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文婧微微抿唇。
“慢慢来吧,终有一天,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凝聚在我们东方。”
“对,为终有一天干杯!”傅沉微微一笑,跟她和徐镐峰分别碰了一杯。
事实上,罗文婧其实并不担心内地经济会被卡金森这样的资本大鳄盯上。
她有前世的记忆。
知道卡金森之流虽然一直都想要妄图对华国进行资本掠夺,但无奈华国坚固的经济体系,始终未能得手。
如今岳中琪他们已经有所准备,她就更不用操心了。
不过一些比较有体量的大公司就难说了。
虽说卡金森这样的大角色一般不屑于对公司动手。
可若是他闲的没事干,或者心血来潮想要搞个几亿美刀来玩玩,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或者,宁北宴真的跟卡金森有密切的关联。
如果是那样的话,就能跟前世他的所作所为对上了。
有粒子资本的支持,他选择一些上市或者即将上市的大公司,用各种手段,将它们吃干抹净,就跟玩儿似的。
可真是这样的话,她能做些什么?
这么大的国家,这么多的公司,她只是一个大学教授,总不能挨个找到人家公司的负责人说宁北宴这个人不怀好意。
或者做这些事儿,根本不需要宁北宴亲自出手....
或许她可以举办一些讲座,给各大行业龙头公司打打预防针,不知道还来得及不...
要是记得前世宁北宴动手的那些公司具体是哪些就好了...
正想着,便听见大厅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。
已经有好几个人迎上去跟这三位搭话了。
罗文婧注意到是京都大学隔壁的经济学副教授,名字叫吴勇。
另外还有一个女的,听她自我介绍是坞城化工的总经理。
还有一个中年男人,身份不详,但一身的严谨中山装,一看就是坐衙门的。
看样子应该是对接这个项目的。
这里就不便说清楚了,懂的都懂。
其余几个基本上都是在房地产,电器等行业的龙头老大。
罗文婧忍不住蹙了蹙眉。
“傅沉学长,看到那几个人了吗?难道他们都有要在海外上市的打算?”
“应该是。”傅沉点了点头,“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勤。”
他下巴轻抬,看向跟宁北宴站在一起的蓝眼睛男人。
“我猜他应该就是云岚资本的人,至于这位米兰达,倒是有点摸不透了....”
“她在华尔街的名声一向很好,凡是接触过资本圈的人都知道她,不明白她怎么会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云岚资本有关联?”
像是要回答他一般,场地中央,宁北宴已经开始介绍那个蓝眼睛男人和米兰达。
果然,傅沉的判断很准确。
蓝眼睛的男人是云岚资本的资深分析师,名字叫乔治。
也是这次资助西部失学儿童慈善基金会的主要负责人。
至于米兰达,居然是他们请来的中间人,帮这次慈善基金会做背书的。
“不管怎么样说,这里毕竟是我的故乡,为西部失学儿童做点事情也是我由衷的希望。”
“这次有幸为云岚资本和国内的慈善事业牵线搭桥,我深感荣幸。”
宁北宴一番侃侃而谈,已然获得了在场众人的热烈追捧。
罗文婧却觉得哪哪都透着怪异。
宁北宴这样的人,会为西部失学儿童考虑?
呵!她相信这是个玩笑!
“文婧同学,你怎么看?”傅沉突然问了一句。
罗文婧微微摇头,向人群中的宁北宴瞟了一眼。
“对这个人我还是持怀疑态度。”
傅沉微微一笑。
“那米兰达呢?她肯为这次的慈善基金会做背书,该项目的信任度加持不少。”
他侧脸微微扫视全场,又回过头来看罗文婧。
“我看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相信了,对其抱有希望的人不少呢。”
“而且他们的项目书我也看了,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罗文婧不由得笑了一声。
“傅沉学长是在考我吗?”
“算是吧。”傅沉微微举了举酒杯,“毕竟舅舅没少夸你的敏锐和卓远见识。”
“那是老师抬举。”罗文婧有些不好意思,不过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。
“傅沉学长,我个人认为,没有问题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“这么大的一件事情,居然找不出任何破绽,这本身说明它就是被精心设计过的。”
“至于米兰达...”罗文婧微微勾唇。
“.....傅沉学长不是也说了,我们跟国际资本交流的时间不长,存在信息差。”
“很难说米兰达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。”
“或许她对外的名声是营造出来的?”
“又或者她之前的名声都是真的,可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改变了行事方式呢?”
“毕竟时代不同了,在巨大的利益面前。这些本来就逐利的金融操盘手有多少良心,我持有怀疑态度。”
“真是了不起。”傅沉空着的一只手跟捏着酒杯的手掌轻轻拍了两下,满面笑容。
“文婧同学,我相信,如果你去投行,一定是最正直的投资人,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企业会因你受益。”
“可别,我干不了那个。”罗文婧连连摇头。
“若是有可能,等学校的工作轻松一点,我可以开一个投资咨询公司,专门面对普通老百姓服务,教他们如何正确让钱生钱。”
“这也是个好事啊……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再加上身边还站着一个冰块一样的徐镐峰,很快便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。
果然,宁北宴往这边瞧了一眼,便往几人这边走过来了,那位米兰达也紧随其后。
发现米兰达的眼神始终落在徐镐峰身上,罗文婧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宁北宴却是高声笑了起来。
“哎呦呦,这不是我们的徐副军长吗?”
他夸张的挤眉弄眼,不停地用手将遮住脸的长头发捋过后脑勺去,也不知道演给谁看。
“听说你一向对自己有高标准,高要求,这个场合还习惯吗?”
夸张的声音立刻引来不少人。
徐镐峰却始终淡然而立,右手指尖优雅的捏着酒杯,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“你的意思,今天来这里的人,包括你在内,都是对自身没有要求的?”
“还是说,你折腾这一摊子事,原本就是为了糊弄某些人,达成你不可告人的目的,所以压根不需要什么要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