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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其他类型 > 甜宠医妃的传奇人生 > 第477章 生死一线,丹成定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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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7章 生死一线,丹成定局

凤仪宫的暖阁里,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。

舒瑶跑得额角渗汗,发梢沾着雨珠,却在看见床榻上的人时,脚步顿得比钉进青石板的铆钉还稳。

皇后的锦被浸透黑血,像泼了砚台的宣纸。

她的脸烧得通红,却半点血色都没有,唇瓣干裂得翻起白皮,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。

舒瑶刚摸上她的手腕,指腹就被烫得一跳——这哪里是高热,分明是毒火在经脉里乱窜,把血肉当柴烧。

“刘院正!”她扯着嗓子喊,余光瞥见瘫在角落的太医院首座。

那老东西手里还攥着半副没煎完的药,药汁顺着指缝往下滴,在青砖上洇出个深褐色的圆:“毒……毒入心脉,回天乏术啊。”

舒瑶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
她记得午后给皇后诊脉时,毒势还只在肝肺游走,怎么不过两个时辰就攻心了?

是有人加了料,还是太医院的药里掺了鬼?

“冰魄草!雪蛤膏!”她反手扯下腰间的药囊,玉印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,“再备三碗温水,要新烧的!”小宫女们被她的气势镇住,跌跌撞撞去翻药材柜。

刘院正扶着案几站起来,白胡子直抖:“舒大人,冰魄草性寒,雪蛤膏滑利,这时候用——”

“用!”舒瑶打断他,指尖已经探进衣襟最里层的暗袋。

那里贴着块温玉,玉下压着个小羊皮囊,囊里装着颗泛着青光的药丸。

三年了,她在御药房当药人试毒,被灌过砒霜、吞过鹤顶红,最后拿自己的血做引子,才在第七百次试药时,把这颗九清解毒丹炼出来。

药丸触手生温,像块要化在掌心的玉。

窗外的雨突然大了,打在琉璃瓦上噼里啪啦响。

舒瑶望着皇后烧得迷糊的脸,喉间腥甜翻涌——这药她本想留着救自己的,毕竟皇帝总说“药人要有用”,可此刻皇后嘴角的黑血还在渗,像条细蛇往枕头上爬。

“娘娘,”她把药丸碾碎在温水里,药香混着雨气钻进鼻腔,“您要是醒不过来,我这三年的毒,就算白试了。”

药汁喂进皇后嘴里的刹那,殿外炸起个惊雷。

刘院正吓得一缩脖子,却见舒瑶站在阴影里,眼睛亮得像闪电劈开云层。

皇后的手指突然动了动,从被角下慢慢蜷起,像只将死的蝴蝶重新张开翅膀。

“脉……脉稳住了!”旁边的小医正突然喊。

舒瑶摸向皇后的腕脉,原本乱作一团的脉象真的缓了,虽然弱,却像春冰初融的溪水,有了活泛的劲儿。

“好!”

一声低沉的“好”从殿门口传来。

舒瑶抬头,正撞进皇帝似笑非笑的眼。

他穿着月白常服,腰间的龙纹玉佩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。

“舒爱卿果然妙手。”皇帝踱步过来,目光落在皇后逐渐红润的脸上,“朕就说,相府养出来的女儿,到底是不同。”

舒瑶垂眸行礼,后颈却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
皇帝的语气太温和了,温和得像冬天里的蛇。

她想起今早御书房里,皇帝摸着她新献的丹方说“药人要听话”,想起李明在御药房说“皇帝要的是药人有用”——此刻皇后醒了,是有用了,还是更危险了?

“谢陛下。”她声音平稳,可当目光扫过皇后的眼睛时,心突然沉进冰窖。

皇后的眼睫颤动着睁开,瞳孔却散得厉害,像两潭没有鱼的死水。

刚才还攥着她手腕的手,此刻软得像团棉花。

“娘娘?”她轻声唤。

皇后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,只有两行清泪顺着鬓角往下淌。

殿里的宫人开始欢呼,刘院正抹着汗直念“菩萨显灵”,可舒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。

她借整理皇后鬓发的动作,把指尖按在她人中上——反应迟缓,比寻常人慢了半拍。

“九清丹……”她喉间发紧。

刚才喂下去的药丸,明明是自己用三年命换来的真丹,怎么会这样?

等众人退下,她借口检查药渣,把碾碎的药碗扣在掌心。

药末还带着余温,她凑到鼻尖轻嗅——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。

真九清丹用的是雪山顶上的寒蝉花,该有清冽的草香,这味……是用普通蝉花混了钩吻!

“啪!”药碗砸在案几上,碎成几片。

舒瑶转身时,袖底的丹方被带得滑出半角——是今早李明塞给她的那张。

她突然想起李明在御药房说的话:“他们要的是药人听话,皇帝要的是药人有用。”想起他退到窗边时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牌——那是紫冥阁的标记。

原来他早有准备,趁她被小宫女叫走时,调包了真丹!

“舒大人?”小宫女端着参汤进来,“陛下说让您歇着,明日再来看娘娘。”

舒瑶扯出个笑,把碎碗扫进纸里:“劳烦你把这些药渣拿去烧了,别留半分。”等宫女退下,她摸出怀里的真丹方,在烛火上烤了烤——原本空白的纸页上,渐渐显出一行小字:“伪丹可固元,真丹能破局。”

窗外的雨还在下,打在梧桐叶上沙沙响。

舒瑶把真丹方塞进袖中,转身时裙角扫过案几,带落半块没烧完的炭,在青砖上画出道蜿蜒的痕迹,像条藏在暗处的蛇。

第二日卯时,凤仪宫的晨钟刚响,舒瑶就被请了进去。

皇后倚在软枕上,手里端着她新调的药盏,见她进来,竟露出个虚弱的笑:“舒大人,今早我能认出这是参汤了。”

她的眼睛亮了,虽然还有些混沌,却不再是昨日的空洞。

舒瑶搭脉时,指尖触到的脉象比昨日强了三分,毒火退了,可还有股若有若无的滞涩,像块埋在泥里的玉,没完全擦干净。

“娘娘需得每日服药,连服七日。”她垂眸收拾药箱,“臣恳请陛下允准,由臣亲自监制丹药,以免再出差池。”

皇帝在偏殿里翻着折子,头也不抬:“准了。御药房的钥匙,明日让李公公给你送去。”

舒瑶退下时,阳光正透过廊下的灯笼纸,把影子投在青石板上。

她望着自己的影子,突然笑了——李明调包的伪丹,不过是给皇帝看的“听话药人”,而她借着监制丹药的由头,早把真丹的药材混进了御药房的库。

用不了三日,皇帝的茶盏里,贵妃的补药里,甚至御膳房的汤羹里,都会有真九清丹的影子。

“这盘棋,该我落子了。”她低声说,转过影壁时,衣角被风掀起一角。

“舒大人。”

背后传来个压低的男声。

舒瑶回头,就见李明靠在朱漆柱上,手里捏着封信。

他的外袍沾着雨渍,发梢还滴着水,像是从护城河的排水渠里钻出来的。

“什么事?”她往前走了两步,离他三步远站定。

李明没说话,把信递过来。

信封是寻常的素纸,封口处没盖印,只在右下角用墨笔写了行小字。

舒瑶接过时,指尖触到信纸的温度——是刚写的,墨迹还没干透。

她展开信,里面只有一句话,却像惊雷炸在头顶:“你的母亲,没死。”

风突然大了,卷起地上的落叶,打在她脚边。

舒瑶望着信纸上的字,喉间的腥甜又涌了上来。

她想起小时候,母亲用血在帕子上写“让瑶瑶活”;想起被接进相府那天,老嬷嬷说“你娘染了时疫,没了”;想起这三年试药时,每个深夜都会梦见母亲的手,温温的,抚过她的额头。

“这是……”她抬头,李明已经不见了。

朱漆柱下只剩个水洼,倒映着天空的云,白得晃眼。

舒瑶把信贴在胸口,转身时,阳光正好穿透云层,照在她腰间的玉印上。

那玉印是皇帝赐的“钦差医药官”,此刻却烫得像块炭,烙得她心口发疼。

远处传来御药房的钟声,悠长,清亮,像是某种预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