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风卷起城头残旗,卢俊义银枪寒芒吞吐如龙,所过之处河北军士竟无人能接半合。
随着卢俊义身后源源不断的齐军涌现进来,竺敬明显的慌乱起来。
“给我倒下……”
卢俊义一枪扫飞几个河北军的同时,凌厉的大枪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竺敬的后背。
“噗……”
竺敬仰天吐出一口鲜血,身子向前踉跄几步……
“竺将军,得罪了。”
解珍兄弟二人一脚踹翻竺敬,用绳索将他捆了个结实。
被按在地上的竺敬看到了林冲率铁骑撞开半启的城门,玄甲洪流瞬间吞没甬道。
他最后的视野里,是卢俊义枪尖挑起的晋字大旗轰然坠地……
随着竺敬被俘,剩余守军在齐军的猛烈攻击下,纷纷弃械投降。
天亮时分,林冲和卢俊义兄弟二人站在壶关最高处。
看着关头飘扬的齐军大旗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“师弟,此战解珍兄弟当居首功。”
卢俊义回头看了看依旧忙碌不已的解家兄弟,笑着向林冲说道。
解珍连忙摆手:
“若非两位将军妙计,我等哪有这等机会?
还有,若不是卢将军大显神威,我兄弟二人说不定就命丧黄泉了……”
卢俊义拍拍他的肩膀:
“兄弟不必谦虚。
若不是你们冒险深入敌后,想拿下这壶关,还不知要用多少人命来堆?”
林冲一边命士兵收拾战场;
一边派出快马速向大名府报捷……
“师弟,我们既然夺下了壶关,就要牢牢握在手中。
只是我们人马太少,不如请师弟带大部分人马守住壶关,等待齐军派遣大军。
为兄带一小部分人马杀进河北腹地……”
林冲有些担忧的说道:
“师兄,我们这边总共才带来两千人马。
这次夺壶关时折损了一两百人。
若是贸然分兵的话,恐怕对你我都不利啊!”
卢俊义自信抚须一笑道:
“师弟放心,为兄带人只是杀入腹地,并不是去攻城掠地。
这些人马足以将河北搅的鸡飞狗跳了,到时候让田虎焦头烂额去……”
林冲微微一点头道:
“如此也好。
只是兄弟们一夜鏖战,先让他们歇息一天吧!
等恢复体力,师兄带他们再去不迟……”
由于壶关附近没有什么百姓。
他师兄弟俩也不用张榜安民,只打扫战场,收拢降兵一些简单的事情。
镇守壶关的将领只擒住了主将竺敬,其他偏将要么逃走,要么被杀!
原本三千左右的河北军,经过卢俊义兄弟俩的冲杀,倒是逃走了大半。
真正被他们抓住投降的也就三五百人。
壶关上的战利品也没有多少。
粮草被解氏兄弟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。
好不容易救下来的粮草,也只够他们吃个十天左右。
由于卢俊义他们并未强攻,其他武器辎重倒是有不少。
……………
“报……
报晋王,大事不好了!”
一个探子带着哭腔,连滚带爬的扑倒在宫殿门口:
“三大王被杀……”
“什么?”
端坐在王位上的田虎猛然起身,似乎没有听清探子的话。
探子吓得身上微微一缩,声音颤抖着把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唉呀……
我的三弟啊!”
田虎的哀嚎声瞬间传遍整个大殿。
“三大王……”
殿内群臣齐齐跪地,同时悲呼一声。
这些大臣至于是不是真心为田彪难受,那就不知道了。
反正晋王田虎是真正的撕心裂肺……
“传本王命令;
本王要御驾亲征,举我河北之力为三弟报仇雪恨……”
田虎使劲擦了一把眼泪,咬牙切齿地下令道。
“晋王息怒……”
国师乔道清满脸哀伤。
他站起身来,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。
“晋王千万不可怒而兴兵,这可犯了兵家大忌啊!
如今三大王被害,人死不能复生。
臣知晋王悲痛欲绝,但此时绝对不是动兵的最佳时刻。
臣请晋王三思……”
“三思?怎么三思?”
田虎突然狂怒起来,一把将面前书案上的所有东西推了下去。
“他可是本王的三弟,一奶同袍的三弟!
你让本王三思?
你是不是想要劝本王不要理会三弟的仇恨?
我告诉你,本王做不到……
自己的三弟都保护不好,这王位不要也罢……”
乔道清听了这话,眼里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。
不过他还是耐心劝道:
“臣知道晋王手足情深,也知道晋王之肝肠寸断。
但我们现在真的没办法和朱贵狗贼拼死一战。
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。
请晋王再等等淮西王庆的反应。
臣所料不错的话,王庆用不了多久,就会和朱贵大战一场了。
到时候我们才有必胜的把握……”
“不行!
朱贵一日不死,本王一日心如刀绞。
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御驾亲征。
本王要血屠晋宁城,让全城之人为三弟陪葬。
另外还要将朱贵、以及他的满朝文武九族全部凌迟……”
听着田虎的狂妄之言,弓着身子的乔道清不知该如何再劝。
“报……
报晋王,壶关急报……”
又一道凄厉的声音由远及近,一道身影向着宫殿冲来。
“报晋王,壶关急报!
壶关下聚集了万余兵马,欲攻我壶关。
竺将军怀疑乃是朝廷西北军,请晋王速派救兵……”
“什么?”
暴怒的田虎身子突然停住。
包括大殿内群臣也同时愣住,如同整个时间被凝固了一般。
这河北真是老鸡掉毛,祸不单行啊……
“西北军为何攻打我们?”
乔道清的声音嘶哑,艰难地转头看向报信的探子。
探子深吸一口气,将壶关下的事情说了一遍……
这探子是竺敬最早派来求援的人,当时的壶关还在河北军手里。
田虎眼里的愤怒和悲伤,慢慢转化成了恐惧。
西北军啊!
那可是赵宋朝廷最为精锐的人马,没有其一。
若是这些兵马对河北动手,那他没有一点必胜的把握。
不管怎么说,赵宋朝廷在田虎眼里还是庞然大物。
他可以不怕朱贵,但绝对不敢不怕朝廷……
大殿内的文武大臣刚刚还为三大王痛哭流涕。
这一会已经忘记如丧考妣的哀伤,纷纷站起身来。
满脸惊慌、交头接耳地退到一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