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您就可怜可怜女儿吧!
女儿实在是等不及了。
意如去边州已经半个多月。
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。”
长公主跪在太后面前,将姿态放得很低,
“母后,儿臣实在是担心。
这么多天都过去了,治疫还是没什么成效。
意如一直待在那边州,若染上疫病,可怎么办?”
说到最后,长公主,忍不住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。
太后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,
“唉…
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。
以前不知意如是你女儿时,你对她可真是够蛮横的。
现在,知道了她是你生的,怎么就变得这么不理智了?”
“母后,儿臣只有这么一个孩子。
十八年了,好不容易才找到。
我亏欠她太多。
实在是…
唉…”
长公主说着也是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你知道自己亏欠她就好。
前十八年,没有你在身边,她也过得很好。
哀家相信,意如能处理好疫情的事。
你帮不上她的忙,至少别拖她后腿。”
说着,太后缓缓靠在美人榻上,闭目养神。
“母后,我不是要拖后腿,我是担心女儿。”
长公主不死心地说道。
“你就这么不相信意如的医术吗?
以我对她的了解,她不会做没把握的事。
而且据我所知,平南王也去了边州。
有平南王的帮助,更是会事半功倍。”
太后说着,转过身去,不再理会长公主。
长公主听说平南王也去了边城,心情很是复杂。
看来,平南王对意如确实是情深义重。
等他们平安归来,就该给他们张罗婚事了。
想到这里,她的脸上不由挂上了笑。
见太后没有再理她的意思。
她只好行了一礼,
“那母后便好好歇着吧。
儿臣,不打扰了。”
之后转身,缓缓退了出去。
平和公主府。
“夫君,用膳了。”
平和公主带着几个丫鬟,将膳食摆在了桌子上。
沈晏安笑着从床榻上起来,
“辛苦公主了。”
说着,他便要下来,自己用膳。
“夫君,还是让我喂你吃吧。”
平和公主道。
沈晏安摆了摆手,
“我一天到晚躺在床上,背都躺麻了。
我还是得下床活动活动。”
平和公主也不坚持,
“那好吧。
不过,你用完膳之后,得赶紧回床上继续躺着。
否则被婆母看见了,你装病的事,可是要穿帮的。”
沈晏安点头。
之后,两人坐下,一同用膳。
“夫君,多吃些。”
平和公主给沈晏安夹菜。
“公主,你也多吃些。”
沈晏安也给平和公主夹菜。
夫妻两人相视一笑,很是甜蜜。
“在用膳啊?
看着胃口不错嘛!”
王氏突然走了进来。
啪嗒…
沈晏安的筷子掉在桌子上,尴尬地笑着。
平和公主则是淡定不少。
她放下筷子,脸上挂上笑,
“婆母,您怎么来了呀?
晏安的身体好了不少。
我就让他下床多活动一下。
太医说了,多活动,恢复得能快一些。”
说着,对着沈晏安眨了眨眼睛。
沈晏安会意,连连点头。
同时很配合地咳嗽了几声,
“咳咳咳…
母亲,我觉得头晕。
我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。”
说罢,他便抬手,让平和公主扶着他,准备往床榻而去。
“行了,别装了,我都知道了。”
王氏说着缓缓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,
“不过我也不生你们的气。
边州瘟疫,其中边城的疫情最是严重。
意如为了防治瘟疫,冒险前去。
我帮不了意如什么?
至少,不能给她添乱。
我相信用不了多久,意如一定能将瘟疫给治理好。
到时候,我再去也不迟。”
沈晏安没想到母亲已经知道意如去边州的事。
更没想到,母亲能自己想通。
他有些惊喜地说道:
“母亲,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。
您真是全天下最开明的母亲。”
平和公主连连点头,
“对,您也是全天下最开明的婆母。”
婆母,能打消立刻去边城的念头,真是太好了。
否则,以她对晏安的了解。
婆母若坚持要去边城,晏安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着前去。
这下好了,她也能放下心来了。
“好了,知道你们孝顺。
总之我这个做长辈的,也不能给你们添乱不是?”
说罢,她起身,理了理身上的衣裙,
“儿子,既然你没生病。
那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沈晏安连忙挽留,
“母亲,您再多住几日吧。”
平和公主也是开口道:
“婆母,您别急着回去。
儿媳还没好好尽孝。”
王氏温和一笑,
“知道你乖巧。
可我这个做婆母的也不能没有眼力见不是?
你们两个新婚燕尔的,我一个老婆子,留在你们身边掺和,一日两日也就罢了。
时间久了,难免招人嫌。”
说着,她转身离开,同时摆摆手,
“不必送了。
我让身边的下人替我收拾好东西,就自己回府去了。”
平和公主想要跟出去。
沈晏安伸手拉住她,
“母亲就是这个脾气。
你不必去。”
说着,他摆摆手,让屋里的下人全部退下。
之后,一把将平和公主拉入怀中。
平和公主瞬间脸红,
“这大白日的,休要胡闹。”
沈晏安低下头,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,
“你是我的妻。
为夫只是做该做的,怎么就是胡闹了?”
说罢,不等平和公主做出反应,便又一把将人抱起,往床榻而去。
沈晏安太了解母亲了。
母亲说不要他们送,便是不要送的。
母亲回去,也是为了不打扰他们夫妻生活。
他听母亲的话就是了。
……
自从孙静悠不是郡主的事被戳穿之后,长公主便把给她的所有下人和东西全部要了回去。
因为没有她恶意冒充郡主的证据。
长公主一时半会也不能拿孙静悠怎么样?
不过孙静悠没有郡主这一层身份之后,她便只是一个孤女。
谢氏对她那真是恨得牙痒痒。
这日,孙静悠按照她的要求,早早起床去她那里请安,站规矩。
“见过婆母。
婆母喝茶。”
孙静悠跪在谢氏面前,手上端着热茶。
谢氏端坐在太师椅上,扫了一眼孙静悠,
“真是没规矩。
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吗?
敬茶的时候,腰背要挺直。
头要低下,茶盏要高过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