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个妇人的身旁,站着一位年轻姑娘,约莫二八年华,身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衫,梳着两个俏皮的发髻,显得活泼可爱。
她手中也拿着一把青草,正逗弄着另一只小羊,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。
小羊似乎被她的歌声吸引,仰着头,一边吃着草,一边时不时地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。
杨靖发现,这两人的服装与金鼎峰弟子的打扮格格不入,心中暗自猜测,对方很可能就是袁震天的妻子和女儿,也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。
想到这里,他转身迈步朝着小院走去,准备进一步确认对方身份。
卫天雄见状,心中一惊,赶忙伸手制止,同时压低声音说道:“杨公子,那两位也是我金鼎峰的贵客,峰主特意吩咐过,不可随意惊扰。”
杨靖目光从那小院收回,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卫长老,她们是什么人?为何着装打扮与贵派弟子大不相同。”
卫天雄笑着解释:“杨公子有所不知,这两位乃是峰主的妹妹和侄女。几年前,家中突遭变故,便前来投靠峰主,一直暂居在此处。或许是习惯了以往的穿着,所以与我金鼎峰弟子的服饰有所差异。”
“哦。”
杨靖微微点头,决定暂时不打草惊蛇,反正还要在金鼎峰逗留些时日,也不必急于一时,改日再找机会来查探清楚。
此时天色渐晚,几人转身踏上回逸云居的路。
卫天雄恭敬地询问:“今日这一番游览,不知杨公子可找到了适合设为护宗大阵阵眼的位置?”
杨靖抬眼望向连绵的山峰,微微皱眉道:“金鼎峰地域广袤,地势复杂,今日所看不过冰山一角,这阵眼关系重大,需得对整个金鼎峰的地形地貌有彻底的了解,才能做出精准判断。”
卫天雄连忙点头称是,“杨公子考虑周全,是我心急了。那依公子之见,明日是否还需我陪同,继续游览剩余之地?”
杨靖微微颔首:“如此甚好,有劳卫长老明日再带我四处看看,待彻底摸清地形,也好确定阵眼所在。”
卫天雄赶忙应道:“好,那我明日一早就来逸云居迎接杨公子。”
几人踏着夕阳余晖回到逸云居,还未踏入院门,便闻到诱人的香气传来,紧接着就看见金鼎峰弟子正忙碌地在院内石桌上摆放饭菜。
有清蒸东海大黄鱼、红烧熊掌、翡翠白玉卷、燕窝羹等等……
熊二一看到这些美食,眼睛瞬间瞪得溜圆,口水不由自主地在嘴角打转。
还没等众人入座,他便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,一个箭步冲到桌前,也不顾及什么礼仪,伸手抓起一块红烧熊掌就往嘴里塞。
他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,“可算能吃上啦,香,太香啦!”
杨靖看着熊二这副模样,无奈地笑了笑,转头对正准备离开的金鼎峰弟子说道:“麻烦多准备些饭菜来,我这熊二兄弟饭量着实有些大。”
那几名金鼎峰弟子看到熊二狼吞虎咽的吃饭速度,不由得暗暗咋舌,眼中满是惊讶。
其中一名弟子回过神来,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公子放心,我们这就去准备,一定管够。”
说罢,便匆匆转身离去,去后厨安排加餐事宜。
第二天清晨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逸云居的屋顶上,卫天雄就来到了小院之外,可以看得出,他为了护宗大阵一事非常着急。
在卫天雄的手里,还提着一个食盒,里面装着为杨靖等人准备的精致早点。
看到杨靖之后,他笑着说道:“杨公子,早!知道您今日还要为寻找阵眼奔波,特意给您和诸位朋友带了些早点,希望合你们口味。”
杨靖道了一声谢,将卫天雄迎进院内,然后叫来了其他人。
用过早点之后,宁家姐妹和周青梅并不打算跟杨靖一起,因为她们觉得寻找阵眼这件事情既辛苦又无聊,还不如留在逸云居内修炼。
于是杨靖让熊二留下,保护她们三个,然后便与卫天雄出门,准备继续探寻金鼎峰地形。
就在这时,杨靖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院外,并且认出,对方是在金鼎峰负责阵法布置的唐长老。
此时的唐长老身形略显佝偻,面色蜡黄憔悴不堪,眼中布满了血丝,仿佛好几天都未曾合过眼。
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,衣衫也显得有些褶皱,不复之前所见的精神抖擞。
直到看到杨靖,唐长老眼中才闪过一丝光芒。
他连忙整了整衣衫,走上前来毕恭毕敬地行礼,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:“杨公子。”
杨靖冲着唐长老微微点头,算是友好地致意。
卫天雄却是眉头一皱,眼中闪过不悦之色,“唐长老,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?难道是昨日的交流还不够尽兴?还想向杨公子请教阵法之道?”
唐长老听出了卫天雄话中的讽刺之意,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,显得尴尬至极。
他低下头,面露惭色,拱手对着杨靖说道:“杨公子,昨日多有得罪,是唐某不自量力,贸然试探,实在惭愧。”
杨靖微微一笑道:“唐长老言重了,不过是相互探讨罢了。”
唐长老抬起头,满是恳切的声音说道:“杨公子昨日问的那个问题,唐某昨晚思来想去,还翻阅了诸多阵法古籍,却始终不得要领,实在是心中困惑难消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又深深鞠了一躬,姿态十分谦逊。“所以今日特地前来,恳请杨公子不吝赐教。”
昨日杨靖询问唐长老,在不借助外力与特殊材料时,如何通过改变阵法内部灵力流动频率与轨迹,让普通聚灵阵兼具吸纳与释放两种平衡的灵力状态,并能依据周围灵力浓度自动调节转换。
想必就是这个问题,折磨了唐长老一整日,让对方彻夜难眠,所以此刻看起来才会如此憔悴。
见对方如此痴迷阵法之道,杨靖便决定指点一下。
他抬眼望向远方连绵的山峦,似在整理思绪,又似从天地间汲取灵感。
此时,逸云居的小院静谧非常,其他人都没有说话,唯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,更衬出这份宁静。
片刻后,他收回目光,看向满脸期待的唐长老,神色认真地说道:“唐长老,此问题关键在于对灵力规律的精准把握与巧妙运用。聚灵阵虽基础,但若想实现这般转变,需从根源处着手。”
唐长老赶忙上前一步,拱手作揖,眼中满是期待与求知的热切光芒,“还请杨公子不吝赐教,唐某洗耳恭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