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老太在屋里叭叭叭的把大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。
苏时雨听得十分起劲,拿了零嘴出来,招呼老太太边吃边说。
她在家里听得高兴,那边夏大妈已经急匆匆的回了家,立马把苏家来了个陌生男同志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夏永明一听这话,就让她扶着自己,要亲自去苏家问问情况。
“小苏同志,你出来一下。”
他到了苏家门口,直接喊人。
苏时雨和陶老太一起出来的。
“夏大爷,你这腿脚不好,怎么尽往外瞎溜达呢?”
夏永明被噎了下,但还是摆着谱说:
“我不是瞎溜达,是大院邻居们需要我,我这个做管事大爷的,必须要出面才行。”
“哦!我这不需要你,你回家吧!”
苏时雨当场撵人。
这话又把夏永明气着了!
小苏同志简直不识好歹,自己好心好意的来关心她,她开口就撵人,真是没有半点教养,等回去就记在他的笔记本上。
“我过来有事问你,你家那个男同志是怎么回事?他跟你什么关系?”
夏永明直接就问。
恰好席天睿拿着几个土豆出来,听见问话,就直接说:“我是她表哥,也在钢厂上班。”
表哥?
那就也是毛厂长的亲戚了?还是说他是毛厂长的儿子?
夏永明的脸色瞬间缓和,满脸堆笑的看着席天睿。
“同志你好,我是咱们大院的管事大爷夏永明,也是钢厂的七级钳工,特意过来了解住户情况的。”
席天睿朝夏永明点了点头,简单寒暄了几句,就去忙了。
今天在厂里时,妹妹跟他说了大院的住户情况,已经知道这位夏大爷是个‘热’心肠了。
夏家老两口了解到情况后,又回了自己家,但是回去后,两人的脸色可就都不好看了。
从刚才的情形来看,小苏的表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。
“老夏,这可咋办?突然来了个大表哥,我们爱国还怎么跟小苏套近乎?”
夏大妈担忧不已。
她给大儿子想那些招,都只适合苏时雨单身一人时使用,现在她家多了个男同志,那自己儿子还怎么上去帮忙?
“该套还是可以套的,但不能惹了她表哥反感,你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夏永明皱眉思索着,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夏爱国就回来了。
他一回来就问:
“爸、妈,小苏同志家那个野男人是谁?是不是她对象?”
“不是,那是她表哥。”
夏大妈立马解释起来,还透过窗户往苏家看了眼。
刚好瞧见陶老太离开苏家,往后院走了,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。
这老太婆也不是好东西,就不知道她儿子死没死,要死在外面了,那才好呢!
他们陶家成了绝户,那两间屋子正好拿给他二儿子娶媳妇用。
夏爱国听了他妈的话,皱了皱眉,什么表哥表妹,谁知道是不是这关系?
这么想着,他上厨房拿了两馒头,直接去了苏家。
夏大妈没个防备,等瞧见大儿子时,他都走到苏家门口了。
“小苏同志,我妈蒸的馒头,让我给你送两个过来。”
刚到门口,就闻见了苏时雨家做饭的香味,他往厨房瞧了一眼,正好跟席天睿的视线对上。
席天睿的视线落到他手里那两馒头上,当即就说:
“那怎么好意思,你把馒头拿回去吧!”
拿两冷馒头过来,算怎么个事?
而且这小子眼里带着贼光,一看就是个惦记他宝贝妹妹的坏东西,他能让对方得手才怪了!
于是两步走过去,啪一声,直接把门关上。
夏爱国连苏时雨的面都没瞧见,就被关在屋外面了。
而里屋的苏时雨自然听见了,只是她懒得搭理夏爱国。
夏爱国不咋高兴的回了夏家,看见他妈的第一句话就是:
“小苏那个表哥真烦人,都不让我跟小苏说话。”
夏大妈白了他一眼。
“就你动作快,你这时候拿两馒头过去,能落着什么好?去里面问问你爸,他正在帮你想办法呢!”
夏爱国赶紧进屋找夏永明去了,两父子嘀嘀咕咕的,说了好一阵子。
席天睿做好菜后,盛出了半碗红烧土豆鸡块,又拨拉了一半炒鸡蛋到碗里。
“时雨,这些够吗?”
“够了,我再拿几个馒头走。”
苏时雨拿了个藤条篮子过来,把碗放里面,又装上几个馒头,才朝后院走去。
这是送给陶老太家的。
借着篮子遮挡,她又从空间中往里面放了二十个鸡蛋。
陶老太正紧闭房门,在家做饭呢,突然听见敲门声,吓了一跳。
正想着把锅藏柜子里去,就听见外面传来苏时雨的声音。
“陶奶奶,是我!”
她赶忙擦擦手,过来开门。
“时雨,你咋过来了?”
“进去说。”
苏时雨直接进屋,把篮子递给陶奶奶。
“我哥做的菜,让我送点过来,让你和陶大爷尝尝他手艺。”
“陶大爷呢?”
“在里屋炕上躺着呢,他行动不方便,一般都在床上躺着。”
陶老太没成想苏时雨还送吃的过来了,想退给她,但又怕拂了苏同志的好意。
陶大爷听见是苏时雨来了,赶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被褥,没想到一动弹,又引起一阵咳嗽。
苏时雨跟着陶老太进里间,就见炕上坐着个干吧瘦的小老头,一只眼塌陷了,另一只眼倒是很明亮。
被褥的下方十分平整,看不到丝毫隆起,因为没有双腿。
陶老太给介绍了下。
“小苏同志,谢谢你啊!”
“老爷子不用客气,我听您刚才咳得那么厉害,要不去医院看看?”
“我这是老毛病了,治不好的,就不浪费钱了。”
苏时雨听他又咳嗽了几声,没再多劝说,只寒暄了几句,就离开了。
刚才她送菜过来的时候,在菜里面加了几滴泉水,老两口吃了,也有好处的。
她回家后,席天睿就招呼她洗手吃饭。
等两人吃完饭后,花家人才回来了。
花大娘去医院打了针,这会儿烧退了些,她趴在儿子背上,一进中院,就看向苏时雨家。
眯了眯眼眸,暗骂了句:晦气!
她家绝对有鬼!
自己不可能看错了,更不可能是医生说的,梦游着去的厕所。
可她知道,不能去找苏时雨对质,要不会给儿子带来麻烦。
但那鬼得处理了才行,要不她不安心。
所以她要请神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