看着试卷上工整的字迹,密密麻麻的红圈,不得不赞叹古人的厉害所在,张辰宏一边赞叹,一边点头,作为一名穿越者,他居然能在这几张考卷上受到很多的启发。
虽然现在的他们不能治理好一洲一县,甚至是一个村落都未必能管理好,但在这种时代背景,没有营销号的洗脑,在不考虑实际能否执行的前提下,他们的理念完全是没有问题的。
在别人眼中这或许是不切实际的纸上谈兵,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改革的探索精神,直到张辰宏看到第三张试卷的时候呆住了。
张辰宏小心地放下两张考卷,仔细的研读起了这份特殊的考卷,这份考卷上没有丝毫的批红,因为这张试卷它严重跑题,通篇在讲德之一字,虽然糊了名,但张辰宏脑子一转就知道,这是谁的考卷。
这个程瑞谦是要往死里坑自己啊。
天运帝见张辰宏不说话,于是主动开口说道:
“此次殿试,朕的考题以武犯禁,而此人的答卷却说‘神器,有德者载之。’先不管他跑题的事,朕很好奇,他口中的这个有德者是谁。”
张辰宏急忙下跪说道:
“当今天下是父皇的天下,这有德之人当然是父皇了。”
“可是朕听闻,在殿试的当天,有人在会馆内说你很有德,宏儿,有这事吗?”
如果可以,张辰宏现在就想将程瑞谦踹死。
张辰宏急忙说道:
“父皇,儿臣的德是小德,您的德是厚德,厚德载物嘛。”
“哈哈,厚德载物,今天朕算长见识了,一个人的德行居然还分大小,那你说说,什么是大德,什么是小德。”
“儿臣只是觉得,因为我个人权力的一次小小任性,就可以随便葬送掉一个寒窗苦读数十年学子的前程,是不是有些缺德?不过儿臣这种偶然间的一次善念,在别人眼中就是妇人之仁。”
“但我还是想说不要随便说一个人的仁者之心是妇人之见,像我这种对一个人、部分人、部分群体的恩德,便是小德。”
“父皇乃九州万方之主,每一个决策,都是利天下之百姓的,不因一地一池、一事一物而影响全局的运转。还是那句话,父皇的北伐乃是为天下子孙后代之计,这既是大德。”
“不像某些群体,嘴上说着什么喜欢狗屁的杀伐果断,他们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,嘴上天天挂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类的话。其实就是为自私自利找借口罢了。”
“儿臣不是圣人,利己是生存准则不假,做人不能太圣母也很对,但前提是要有所为,为不是自私狭隘的意思,而是个人的修养和心胸,天下为公的意思不外如此。”
天运帝听后哈哈大笑两声后说道:
“宏儿,你可知你的一个小小善念,在别人眼中那就是天大的恩德,这个程瑞谦是冒着掉脑袋的决心告诉朕,你才是储君人选。”
“书生空谈误国,父皇不必理会,这治理天下固然需要天大的恩德,可是阴谋诡计何尝不是恩德的润滑剂,只有权谋将朝政稳定下来,百姓才能在天子的恩德之下,休养生息,如果朝政不稳,即便有皇帝有天大的恩德,他们也无福消受。”
“哈哈哈,宏儿,你能这么想,朕很欣慰,那你说说看,这三份考卷,如何排名?谁又担得起状元这个头衔?”
张辰宏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:
“谁是状元榜眼探花,儿臣不好说,但程瑞谦的考卷,明显是跑题了,给他个三甲都算是皇恩浩荡。”
“既然你都替程瑞谦求情了,朕就给个三甲同进士,让他去地方上当个芝麻粒的小官好生历练历练去吧。”
说完天运帝便走到龙案前拿起朱笔,在两张考卷上分别写上了一甲一名和一甲二名的朱批。
张辰宏看着自己手中的考卷,不免为程瑞谦的文采感到可惜,得了个三甲的排名,如果没有大人物的抬举或者重大功绩,这辈子能到四品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看着天运帝忙完正事,张辰宏屁颠屁颠地接过天运帝手中的朱笔,然后笑嘻嘻地说道:
“父皇,恩科大殿儿臣也算是有些功劳,您也说了赏赐等到万国会结束的时候一并结算,但是现在儿臣能否预支点赏赐的利息?”
天运帝看着露出狐狸尾巴的张辰宏笑道:
“朕今天心情很好,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吧。”
张辰宏搓了搓手说道:
“父皇,不知这皇宫之内可有紫阳花?如果有的话,能否赏赐儿臣两柱?”
天运帝对着身后的赵宝说道:
“派人去库房看一下,有没有这紫阳花,若是有的话,取来。”
看着如此豪爽的天运帝,张辰宏内心大喜,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,自己离万人敌的目标又近了一步。
“宏儿,你的正事,朕给你办了,现在可以说说朝堂之上的正事了吗?”
张辰宏有点懵,还能有什么正事?
“不知父皇指的正事是指?”
“你难道忘记前段时间你给朕上的奏本了?是有关万国会的事情,当初你说先陪郡主逛街,朕有什么不懂的等有时间了再议。”
张辰宏一拍脑袋,这件事自己早就忘得没影了,当初自己进宫交了奏折后便急匆匆地出宫了,后来一直忙个不停,算是彻底把这本奏章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