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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”,那把匕首扑了一个空。

谢绵绵这才回头,看到了面容可怖的老奶奶……竟想要杀自己!

只见老奶奶身手敏捷地将碍事的七皇子和李公公推翻在地,桀桀桀地朝小孩跑来。

谢绵绵吓得呆愣在原地,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反应过来,撒腿就跑。

却被地上的草根给绊倒了,哎呀一声,小糯米糍滚翻在地上。

这个老奶奶不一般,连狠话都不放,握着利器的手径直朝谢绵绵的胸口扎来。

不远处的谢明仪跟贺川疯狂跑来,但是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已经来不及了,包括谢绵绵自己,避无可避。

闪着泪光的大眼睛迷茫地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。

不知道这只糯米糍划开是什么馅的,是芝麻馅,还是红豆馅。

这次怕是真的回不去了,谢绵绵想。

她的人生真是一波三折,好便宜。

可下一瞬,谢绵绵眼前一白,那个诡异的强壮老奶奶被一个不知名物体给撞飞了。

谢绵绵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老奶奶,意识到自己得救了,这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。

那个不明物体就端坐在老奶奶的胸口上,吃得胖胖的身体把她压得半死。

看着它傲娇地仰起头,一脸等待谢绵绵赞扬的样子。

“狼崽!你怎么来了?”不是让它好好待着家里的吗。

“绵绵,绵绵。”

一只鹦鹉飞了过来,停在小孩脚边,不停地围着她转,似乎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。

等众人赶到谢绵绵的面前时,就听到雪白的毛茸茸坐在贼人的胸口上,嗷呜嗷呜地说着话。

只是他们都听不懂,只有小孩听懂了。

“绵绵坏,不让我参与。”

狼崽只知道两个老父亲背着自己跟绵绵在密谋,却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。

所以这次看到他们出门,它便偷偷跟来了,它用灵敏的鼻子一路追踪,却在半路因为气息太过冗杂,跟丢了。

幸好鹦鹉也来了,飞到半空一直为它带路,狼崽才能找到谢绵绵。

“多亏我们来了,不然……哼。”狼崽继续傲娇。

谢绵绵走上去,双手环抱着它,脸颊陷在毛茸茸里,来回蹭动着,“幸好有你们在。”

“坏绵绵……哼。”

狼崽挺起胸膛,已经脱离了幼态时期的它,身躯变得健瘦,下巴尖尖的,是一只很有少年感的雪狼。

利爪磨着底下的贼人,它想,它那两个老父亲怕是不中用了,那自己就可以……

忽然,它被举了起来,放到一边,狼崽低头一看,是一截尾巴尖。

黑狼和巨蟒不知何时赶来了,还是谢明仪让巨蟒把狼崽挪开的,可别把人弄死了,还可以问问话。

一同回来的,还有那两个侍卫,见老奶奶仍倒地不起,一人试探了她的鼻息。

“人死了。”

察觉到众人的目光,狼崽心虚地低垂着头,不至于吧,虽然自己吃很多,但是每天都上蹿下跳的,自己……不胖的吧。

那个侍卫观察了贼人的口鼻,道:“她是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,服毒自尽的,这个人恐怕是个易容的死士。”

死士?

众人疑惑,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不会培养死士,培养一名死士所花费的人力物力是巨大的,怕是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这种心思。

只是,那人为何要派死士来杀死谢绵绵?

任由他们如何挠破头也想不出来,只能交给官府查办了。

这场惊险的中元节灯会便由此结束了。

谢明仪隐下心头的担忧,对贺川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该回去了,回见。”

“回见。”还有下回可以再见。

谢绵绵被牵走前,她揉了揉眼睛,再回望柳河。

水面一片平静,上面只停留着稀稀拉拉几盏河灯,大多数河灯都飘向遥远的下游。

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,她的幻觉吗?

“该上马车了,绵绵在想什么?”

她摇摇头,任由谢明仪抱起自己。

谢绵绵闭上眼睛,在脑海中临摹那怪鱼的模样。

狮头,鹿角,鳄鱼嘴。

还有它身下在摇摆的短胖鱼尾。

是鸱吻!

谢绵绵猛地睁开眼,咽下了将要发出的惊呼。

那不是神兽么,竟然……真的存在!

不对,肯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呜呜。

像是知道了什么绝世大秘密,谢绵绵的心脏跳得很快,扑通扑通。

哎呀,那宫里传说的红衣姑娘岂不是也真的存在!

谢绵绵被吓得扑到谢明仪香软的怀里,求安慰。

谢明仪拍抚着她的后背,我可怜的绵绵,肯定被那个杀手给吓坏了,等回去让下人熬安神汤药才行。

如果知道自己又要喝苦药,谢绵绵肯定会当场崩溃掉。

回到府中,谢绵绵跟毛茸茸待在一块,谢明仪离开了房间,正忙着吩咐下人做事。

小孩喝了一口温茶,热意传达四肢百骸,觉得暖暖的,很安心。

她窝在黑狼怀里,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狼崽的尾巴,巨蟒的尾巴尖勤勤恳恳地帮她锤着腿。

小孩惬意地发着呆。

小小的脑袋瓜不能想太多东西的。

呆呆的就很好。

可是谢绵绵又忍不住思考起来,首先,有人要杀自己,是哪个坏人,不知道。

其次,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龙啊!

谢绵绵无声地哇了一下,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。

仰观宇宙之大,会不会还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是她不知道的呢,此时此刻,就藏在某个角落,不为人知。

谢绵绵的思维像一张大开的网,天马行空地想象着。

忽然,几声鸟叫声打断了谢绵绵的幻想,是海盗。

又轮到鹦鹉响了。

见谢绵绵望着它,海盗开始了它的表演,这次它将两只翅膀都背在身后,走了两步,便开始摇头晃脑。

谢绵绵还没反应过来,看得呵呵直笑,手里蹂躏着雪白蓬松的尾巴。

直到海盗如此反复做了几遍后,谢绵绵才意识到,它——是在模仿。

模仿那个杀了它的人,那个下令在三皇子大婚当日,将帝皇画像烧毁,嫁祸给谢家的人。

谢绵绵垂死病中惊坐起,轻声道:“海盗,还有吗,那人还做了什么?”

接着,海盗便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