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斯·米勒冲到设备前,疯狂地检查各个部位,试图找出作弊的证据。
但是无论他怎么检查,都找不到任何异常。
“这…这怎么可能…”汉斯·米勒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产量指示器终于停在了12吨的位置上。
整个车间里静得可怕,只能听到设备的轻微运转声。
沈良走到刚刚产出的钢坯前,再次拿起铁锤敲击。
金属撞击声更加清脆,钢坯表面甚至连痕迹都没有留下。
“质量呢?”沈良冷冷地问道。
汉斯·米勒颤抖着手拿起放大镜观察,这一看,他的双腿几乎站不稳了。
这个钢坯的质量比刚才那个还要好,内部结构更加致密,表面光洁度达到了镜面级别。
“不…不可能…这违反了物理定律…”汉斯·米勒喃喃自语。
“违反物理定律?”沈良走到他面前,“那你来告诉我,哪条物理定律规定中国人不能掌握先进技术?”
汉斯·米勒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陈教授激动得满脸通红:“小沈,你这是…这简直是奇迹!”
其他几位专家也都围了过来,争相观察这个完美的钢坯。
“沈工程师,能否解释一下这是如何实现的?”一位老专家颤抖着声音问道。
沈良淡淡一笑:“核心技术在于温度场的精确控制和金属结晶过程的优化。我们通过特殊的冷却曲线和拉坯速度匹配,实现了晶粒细化和应力释放的完美平衡。”
这些技术术语听得汉斯·米勒头晕目眩。
作为克虏伯公司的首席工程师,他当然知道这些理论,但是要在实际操作中完美实现,需要多么深厚的技术功底。
“但是…但是这需要大量的理论计算和实验验证啊…”汉斯·米勒不敢置信地说道。
“计算?”沈良轻笑,“谁说我没有计算过?”
他走到黑板前,拿起粉笔开始书写。
复杂的数学公式和物理方程式在黑板上飞快出现,每一个参数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。
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,汉斯·米勒彻底傻眼了。
这些计算的复杂程度,就算用他们公司最先进的计算机,也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。
“这些计算什么时候做的?”陈教授惊讶地问道。
“昨天晚上。”沈良随意地说道,“反正设备被破坏了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汉斯·米勒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。一个中国的普通技术员,居然能在一个晚上完成如此复杂的计算,而且还能在实际操作中完美实现。
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!
“你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汉斯·米勒颤抖着问道。
沈良转过身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: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技术工人。”
“普通?”汉斯·米勒苦笑,“如果你算普通,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?”
“你们?”沈良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淡,“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技术贩子而已。以为掌握了一点先进技术,就可以对中国人指手画脚,甚至不惜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我们的设备。”
汉斯·米勒的脸涨得通红,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。
“现在我要问你,”沈良一步步走向汉斯·米勒,“克虏伯公司是不是一直在向中国推销你们的淘汰技术,把我们当成冤大头?”
“这…这个…”汉斯·米勒支支吾吾。
“回答我!”沈良的声音突然提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汉斯·米勒被这股气势震慑住了,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:“是…是的。公司的策略就是把二代技术卖给发展中国家,而把最新技术留给欧美市场。”
听到这个承认,在场的中国专家们都愤怒了。
“太无耻了!”
“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“难怪我们花了大价钱买的设备,效果总是不如预期!”
专家们的怒骂声此起彼伏,汉斯·米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沈良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:“各位,愤怒解决不了问题。重要的是我们要自力更生,用自己的技术证明中国人的实力。”
他转向汉斯·米勒:“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。要么老老实实承认错误,把你们的最新技术资料交出来作为赔偿;要么就滚出我们的工厂,以后再也不要踏进中国的土地!”
汉斯·米勒面如死灰。
他知道,如果没有技术资料作为交换,今天这件事传出去,克虏伯公司在中国的声誉就彻底完了。而如果交出技术资料,公司也会追究他的责任。
左右为难之际,汉斯·米勒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:“沈先生,我承认今天的事情让我大开眼界。但是我一个人做不了主,能否给我一点时间,让我和总部联系?”
“联系总部?”沈良冷笑,“是不是想要搬救兵?”
“不不不,”汉斯·米勒急忙摆手,“我是想向总部汇报今天的情况。说实话,你们的技术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,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对华合作策略。”
沈良盯着汉斯·米勒看了许久,然后点了点头:“好,我给你三天时间。三天后如果没有诚意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。”
汉斯·米勒如蒙大赦,连忙点头:“谢谢,谢谢您的宽容。”
“宽容?”沈良的眼神变得犀利,“我只是不想让外界说我们中国人小气。但是记住,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。”汉斯·米勒带着满身冷汗离开了工厂,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那个中国技术员展现出的惊人实力。他掏出手机,颤抖着拨通了德国总部的电话。
“总裁先生,我是汉斯·米勒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,“我必须向您汇报一个紧急情况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克虏伯集团总裁弗里德里希·冯·克虏伯略显不耐烦的声音:“米勒,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。现在是柏林时间凌晨两点。”
“总裁先生,我们对中国的技术评估可能出现了严重错误。”汉斯·米勒咽了咽口水,“刚才在首钢,我见到了一个叫沈良的技术员,他…他的技术水平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。”
“一个中国技术员能有多厉害?”弗里德里希不以为然,“米勒,你不会是被他们的什么把戏给唬住了吧?”
“不,总裁先生,您不明白。”汉斯·米勒的声音越来越急促,“他仅仅用了二十分钟,就完全修复了我们故意损坏的连铸机控制系统。不仅如此,他还对我们的技术提出了十几处改进建议,每一条都击中要害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
“你确定没有搞错?”弗里德里希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我百分之百确定。”汉斯·米勒苦涩地说道,“总裁先生,我从事冶金技术二十多年,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天才的工程师。他对我们最新一代连铸技术的理解,甚至比我们自己的研发团队还要深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