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瓷碗中的毒液一会儿变成红色,一会儿又显现绿色,随着女子逐渐往里加入的毒粉而迅速变化着,最后呈现黑紫色。
“好看吗?”风玖递到付隐面前,期待着他的回答。
付隐有声无力道:“你是胡蔓什么人?”
他已经想清楚了,杏宁谷中被杀害的都是曾经差点要了胡蔓命的人,且她杀人的方式都与当初他们对待胡蔓的大差不差,可他想不明白,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?
胡蔓深居杏宁谷,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根本没有机会出谷。
风玖对于付隐问出的问题,故作惊讶地看向他,道:“呀,你好聪明哦!居然能猜到胡蔓呢,可惜没有奖励。”
付隐冷笑一声:“你是叶影?”
“唉!”风玖叹了一口气,拿出腐奇果,扒下付隐的衣服,用匕首在他心口处解开约莫两寸的皮,将果子埋入皮肉中,再贴心给他缝上,一边缝一边安慰:“你忍着点,一会儿就好。”
付隐冷汗直流,他咬牙切齿道:“崖底的蚀吟飞燕,是你拿走的。”
风玖:“你真的好聪明,但还是没有奖励。”
付隐闭上眼,调动全身真气,准备自爆,他要与前面这个魔头同归于尽。
风玖直接卸了他的下巴,然后喂他喝下碗中毒液。见碗底空了之后,她又为他装上下巴。
“你好讨厌呀,一点儿都不乖。”
付隐喝下毒药后,全身真气散尽,他恶狠狠瞪着风玖,如果眼神能杀人,估计他眼中的人早就死个千八百遍了。
他很不甘心,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,他不能就这样死去,于是他换了一副神情,略微有些委屈道:“姑娘可否放在下一条生路,我与姑娘无冤无仇,姑娘为何这般待我?”
风玖拖了一把椅子在距离付隐十五米左右距离坐下,她翘着二郎腿,把玩着人参,付隐在看到人参那一刻,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“姑娘可否将人参还于在下?”
“你是说,这东西是你的?”风玖故作惊讶问道。
付隐眼中仿佛有了光彩,他急忙答道:“是,那人参是在下一位挚友送给在下的。”
风玖直接拔了一根人参腿放进嘴里,她嚼吧嚼吧两下,不好吃,直接吐了。
付隐有些气急:“你!”
“怎么,现在它是我的了,你说是你的它就是你的啊,你有证据证明吗?就算有,我也不还,在我手里,就是我的!”
付隐被这一番话气的吐出一口黑血。
风玖看见黑血,很是兴奋,她的毒药起作用了。
“好,看在人参的份上,能否放过我?”
“这会儿称呼变成我了?你可真善变。”
付隐微笑着说道:“您高兴就好,你已经废了我的两条胳膊,可否留我一命?”
风玖展颜一笑,她温声道: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。”
也不管付隐想不想听,风玖自顾自开始讲起故事来。
“从前,有一个人,她来到了杏宁谷,她为什么来杏宁谷呢?哦,对了,是为了落月千骨莲而来的。她想要活下去,就必须要拿到落月千骨莲。可是,培养落月千骨莲也太费心血了,但是她心甘情愿养护着莲花。
她本想安安静静等待花开,奈何杏宁谷中,总有些一些讨厌的人不待见她,他们用各种理由让她去往阁楼。
你或许会说,她可以拒绝,可惜,你们这吃人的杏宁谷动不动就要赶人出谷,说得好听是驱逐出谷,事实上,就是去给杏树当养料。她浑身被针扎满,命大,没死;她手脚筋差点被挑断,幸而,一个小男孩护住了她;她还差点沦为药人毒奴,不过这些她都挺过来了。
听谷中弟子说,长老们都很看好她,所以才那般试炼她,你说,事实真的是这样吗?”
付隐不语,风玖继续往下说。
“他们呀,不过是见她太过优秀,又不能将其掌控在手中,怕有朝一日她会取代他们当中某一个人的职位,于是就想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。她就想简单养养花,怎么就这么难呢?
后来,她来到这里,被你打成重伤。”
付隐凶光毕露:“你就是胡蔓,你没死?”他恍若又想到了什么,瞳孔猛然扩大,他有些不可置信道:“你,是人是鬼?”
风玖也不回答他的问题,继续说道:“她都伤得那般重了,还在大会上被你取血,你也是真狠心啊!不过这些都不打紧,她只要千骨莲。”
付隐感觉体内似有万千虫蚁在爬,十分难受,他呼吸有些急促问道:“莲花既已得手,为何要杀死落月?”
风玖脸色一沉:“因为,她该死!”
“你们引以为傲的天才,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堆砌而成的,还有,单纯看她不爽。她的血,她喝了,就需要偿还!”
付隐仰着脖子,面目狰狞道:“你是怎么杀的她?”
风玖又选择性忽略,继续讲故事。
“她拿到莲花后,就跑了,这一点,我觉得她做得不好,她应该将莲花藏起来,留在原地,直接说被人偷走了不就行了嘛,何故要跑路呢?
后来,我想明白了,她是怕继续待在原地,等落月出现后,忍不住直接杀了她,还有一个原因——那就是当时犯蠢。也许是体内毒素的影响,又或者因为身体受伤太重而影响了判断,总之,归结起来就是太自以为是。
她也因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把她当妹妹的蝉衣师姐死无全尸,她自己也被逼得跳崖,最后,被你一箭穿心呢!”
身上万蚁噬骨的痛感消失了,付隐渐渐恢复理智,他看向面前笑得灿烂的面具女子,嗤笑一声:“你怎么活下来的?”
他借着询问拖延时间。
风玖讲到这里,故事就已经结束了,她见付隐脚下渐渐升起灰色的雾气,于是手中出现蚀吟飞燕的种子,直接塞入付隐的耳中,他挣扎着想要甩出种子,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。
“你这个魔鬼!你会不得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