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袁绍缓缓而退,易京城外的战斗也停止了下来。
王通没有率军追击,而是选择背靠城墙结阵休整。一路急驰而来,又大战一场,人马也有些疲惫。此时背城列阵休整,可以与城上的守军互为依托,不必担心袁绍前来进攻。
这种情况下,就算是袁绍不顾代价全军来袭,王通也可以在城上军队的掩护下,率军从容退入城中。
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。
易京的西城门缓缓打开。
公孙瓒在亲兵们的搀扶下走出城门,来到了王通跟前。双方互相行礼之后,公孙瓒无限感慨地说道:
“本将实在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在我危难之时,前来相救的会是镇北将军。”
说罢,便挣开亲兵的手,就要下拜。
“使不得!”
王通赶紧上前托公孙瓒。公孙瓒用力想要拜下去,却发现托住自己的双手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。
心中暗自讶异:这姓王的得有多大的力气!难怪就连河北名将中以武力着称的文丑,也被他于万军丛中一合而斩。
原本以为吕布已是天下无敌。可是,从现在这情况来看,这姓王的恐怕比吕布还要厉害!
想到这里,顿时生出一种无力之感。
忍不住赞叹一声道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力气如此之大,武艺如此之高。”
……
遂直起身来,强忍着肩上箭伤的痛疼,对王通抱了抱拳道:“镇北将军不计前嫌,瓒感激不尽……”
“不必如此!”
王通未待公孙瓒说完,便将公孙瓒抱拳的手拉了下来,正色道:“你这肩上的箭矢尚未取出,还这样乱动,怕是不要命了!”
“这……”
“休要多言!”
王通皱了皱眉头道:“有什么话,待我给你处理了伤口再说。”
“这……”
公孙瓒有些迟疑,感觉让王通亲自给自己处理伤口,会有些难为情。
毕竟,王通不仅位高权重,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“放心吧。”
王通看出了公孙瓒的心思,便又随和地笑道:“王某的医术,已经大有长进,绝不会再像当初给郭奉孝治疗腿伤一样,将你也治成瘸子。
更何况你这乃是前腿,就算瘸了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说罢,便不由分说,将公孙瓒按坐在几具死尸垒的“凳子”上坐好,再让随从亲兵拿出药箱,开始为公孙瓒处理伤口。
公孙瓒忍不住叹道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不计前嫌,心胸如此开阔。”
……
此时,却见王通先是取出一瓶麻沸散,用一个青铜做的注射器收上一些,再压出注射器里面空气,注射到公孙瓒的伤口附近。
很快,公孙瓒的左臂便失去了知觉。
然后,王通又拿起剪刀,将箭杆剪断,再小心地挖出箭头。这还没完,又用火烧了一下小刀,小心地削下受损的碎肉,再涂上消毒药物……
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,又快又麻利,甚至,连伤口上的血都没流出多少,因为王通的所有动作,都避开了公孙瓒肩上的血管和经络。
由于有麻沸散的作用,公孙瓒感觉不到丝毫的痛疼。用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,就将公孙瓒可伤口处理得好好的了。
公孙瓒忍不住再次赞叹一声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医术如此之高!”
……
“这都是被逼的啊!”
王通也叹了口气道:“去岁瘟疫流行天下,百姓死者以百万计。王某心忧天下百姓,夙夜难以入眠。想救百姓,却又医术短浅,难以如愿。
遂以《防疫手册》和《病毒论》为引,辅似高额聘金,发帖天下良医,同至并州晋阳书院,共研治疫良方。历时半年,终有小成。
而在这长达半年的时间里,王某与三大神医华佗、张机、董奉,以及近300位名医日夜相处,寻找病因,精研药理,推敲配伍,日夜不息。
最后,还将108多位名医变成了数据包……不好意思,我说错之话了,我的意思是……108位名医尽皆因试药或接触病人而亡。
而王某在此期间,也跟他们学到了不少的医术。”
公孙瓒闻言,又赞叹道:
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如此仁德,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,还如此在意天下百姓的死活;没想到镇北将军医术如此之高。”
……
王通没有理睬公孙瓒的感慨,而是对公孙瓒说道:“王某两次相助公孙瓒先生,我要是说……我并非觊觎幽州之地,你信不信?”
“我信……你个鬼!”
“就知道你会这样说。”
王通一边说,一边用力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,痛得公孙瓒呲牙咧嘴。
随后又接着说道:
“其实,你也说得没错,我确实想得到幽州。不仅想得到幽州,还想得到整个天下,还想做皇帝、做全天下、全人类人的共主!
但是,君子行事,当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我救你公孙瓒,最主要的原因,并不是为了得到幽州,而是因为你公孙瓒是汉人中的英雄,甚至……你公孙瓒曾经是王某少年时心中的偶像!
你多年来拒胡保民,视胡人为寇仇,多次打得入寇的胡人狼狈而逃。若非是你公孙瓒,这幽燕之地,不知道又会增加多少因胡寇而惨死的亡魂。
所以,你从一开始,就是王某心中的英雄!
王某灭羯族、灭拓跋、毁鲜卑王庭、尽诛匈奴,便是以你为榜样,欲效于你公孙瓒之后。”
听到王通说到这里。
公孙瓒又感慨地说道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还这么看得起我公孙瓒;没想到镇北将军竟然与我理念相同!”
……
却听王通道:“常有人问我,为何如此苛待胡人,不知公孙瓒可知原由。”
“当然知道!”
公孙瓒道:“因为他们都是胡人。”
“错!”
王通道:“我并不是因为他们是胡人而苛待他们,而是因为他们是罪犯、是强盗。
汉人百姓犯了罪,会有律法去惩罚他们。
杀人者偿命,劫掠、偷盗、诈骗等等,都会有相应的律法去处罚他们。
但是,胡人入汉境劫掠、杀人、奸淫、烧毁房屋、毁坏庄稼,无恶不做!
他们没有罪吗?
他们不应该受到惩罚吗?!
汉人中若有盗匪团伙,我们会去剿灭他们。胡人也一样,如羯族、匈奴、鲜卑、乌桓等等,他们就是传承千年的强盗团伙。
这样的强盗团伙,必须给予沉重打击。
因为他们并不比汉人更高贵!
他们能犯了错,就应该受到惩罚,就不可以让他们逍遥法外,否则,天理何在!
当然,将来,还是要和谐相处的,但是,必须在律法面前是平等的。因为法律应该是公平的,不论是汉人还是胡人,都应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!”
公孙瓒闻言,再次长叹一声道:“没想到……没想到镇北将军的见识竟是如此的高屋建瓴,发人深省;没想到镇北将军如此远见卓识,比我公孙瓒多看500年;没想到……”
……
两人继续交谈,彻夜不眠。
王通的表现和见解让公孙瓒感慨不已,很多地方都让公孙瓒意想不到。
最后,公孙瓒总结道:
“此次与镇北将军相见,本将有一万个没想到:
其一,没想到将军会再次救我于危难之中。
其二,没想到将军武艺如此高强。
其三,没想到将军心胸如此开阔。
其四,没想到将军医术如此高明。
其五,没想到…………”
(备注:此处共省略……九千九百九十五个……没想到。)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