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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傻孩子,遇见来路不明的女人就不要问东问西,赶紧跑呐!』

安生虽然苏醒,却没有运转宿世神通,让性灵再度融入宿世身,而是如旁观者一样,看着自己的另一段人生。

当局者迷,有些东西,游离在外兴许能看得更加真切。

少年前脚刚刚踏出巫寨,后脚就撞上了两位来历不明的修士,内心自然警惕,疑心这两人会对寨子有害。

但安生却发现端倪,少年看到了两人,可安生却只感应到一位宫装女子。

至于那身着玄裙的女人,在安生的感知中,她所在地方空空如也。

『巫箓道的见我如晦?不太像,更像是丹位的遮掩……』

与小狼不同,安生是见过金丹真人,合了丹位之后,就不再是凡人,所言所行都带有道统的象征意味。

在借助丹位施展无穷神妙的同时,也会受到丹位的意向限制。

这种立于位上的玄妙之感便是区分筑基和金丹的重要差别,当然,前提是要那位真人无意遮掩自身的气息和玄妙。

『是哪位巫尊当面?只是看穿着打扮,却也不像巫民。』

安生暗自心惊,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金丹真人?

“什么人?”

少年冷声问道,他自然也能看出眼前两人修为不俗,但还是没往筑基之上去想,实在是金丹真人太过超然。

山越有十万巫山,数以千计的筑基修士,却只有那么几座圣山有金丹巫尊坐镇,足见金丹有多难成。

哪怕放大到苦境,一位金丹也足够撑起一个不小的家族或者势力。

“郡主,这莫不是祀玉一道的巫觋?早就听闻山越的巫觋俊美无俦,今日一见,果真有不同于中原男子的风采。”

玄裙女人摇摇头,轻声道:

“修的是血炁和咒力,非是玉石之气,如此年轻就筑就仙基,倒算得上良才美质……”

“他是筑基?!”

宫装女子惊愕,这样的容貌和天姿,便是放在天夏也很是不俗,但她转念一想:

『血炁与浊炁相近,道统之中常有魔道行径,采炼民血,拔苗助长,说不得外表光鲜亮丽,实则炼就无血无肉的魔骨,衣衫底下,浊炁滔天。』

玄裙女人却颇为赏识地打量着少年,她修为要高上太多,只一眼便能看出根底。

这巫民少年一身血炁精纯,并不驳杂,不像是通过吞炼万民血拔苗助长的。

只是体内仙基给她的感觉却颇为古怪,既像咒箓道的本命咒箓,又有些幻惑道情火的感觉。

两人都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,也没有用上传音入密的技巧,大大方方地当面交流着。

筑基修士感知灵敏,少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,眼眸里寒意更浓,心中跳出一个念头——

『她们不是巫民……莫非是天夏?天夏的修士?!』

眼下的山越,出现来历不明的修士,不是巫民,那只可能来自仅有一关之隔的天夏。

可天夏的修士,怎么敢来这里?!

少年神色凝重,正常遇见敌对的修士,都应当逃进山林中迂回作战的,可身后不远处便是妮妮她们所在巫寨。

这两人修为不低,若是发起疯来,恐怕要血流成河……

『需速杀之。』

少年打定主意,仙基中的本命吞咒绽放光芒,全身血炁升腾,但外表却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
“喔?”

玄裙女人抬了抬眼,面纱下投出饶有趣味的目光,朝宫装女子说道。

“书儿,你去试他一试。”

“啊?明白……”

书儿一惊,清纯靓丽的脸庞上浮现出兴奋的笑容,虽然先前惊讶于少年的年岁,但她同样也是惊才绝艳,筑就仙基时也不过双十之岁。

若非如此,又如何能随侍在郡主身旁?

她上前两步,手中出现一卷竹筒,朝少年说道:“你是哪座山上的?过来!姑奶奶有事要问你。”

『她们完全不怕的吗?』

少年只觉匪夷所思,要知道,此地距离天目山也不过百里,更是已经进入了周天星辰大阵的范围内。

虽然存有疑惑,但他的动作也并未停下,迈步朝两人走去,一身血炁和咒力隐而不发。

血炁是他一直以来主修的,而咒力则来自那些被他吞噬的咒术和符箓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什么年岁,可有婚配?”

宫装女子见少年走近,目光停驻在那张穷尽画师笔墨所绘的俊俏脸庞上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“我叫……”

【枯血咒】

少年双眸中血光一闪,早已蓄势待发的咒术赫然发动,一道泛着血光的箓印在虚无中被描绘了出来。

淋漓血光照向宫装女子,她秀眉一竖,口中喝道:“好哇,不讲武德!”

别看她似乎吃了一惊,但手上动作可一点也不慢,竹简飞速卷开,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篆文。

其中边上一排字迹跳出竹简,接二连三拼凑在一起,在空中组成一个繁复的箓印。

【金光咒】

『这是什么道统?』

光芒绽放间,血光消退,少年心中诧异,但人却已经杀至女子身前,并无任何花哨,只是一拳打去。

血炁有加持身躯的功效,这一拳蓄势已久,如同裹挟着风雷,是要直接打出战果。

『好快!』

书儿身形暴退,但少年却始终缠在面前,她自知避无可避,手中竹简开合,挡在身前。

“哗啦啦——”

血炁涌动,竹简直接被这一拳成漫天竹片,但女子一身宫裙翩跹,袖袍下却已经掐好法诀,遥遥指着少年喝道。

“锁!”

漫天散落的竹片上,数不清的金色篆文一同跳了出来,连结成两道金色的绳索将少年团团围住,猛然收紧,那些金色篆文就攀附上了身体,形成一个十字交错的封条。

少年只觉一身灵力无法调动,有些愕然地半跪在地。

双方交手不过数息之间,但却好像胜负已分。

“小小蛮夷,也想跟你姑奶奶斗!”

宫装女子哼笑道,她这个道统在筑基期虽然并无很强悍的杀力,但胜在全面,最擅缠斗和僵局。

最重要的是,顶上有存世天人,道果显世,气象万千,少有天敌。

『好奇异的术法……』

安生暗暗咂舌,那竹简应当只是作为文字的载体,真正厉害的是上面书写的篆文。

那些篆文有选择地拼凑在一起,能够发挥出不同的效用,看似只是一件法器,实则千变万化。

“到底是化外蛮夷,纵使不讲武德也不过如此,可惜了这副好皮囊,郡主,要不把他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,实在不行还能充作军奴……”

宫装女子目光鄙夷,颇为神气地走到少年身前,居高临下地呵斥道:

“不想死就老实交代,你是哪座巫山上的?”

“……”

少年被满是金色篆文的封条锁住,头颅低垂,闷闷说道:“你们不怕的吗?”

“怕?怕什么。”

书儿有些摸不着脑袋,随口问了一句。

“犯我山越,屠我道统,掠我生民……”

少年抬起头,眼眸中有幽邃的火焰在燃烧,语气道不出的森然:

“你们应该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