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清玄神色平静地凝视着山门外的宗门强者,忽然轻笑出声,眼尾漫出三分讥诮。
“诸位演这出假仁假义的戏码,倒比戏台子上的丑角还要精彩。为了灵石矿脉,竟连吃相都不顾了?”
他看着那些人因这话骤然阴沉的面色,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牌。
“你们若是想对我九宫坊动手,妄图瓜分灵石矿脉的归属权,尽管放马过来试试。”
说到这里,他冷哼了一声,“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,我九宫坊已布下护宗大阵,别到时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却发现连我九宫坊的山门都进不了,那可就成天下笑柄了。”
听到“护宗大阵”这四个字,山门外的众多强者先是齐齐一愣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,他们突然就哄堂大笑起来。
有人笑得前仰后合,不得不捂住肚子,还有人笑得眼泪都夺眶而出。
地龙宗护宗长老丁宝山一边大笑,一边用手指着钟清玄,大声说道:“钟坊主,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吧?就凭你们九宫坊,还能布置出护宗大阵?”
那名血刀门的强者也跟着讥讽道:“哈哈哈哈……钟清玄,你可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了。整个九州大陆,都没有哪个宗门能够布置出护宗大阵。”
其他宗门的强者们也纷纷随声附和,各种嘲讽的话语如潮水般涌来。
一时间,笑声和嘲骂声响彻在九宫坊山门外这片阴沉的天空之下。
“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九宫坊有护宗大阵,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儿,那么好骗吗?”
“这简直是我今年听到的最荒唐的笑话!”
“你以为护宗大阵是路边的野草,随便就能布置出来的吗?”
“钟清玄啊钟清玄,你这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吧?”
“护宗大阵,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,就凭你们九宫坊这点实力,还想拥有护宗大阵?”
“哼,编瞎话也得编个像样点的吧?说九宫坊有护宗大阵,还不如说你已经飞升成仙了呢!简直荒谬至极……”
听到众多强者嘲笑的言语,九宫坊众人非但没有生气或者愤怒,反而暗自感到得意。
钟云澈满是鄙夷的目光扫视着那些哄笑之人,昂首挺胸地说道:“你们这群井底之蛙,自己没见过护宗大阵,就以为这世间不存在?就笃定我九宫坊布置不出来?实在是可笑至极!”
那血刀门强者脸上挂着一抹轻蔑至极的冷笑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,眼神中满是不屑。
“倘若你们九宫坊真有本事布置出护宗大阵,我血刀门二话不说,即刻转头就走,从此也不再过问飞虹宗之事,更不会再帮他们出头。”
他双手抱胸,接着说道:“可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,整个九州大陆都无人能成之事,你们九宫坊能做到?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!”
丁宝山也跟着大声附和,“护宗大阵岂是你们这种小宗门能够拥有的?简直是白日做梦!要是你们九宫坊能布置出护宗大阵,我地龙宗立马返回豫州,绝不再提桃花庵之事。”
众人的哄笑之声此起彼伏,纷纷出言叫嚣。
“依我看,九宫坊不过是在虚张声势,想拿护宗大阵来吓唬我们罢了。”
“别在这儿浪费大家时间了,赶紧乖乖交出矿脉和灵石才是正理!”
听到这些言语,钟云澈心中暗自发笑,心想现在你们越是嚣张跋扈,等会儿被事实狠狠打脸的时候,就越是狼狈不堪。
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,随后向前迈了几步,站到阵法的边缘。
“你们若是不信,大可放马过来试试,我就站在这里,看看你们之中有谁能跨过这阵法,伤我分毫!”
说罢,他双手抱胸,神色傲然,一动不动。
这大胆的举动,瞬间让他身后的钟清玄和诸葛明远神色一紧,眼神中都不自觉地浮现出担忧之色。
虽说他们之前确实亲身试验过护宗大阵的威力,可那也仅仅只有一次而已。
正如外界所言,在此之前整个九州大陆都从未有哪个宗门能够成功布置出护宗大阵,这使得他们对于护宗大阵的稳定性,还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而他们脸上那紧张与担忧的神色,恰好被山门外一众虎视眈眈的宗门强者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众人心中更加笃定,九宫坊不过是在虚张声势,所谓的护宗大阵,根本就是子虚乌有。
血刀门强者哪会放过这个机会,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,不给钟云澈反悔的余地,立刻大踏步走上前。
“好!既然你如此托大,那就让我来会会你们这所谓的护宗大阵,看看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!”
说罢,他周身灵力鼓荡,手中血色大刀高高举起,刀身之上血光涌动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。
其他人看见血刀门强者准备对钟云澈动手,脸上瞬间浮现出兴奋至极的表情。
仿佛已经预见钟云澈被斩杀的场景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。
只见那血刀门强者猛地大喝一声,双脚猛地一跺地面,如同一道血色的闪电,向着钟云澈疾冲而去。
他手中那柄血色大刀裹挟着滚滚灵力,化作一道数丈长的血芒,以雷霆万钧之势,朝着钟云澈的头顶狠狠劈下。
这一刀,凝聚了他十足的功力,刀芒所过之处,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,发出刺耳的“嘶嘶”声。
见此一幕,钟清玄脸色骤变,下意识地惊呼:
“云澈,小心!”
然而,就在血刀门强者的大刀即将触及钟云澈的瞬间,一层若隐若现的光幕陡然亮起,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。
护宗大阵被触发了!
血色大刀狠狠斩在光幕之上,却如同撞上了一座无形的山岳。
只听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强大的反震之力以碰撞点为中心,向四周疯狂扩散。
血刀门强者瞪大了双眼,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整个人就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炮弹,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。
他在空中接连撞断了数棵粗壮的树木,最后重重砸落在布满碎石的地面,腰间玉带瞬间崩裂,手中那柄血色大刀,带着凌厉破空声脱手飞出。
喉间腥甜翻涌如潮,他单手撑地想要撑起身体,指节深深陷入泥土。
尚未站直,一口滚烫的鲜血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。
他染血的指尖徒劳地抓着空气,半跪在地剧烈喘息,胸口起伏间牵动内伤,疼得眼前阵阵发黑。
方才那铺天盖地的威压,恍若九天雷霆倾泻而下,饶是他苦修多年的护体罡气,在阵法面前也脆弱得如同薄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