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丧喜佛是何人物……”说着,周僖顿住,说实话她对丧喜佛的生平也不是很清楚,但可以肯定的是面前这人不是丧喜佛就对了。
周僖递了个眼神给沉霜拂,沉霜拂接过她的话说道:“丧喜佛乃金水木三灵根,前半生庸碌无为,四十岁筑基,两百岁结丹,结丹以后才开始扬名,算是苦海之中有名有姓的魔道修士了。他在逍灾岛上创作了《丧喜傀儡经》,以逍灾岛为最初的傀儡坞,身边只有自己制作的丧喜傀儡为伴,后来他离开逍灾岛,去到碎星湾创建了新的傀儡坞,广收门徒,这才是他扬名的开始,即便四百年过去,丧喜佛还没有死,又怎么会像你这么弱?”
沉霜拂将丧喜佛的生平道来,目光轻轻扫过这自称“丧喜佛”的修士。
对方拍手称好,“博闻强记,机智过人,我倒是真心实意愿把我的傀儡道传承交给你的。”
“小丫头,我现在给你考虑的时间,一盏茶,不,三盏茶,你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传承……”
周僖无语,到底谁是阶下囚啊?
沉霜拂脸上没有什么异色,只是问道: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
“丧喜佛”神色骤然冷下来,张嘴如梵音大作:“前辈,我找到了两个活人!”
竟是丝毫不给商榷的余地,直接不按套路出牌,让沉霜拂和周僖都怔愣了一下。
沉霜拂旋即就驱使着青光刺想要先解决掉“丧喜佛”,但她的青光刺却寸进不得丝毫。
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未知的地方飘来,圈在两人的四肢和颈上,顿时,沉霜拂和周僖体内的灵力不能调动了。
这是什么手段?
好生霸道!
“丧喜佛”口中的前辈是谁?难道是真正的丧喜佛吗?
沉霜拂和周僖的心猛然一沉,便见那修士爬起身来,拎水壶似的,把她们二人拎起,穿过七拐八弯的通道,来到一间石室外面。
石室靠墙的位置横躺着一个人,不是周僖找了许久的李岁珒又是谁?
天帚和飞光两把灵剑化作匕首大小,磨着他手腕和脚上的金线,竟也割不断!
李岁珒陡然看见沉霜拂和周僖两人,还以为自己眼花了,“你们怎么也被这老怪物抓来了?”
周僖闭着眼,不想说话。
沉霜拂问:“你呢?”
李岁珒艰难换成坐姿,往里面看了一眼,毫不忌讳里面的人会听到,“石室内有个肉身未朽但元婴无法再居肉身的老怪物,想夺舍我的肉身,就让丧喜佛把我抓来了。”
周僖闻言,睁开了眼睛,“那你怎么还没有被夺舍?”
李岁珒傲然道:“那老怪物的元婴太虚弱,而我体内剑气旺盛,他岂敢住进来?”
“周僖姐,你现在知道做剑修的好处了吧。”
周僖看着他的两把飞剑,像是什么都说了,又像是什么都没说。
不一会儿,丧喜佛出来,拎着沉霜拂进到石室内,恭恭敬敬地对着一具盘腿姿势坐着的尸体道:“前辈,这是我为您寻来的容器。”
尸体披着一件聚灵纳元袍,手掐莲花,放在膝盖上,微垂着脑袋,腰间还挂着几只灵光闪闪的高阶储物袋,哪怕是已经死了,传出的威压依旧骇人无比,确实是元婴修士无疑了。
一团朦胧的光影从聚灵纳元袍中钻出,完全看不出来成形元婴的模样,它在沉霜拂身边绕了一圈,有些不满地道:“怎么是个女的?”
丧喜佛躬着身道:“前辈,只能抓到两个女的了,要不前辈先将就一下吧,等离开逍哉岛,我再为您寻找新的肉身?”
光团斥骂道:“蠢货,你以为夺舍是这么好夺舍的吗?每次夺舍都会对元婴造成损害,只有强大元婴,才拥有多次夺舍的机会,算了,女身就女身吧……”
它说完,便是扑向了沉霜拂,门外的李岁珒听到这老怪物连女身都要夺舍,当即吩咐了天帚剑和飞光剑去阻止。
“拦着它们。”光团冷冷地说道,尸身中的储物袋中飞出两物,居然是两个白瓷碗,丧喜佛起身接住白碗,一张一合,把飞光剑和天帚剑扣在了其中,两碗贴合的地方竟然没有缝隙,完全浑然一体!
沉霜拂扭过手,手腕被金线勒出红痕,掌心隐隐闪过一丝雷光,她刚要动手,那团模糊元婴的飞速退开,气急败坏道:“蠢货!你他妈给我找的是个筑庐境武夫!”
“本君要炼气士,炼气士你懂吗?”
丧喜佛不解:“武夫的体魄不是更好吗?前辈夺舍后再修炼气士一道便是啊。”
“是你祖宗!”元婴光团气得骂人,“武夫以肉身为熔炉,全身犹如铜墙铁壁,且不说本君进不去她的肉身,即便进去了,在熔炉中烤,你他娘的受得了?”
丧喜佛被骂得狗血淋头,嘀咕道:“我又没有夺舍过,怎么知道夺舍对于肉身的要求这么多……”
所谓夺舍,即是自己的原初肉身修不成功了,转世投胎又没有把握,便让元婴离开肉身,把最初的肉体丢掉,进入到别人的肉身中居住,继续修行,所以夺舍有个先决条件就是,必须先修炼出元婴,能做到元婴离体的境界才能夺舍。
丧喜佛此前修为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才金丹后期,自然接触不到夺舍这一层面。
他生怕这位元婴前辈一气之下把他碾死,于是急忙道:“前辈莫急,外面还有一个女的,她是炼气士。”
“还不去将人提来!”元婴光团气得扭曲。
丧喜佛很快出去把周僖带了进来,元婴光团感受了一下她身上的气息,确实是炼气士,不过她身上似乎还有一股别的什么气息,但现在来不及仔细想思考了,他的元婴经历两次轻创,要坚持不下去了,必须尽快找到肉身休养,元婴光团化作一团白光,扑向了周僖。
“轰”的一声,沉霜拂的掌心雷射出,石室内紫光闪烁,外面的李岁珒身躯一顿,“这地方还打雷?”
室内烟尘四起,碎石飞落,沉霜拂就地一滚,滚到墙边,挣开身上的禁锢,金线轻飘飘落到地面。
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怎么这金线的力量变弱了?
“周僖?”她握起青光刺,走到周僖身边,担忧地按了按她的肩膀,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