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相在一旁见状,笑着说道:“小兄弟,来者是客,不必这么拘谨,坐下来喝点茶,等会就能吃饭了。”
黄二虎一听,是跟自己说话,紧张得赶忙点头。
随后几人都坐在了座位上。
沈相这时,笑着看向沈风玲,眼中满是慈爱:“玲儿,这段时间你跟着你三哥在怀临县。
还都遇到了哪些趣事啊?说来给爷爷听听。”
沈风玲坐在黄雨梦身旁,笑着说道:“爷爷趣事可多了!
还有好多好吃的,特别是雨梦妹妹家的卤菜跟豆腐。
那每天下午的时候,排队的人比我们这边集市的人还多!”
她兴奋地比划着手,“还有就是一些新奇的玩意啊。
这次我还让三哥带了一辆自行车回来,等会吃完饭后我骑给你看,可好玩了!”
沈相一听,兴致勃勃道:“你说的卤菜跟豆腐是什么啊?爷爷怎么也没听过?”
沈风玲听后,顿时耷拉下肩膀,露出惋惜的神情:“爷爷,本来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我想给你带点豆腐过来的。
但是我们坐船要几个时辰才能到,怕坏了,就没给你们带。
但是雨梦妹妹说了,可以在这边直接做现成的!
等明天或后天休息好了,我在旁边打下手,做好了您尝尝!”
沈尚书原本慢条斯理地品茶,闻言手一抖,瓷杯在盏中发出轻响。
他猛地抬头,目光紧锁女儿:“玲儿,你刚刚说什么?
路上几个时辰?
你们是什么时候从怀临县过来的?”
沈风玲笑着回应道:“爹,我们大概是早晨吃过早饭的时候过来的。
路上还在东州府的码头吃了中午饭,又在别院休息了一会才过来的。”
沈尚书听后,猛地站起身,太师椅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声响:“这怎么可能的事情!
玲儿,你没记错吧?
据爹所知,这怀临县离上京足有600多公里路。
就算陆地快马,最少也要三天时间。
如果30公里换马,日夜兼程也要两天!
走水路更是慢了,你刚才说是走水路,怎么可能一天不到就几个时辰到了上京?
这难道是飞过来的?”
沈风玲一听,顿时激动起来,赶忙站起身,高兴地说道:“爹,被你说对了,我感觉就是飞过来的!
你都不知道那船有多快,我坐在船上,看外面的树木‘唰唰‘的瞬间就过去了,好玩得很!
不信你可以问雨梦妹妹和三哥,还有那船就在偏院那里停着。
对呀,你明天可以带着娘去兜一圈,那船真的是快,你坐在上面就知道了!”
沈尚书听后,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沈砚舟,眼神里满是询问,想确认女儿说的是不是真的。
沈砚舟迎着父亲的目光,点了点头。
沈尚书只觉得心头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,惊涛骇浪瞬间翻涌。
他缓缓坐回凳子上,眉头紧锁,陷入了沉思。
“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。”
他喃喃自语,“刚刚那些没见过的瓜果,还有那亩产千斤的粮食,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了。
没想到,一个小小的怀临县,船竟然能比马跑得还快。”
他仔细琢磨着,“要是按这个速度算,一整天的时间,就能来回两趟往返上京,这简直是太玄乎了”
心里暗暗打定主意,明天说什么都要去看看那船。
沈相坐在一旁,听着几人的对话,又想起刚才孙子说晚上会跟自己解释,便把满肚子的疑虑压了下去,没有再多问。
就在这时,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。
“老爷,”
家丁开口道,“刚刚我把筐子里的菜拿到厨房后。
大厨看了,说自己不会烧,怕把菜烧坏了。
让我来问问,那叫玉米和生菜的,到底该怎么烧?”
沈风玲在一旁听着,心里微微一愣,她差点忘了。
自家平日里做菜都是煮着炖着的,这生菜要是这么烧,肯定就不好吃了。
她赶忙看向黄雨梦,脸上露出笑意:“雨梦妹妹,要不我们去厨房看看吧?
在旁边教教他们,等会儿他们把生菜烧坏了,可就太可惜了。”
黄雨梦一听,想着也行,笑着点头说道:“可以啊,风玲姐。”
随后她看向二哥,见他紧张地坐着。
三生哥看着虽没那么紧张,但也很拘谨,便开口道:“二哥,三生哥,你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呀?”
黄二虎一听,“噌”的一下站了起来,帮忙点头:“去!去!我去看看!”
黄三生这时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:“好的,三妮。”
黄雨梦转身,笑着对沈相和沈尚书说道:“那沈爷爷、沈大人,我们先去厨房看看,等会再来。”
沈相听后笑着说道:“行,那你们去吧。”
黄雨梦笑着点头,四人这才慢慢出了正厅。
沈相看着四人出去后,赶忙朝家丁丫鬟摆手,让他们都退到门外。
待屋里只剩祖孙三人,他急切地看向沈砚舟:“泊远啊,你赶紧把在怀临县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说。”
沈砚舟听后,站起身,走到沈相和沈尚书近前,压低声音说道:“爷爷,爹,我们到旁边的密室里面说,这事关重大。”
沈尚书一听,顿时神色紧张起来。
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三儿子了,表面上看着是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。
可内心城府比自己还深,行事也更为稳重。
如今他这般郑重,恐怕这次的事情绝不简单。难道是大皇子那边有什么大动作?
自己和父亲表面上保持中立,这也是做给圣上看的。
圣上现在年纪大了,身体又不好,疑心极重。
好不容易把自己妹妹的儿子扶上太子之位,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。
要是大皇子将来继位,自己全家怕是性命难保。
想到这里,沈尚书赶忙站了起来,点了点头。
随后,他抬眼看向房顶的暗卫,打了一个特定的手势,示意他们看好外面,确保谈话不被偷听。
沈相这时也站了起来,面色沉沉的,带着几分凝重。
随后几人往右边通道走了几步,沈砚舟走到墙边,俯身搬开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盆。
花盆底下,露出一块能移动的砖,他将地砖拿开,底下有个小圆石头的按钮。
沈砚舟用手指按了下去,只听“吱呀”一阵沉闷的声响,面前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缓缓移动起来。
墙壁停下后,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几人依次走进暗室,里面空间不大,陈设简单,一张木桌,几把凳子,桌上摆着一盏油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