樵轻尘与她们边走边说,很快来到休息室,“青叶,头领是派人传消息给你,还是亲自请你过来的,他有让你给青草传话吗?”
青叶摇头,“头领派人传消息,让我速来旗州,保护皇后娘娘,并以丫鬟身份出现,具体的情况,当时是暗卫营的负责人,拿着消息寻我的。”
“负责人找到你的时候,你在哪里,又在干什么?”樵轻尘紧接着又问道。
“我在暗卫营的住处,清理后山坡上庄稼地里的杂草,他说,自己处理,有任何行动,不必通知他,自己做主。”青叶说着,还拿出了负责人的一封信,“这个,是他找到我时,与消息一起给我的,说是交给皇后娘娘。”青叶把信封,递给樵轻尘。
“你过来这么些时日,没在第一时间,把它交给本宫,现在才拿出来,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?”
樵轻尘本想说,是故意拖延时间,到了嘴边,又改了口。
青叶眼睛里,没有一丝胆怯和心虚,真诚的道歉,“我在找到你们时,已经在客栈里住过两日,本以为还要费些日子,没想到,在街上,遇到一个不像乞丐的乞丐,他说,那边的宅子里,有我想找的人。
起初以为他在开玩笑,又以为他是被某人收买,给我下套,所以,跟踪他到了城外的一个庄子上,直到他进去,才悄悄跃墙而入,才发现,那个乞丐,发现他除了脸颊和眼睛与我在街上看到的一样,身上的衣服和发型,都变了。
我没有立即现身,而是隐藏气息,躲在暗处观察。他居然是一个富家的公子,故意扮作乞丐,是为打探消息。原来,他是韩叔的儿子,为了寻找自己的娘亲,一路追踪到了旗州。臭小子,不仅长高了,连易容术也更精进不少,差点被他骗过去。
可是,他偷东西的本事,只怕不是韩叔交的。在街上,他与我说话时,神不知鬼不觉的,把我藏在腰封里的信,给偷走了。
当时,只以为他是孩子,抓着腰封,是怕我不听他把话说完,就离开。
原来,在他抓着腰封的时候,就顺走了信封。而我,居然在寻到你们时,知道您是皇后娘娘,欲要把信交出去,才发现,那信,什么时候丢的,都不知道。”
青荷插话,“你什么时候去找他的?又是怎么确定,他拿走了那封信?”
青叶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水,才继续,“我不知道他偷走了信,压根儿就没往他身上去想。
既然他是韩叔的儿子,怎么可能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?
于是,只要得了空,就去客栈寻找,把那个房间的每个角落,都翻了一遍又一遍,都没有找到。
后来,我又去了那个庄子,发现那小子,还在那里。在那里,我等了三个时辰,他才又化妆成乞丐,并把一个东西,揣在怀里,在他转身出门时,我看到了那个信封的一只角上,有一个火红的印记,才发现他偷走了信封。
我气得心里冒火,嗓子冒烟,直接跃起,堵住他出门的路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抢到了信封。”
樵轻尘指着信封,问道:“所以,这信,是今日才拿到手,而这,已经被拆开过了?”
青叶愧疚感十足,“抱歉,是我大意了。”
樵轻尘没有责怪她,反而把信纸递给她,“你看看,之后让他们也看看,然后,商议是去北郡,还是去东临?”
青秋想起先前曾有一句话,需要纠正,趁着青叶看信时,说道:“其实,青衣一直都是很优秀的,不管青叶有没有受伤,她都是被挑选出来,来到阁主身边的。而青叶,打从几年前,暗地里都是一个堂的堂主,明面上在暗卫营接受训练。”
青叶点头,“是,我虽然被破例提拔为堂主,可他们明面上,只有副堂主四人。”
“现在,你想起自己的属下们,在哪里了吗?”樵轻尘思绪万千。
“没有。”
“你在哪里受伤的?知道是谁偷袭,还是与你对打时伤的?”
“偷袭,他是背后偷袭。当时,我是腹背受敌,他趁着不备,用木棒敲打的。”
樵轻尘起身,走到青叶身边,拨开她的黑发,果然发现了钝器所至的伤口上因为医疗条件受限,至今还能看到一条很丑陋的疤痕。
“你没被他们杀害,说明他们没想过要你很命,否则,前后受敌,不死也得脱层皮,他们可能是想要你的银钱。”樵轻尘的手,在她头顶慢慢移动,发现有两条长短不一的口子,虽说不致命,可也让她昏迷不醒。
“不是,他们没来得及下杀手,就被头领所斩杀。”青叶把信纸递给青荷,接过话茬。
“青叶,那个庄子,是韩陶租的,还是买下了。他与奚发他们,有联系,还是已经见过面了?”
樵轻尘的话,一针见血,没有拐弯抹角。
“应该是有联系,见没见过,就不知道了。不然,他怎么知道,我要找的人,在那宅子里?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,他就是韩叔的儿子?”
“他与手下人说话时,无意中露出的破绽,说是只要找到墨菲烟,就能找到韩忍。”
樵轻尘笑骂,“臭小子,倒是无孝,居然直呼其双亲的大名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直到她们三人都看完了信,才说起正事。
“东临局势很紧张,我们贸然过去,不但帮不上忙,可能还会添乱。”青荷直言不讳。
樵轻尘看向青草,“妹妹,你想去东临吗?”
青草把信纸放在茶几上,“不去东临,还是去北郡。住在将军府,按照先前说好的,买下隔壁的宅院,我们住在那里即可。”
“青叶,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,还是去东临走一趟吧!”樵轻尘思索片刻,作出安排。
青叶本意是接受头领的安排,千里迢迢来到旗州,保护皇后娘娘她们的,可不敢自己做主。
“皇后娘娘,您以为呢?”青叶问道。
樵轻尘莞尔,“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人,以问题回答问题,不拒绝,也不得罪人。”
青叶有些羞赧,头微微低垂,长长的眼睫毛,遮住她灵动的双眸。
“青叶,既然你有此一问,本宫便做主,去东临走一趟。”
樵轻尘此话一出,不仅仅是青草松了一口气,连空气中,都有兴奋的因子跳跃。
青荷拉一下青叶的衣袖,“青叶,是去还是不去?”
青叶抬起头来,扫视一圈,发现每个人的眼里,都有希翼的光,“好吧,我明日就出发,争取早一点赶到,能为头领所差遣。”
樵轻尘走进卧室,打开抽屉,拿出碎银子和几张银票,递给她,“这个拿好,不要再被韩陶偷了。他可是个小混混,连这么重要的东西,都敢偷拆。”
青叶接过碎银子和银票,把碎银子放进袖袋里,又把银票揣在怀里,才与她们道别,“下次见面,不知又在哪里?”
樵轻尘附在她耳朵边,“你不要与青云分开,我们很快就会见面。你们同时过来,我就知道,那边已经处理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