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你们莫非都内心不服么?”
看到几人的样子,田豹按着腰间佩刀,犀利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。
见众人低头不语,他突然冷笑一声:
“既不服气,大可去找晋王理论!
如今这里是本王监军,你们就是不服,也得给我忍着。
从明日开始,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攻城,直到救出三大王为止……”
卞祥的拳头在铠甲下攥得发白,却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回应:
“末将领命……”
他余光瞥见钮文忠额角暴起的青筋,知道这位同僚同样憋着怒火。
看到几人不情不愿的样子,田豹更加烦闷,向着几人一摆手道:
“都退下去准备吧!”
卞祥暗暗打量一眼中军大帐,知道田豹肯定占据了这里。
他无奈一躬身,和钮文忠等人同时退了出来……
第二日黎明时分,随着田豹的号令,河北军倾巢而出。
攻城战在漫天箭雨中拉开序幕。
一队队河北军在监军明晃晃的大刀下,悍不畏死地扑向晋宁城。
武松站在城头,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,突然厉喝:
“把田彪押上来!”
当血淋淋的首级从城头抛下时,帅旗下的田豹身子晃动几下。
“啊!
狗贼,狗贼……
竟敢害我三弟!
我要让整个晋宁城为我三弟陪葬……”
双目赤红的田豹仰天厉啸一声,帅旗向前一压,喝令所有河北军全部杀上去。
卞祥和钮文忠几人暗暗一叹。
他们都心知肚明,三大王其实就是死在了二大王手里。
只是这话不能说罢了!
随着田豹的狂怒,双方战事随即便进入最激烈的状态。
那些河北军如同飞蛾扑火一般,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。
城头上的压力同样大了起来。
就连许贯忠和朱武二人也抽出刀剑,带人守住一处城头。
……………
这几天的功夫,卢俊义和林冲已经带人赶到了壶关前。
“好一座雄关啊!”
卢俊义仰头看着建造在山上的关隘,由衷地夸赞一声。
林冲紧紧皱着眉头四处看了一眼,壶关上面有不少河北军来回巡逻。
整个关隘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。
他回头向解珍兄弟二人说道:
“解家兄弟,一会可就劳烦你二人了。
你们顺着壶关四处看看可有野道?
若是发现野道,可节约我们一大半兵力。”
解珍兄弟郑重一抱拳,然后各自带着十几个精锐斥候,顺着壶关四处探查去了。
壶关外面便是一片茫茫荒野。
只要穿越过去这片一望无际的荒野,便就到达西夏的国土。
如今赵宋懦弱。
不止是北方的辽国和西夏,就连吐蕃这种小部落,都敢跟赵宋横鼻子竖眼。
唐朝时候的藩属国,到现在都敢在赵宋身上撕口肉吃。
每年的秋冬季节,这些异族几乎都会来中原边界打秋风。
将中原百姓辛苦一年的劳作收走……
对于这种情况,赵宋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根本不敢替百姓们出头……
这种外交的冲突,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治百姓一个刁民之罪。
以来显示自己泱泱大国,礼仪之邦的气度……
如今这里一片荒野,对于勤劳的汉人来说,那是莫大的浪费。
解珍兄弟俩带人找了整整一天,还真被他们找到一条小道。
天色快要黑下来的时候,兄弟俩兴冲冲的回来禀报:
“卢将军,林将军,我们真的发现了一条羊肠小道。
这小路就在壶关一侧,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猎人走出来的。
只要越过去,差不多就能进入壶关内部。”
“太好了!
在什么地方?我们立即带人前去!”
林冲兴奋的一握拳,站起身来急切问道。
解珍再次抱拳苦笑道:
“林将军莫要高兴太早。
那小路虽说能够通到壶关后面,但崎岖难行,有些地方甚至需要绳索才能通过。
若是兄弟们全部走小道的话,那目标可就太大了。
不但有被对方发现的可能,还有行走攀爬的危险。
不如由我兄弟带一队精锐,趁夜从小道进入壶关。”
卢俊义抚须沉吟道:
“那就劳烦贤昆仲了,若是夺下壶关,贤昆仲当为首功……”
解珍兄弟俩客气几句,当场便点起了百人左右,连夜向着猎人小径出发……
等解珍兄弟俩带人走后,卢俊义向林冲说道:
“师弟,我们是不是暗地里帮解氏兄弟一把?”
“哦?师兄想怎么帮?”
“一会把兄弟们聚集起来,搭起大营并点燃火把。
越虚张声势越好,把关内守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。”
“好!”
林冲自然知道师兄的意思,便命人传令下去,四处燃起火把……
“报……报竺将军,大事不好了!
关下突然来了一队人马,看数量应该有一万人左右……”
山士奇被抽调走之后,副将竺敬便负责了守护壶关的重担。
“什么?
关下来了一万多人马?”
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竺敬翻身起来。
他连铠甲都没来的及披上,快步跑上关头。
只见关下十里处星星点点,延绵不绝的帐篷如同长蛇盘踞。
“这……这是朝廷的西北军?
他们……他们怎会突然对我们动手?”
竺敬的第一想法,便是西北军杀了过来。
他们这壶关外面就是西夏了。
西夏人不傻,绝对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
再说了,边界有西北军镇守,西夏人根本不会来这么多人。
所以只有西北军杀来的可能了……
“快……快连夜派出快马,去向晋王禀报。
另外命令所有人马全部上关守护,千万不能让西北军杀进来……”
竺敬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,第一时间派人去请救兵。
突如其来的人马,让匆匆赶到城头上的守军乱了套。
将领们呼喝连连的胡乱指挥,士兵们则手忙脚乱的准备守城物资。
夜色如墨,壶关城头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,守军们紧张的面孔,被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竺敬站在城垛后,死死盯着关下那绵延数里的火光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……
山士奇被抽调走的时候,也带走了一部分兵马。
如今壶关上的守军连三千都不到,面对最为雄壮的西北军,他一点胜算都没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