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月歌悠悠转醒,浑身的酸痛感汹涌袭来,让她忍不住低呼,只觉身上好似被火车狠狠碾压过。
平时也做网球锻炼,以前网球拍打飞了都没有今天这么疼。
她皱着眉,慢悠悠撑起身子,昨夜那些缱绻又热烈的片段,混着浴室里的水汽,一点点在脑海里回放,耳尖不受控地泛起红。
啊,算了,还是不起床了,啊啊啊!害羞!
此时,套房另一头的开放式厨房,白石藏之介已换好笔挺的白色衬衫,正专注地在料理台忙碌。阳光透过落地窗,给他周身镀了层温柔的光晕,利落的衬衫下摆随着动作轻晃,袖口微微挽起,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。
听见月歌的动静,他回眸,清俊的脸上漾开笑意,声音带着晨起的低哑:“醒了?先别起来,我把早餐端过去。”
月歌红着脸应了声,看着他转身时衬衫勾勒出的脊背线条,昨夜的触感又悄然漫上心头。
呸!她唾弃这个馋他身子的自己!
没一会儿,白石藏之介端着餐盘进来,熬得绵密的粥香、煎得恰到好处的蛋香瞬间弥漫。他将餐盘轻放在床边小几,弯腰替月歌掖了掖被角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,惹得月歌又是一阵轻颤。
“慢些吃,吃完再好好歇会儿。”
白石藏之介望着月歌泛红的脸颊,眸底藏着温柔与缱绻,似在无声诉说昨夜的浓情未散。
啊啊啊,求救!自己的老公现在太勾人了怎么办!
月歌偏过头去,小口啜着粥,一边害羞,一边听他轻声讲起晨起时想给她惊喜的小心思,窗外的阳光暖暖地照进来,将这一室的温馨与暧昧,烘得愈发缱绻。
“要不要去泡个澡呢?”
“老公抱抱!”
月歌伸出手臂,叼着面包,白石藏之介抬起手臂将人抱进了浴室之中,恒温浴缸里早就已经放满了,带着茉莉花瓣儿的热水。
“想看什么电影?”
“我要看SEVENtEEN的综艺出差十五夜!”
“看帅哥吗?怎么办?结婚第二天就开始嫌弃老公人老珠黄了吗?”
白石藏之介抬起手臂,阳光照到了他的手臂之上,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滑下,滑到了挽起的白衬衫袖子中,他就那样遮住自己的眼睛,下一瞬间那眼睛中仿佛有泪水划过。
“安啦,安啦,老公,我最爱你啦,你快快快快快快去忙你的吧,帮我找一个惊艳好看的衣服,我相信你的眼光哦。”
自己这个老公啊哪里都好,就是动不动乱用脸,哎。
月歌看着男明星们戴着温泉头巾的样子,忍不住想到了白石藏之介和自己去年的温泉旅行!
那时,他们踏入日式温泉旅馆,木质推拉门后,蒸腾的热气里,裸\/体温泉的独特氛围悄然蔓延。
这是泷荻家族新投入的一个产业,月歌原本以为就是温泉,她还特意叫白石藏之介一起来考察顺便当享受假期了,没想到这里主打的是裸体温泉!
围着浴巾的白石藏之介换好木屐,与同样围着浴巾的月歌并肩走向汤池,他耳尖微微发烫,却又故作从容。
月歌垂眸,能瞥见他紧绷又克制的肩线,心也跟着轻轻颤。
跨入汤池的瞬间,温热的泉水包裹身体,月歌轻呼一声,白石藏之介的手悄然伸来,虚虚护在她后腰。
水汽模糊了视线,两人隔着氤氲白雾,呼吸却愈发清晰可闻。藏之介喉结滚动,轻声问:“还好吗?”
月歌仰头,水珠顺着脸颊滑落,撞上他同样沾着水珠的指尖,刹那间,暧昧在这触碰里炸开。
他的身影在热气中忽明忽暗,月歌能看见他垂落的发丝浸着水,发梢滴下的水珠,恰好落在两人相挨的肩头。
藏之介微微倾身,替月歌拂开黏在额间的湿发,指腹擦过她温热的皮肤,那点痒意从额头一路钻到心底。
月歌抿唇,眼波流转间,与他目光交汇,汤池里的水轻轻晃,晃碎了满池光影,也晃乱了两人藏在心底、肆意生长的情丝。
那一刻,月歌就在想,反正都认定是他了,那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吧,对于更亲密的事情,她想,只要他提出来,她大概是不会拒绝的。
可……还是会紧张,余光瞥见白石藏之介的缠着绷带的手臂,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好奇的事情,于是她问出了口。
“这绷带吗?都习惯了。”
白石藏之介一边解开绷带,一边讲着自己打网球缠着绷带的原因。
然后……月歌就看到那三十斤的黄金护臂和绷带掉进了水里!
“稍等一下,我下去捞一下……”
白石藏之介耳朵很红,月歌的脸颊也红的彻底。
水下……
月歌蜷着指尖,将温热的泉水泼向肩头,水珠坠落时却撞上白石藏之介伸来的手,月歌心头一颤,因为白石藏之介此刻站在她身后,他把黄金护臂扔到了台子上,此刻,肌肤相贴,站在自己身后。
雪粒簌簌落在汤池边缘的木栏上,未及融化便被温泉蒸腾的热气裹住,氤氲成朦胧的白。远处廊下的木质风铃突然轻响,叮——清脆声惊得月歌一颤,藏之介的手掌已覆上她滑落的发丝。
“当心着凉,过来一些。”
他的声音混着温泉水汽,在雪夜里愈发温柔。
月歌抬眸,恰好看见他睫毛上凝着的小水珠,随着低头的动作轻颤。
藏之介喉结动了动,目光掠过她泛着水光的锁骨,又慌忙挪开,耳尖却红得几乎要滴血。
唇齿相依,汤池里的水波轻轻晃动,将两人倒影搅碎又拼合。
月歌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盖过了雪落与风铃的细响。
结束后,月歌依靠在木栏上,白石藏之介环着他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栏,突然轻声道:“月歌,我们结婚吧。”
话未说完,风铃声响起,白石藏之介没有再说什么,月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——远处竹林深处,几盏提灯在雪中明明灭灭,恍若他们补习数学时的星光。
月歌咬着下唇,将发烫的脸颊浸在泉水里。白石藏之介却忽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际:“月歌,你还没有答应我。”
话尾消散在蒸腾的热气里,唯有雪粒落在水面的细碎声响,将未尽的情话酿成一室的旖旎。
她未语,只是用行动向他表露自己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