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慕握着药瓶的手指微微收紧,他眼中的沈奕永远是冷静又强势的,这世上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慌神,更别说会需要靠药物来缓解情绪。
可这瓶药就摆在眼前,难道是公司的工作压力太大?还是……和自己有关?不,与自己无关,程慕又立刻否定心中所想,在沈奕心中,自己只不过是个既肮脏又不听话的玩物罢了。自作多情也只会招来厌恶和嘲笑。
浴室的水流声突然停了,程慕慌忙把药瓶和手铐放回抽屉,轻轻地把抽屉推回原位,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,深呼吸一口气后把呼吸放的更加平缓。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熟了一般。
门被一把推开,沈奕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,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雪松香味。他走到床边,弯腰看了看程慕。他没有立刻躺下,而是在床边坐下盯着程慕的侧脸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安心,有愧疚,还有藏得很深的害怕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走到另一边轻轻地掀开被子,躺在程慕身边,伸出手臂紧紧地把他拥进怀里。
程慕闭着眼睛,能清晰地感受到沈奕的呼吸就落在他的后颈,带着他无比熟悉的气息,还有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声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,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淡淡的银辉。卧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程慕靠在沈奕怀里,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,原本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。
困意再次袭来,这一次,他没有再抗拒,在沈奕均匀的呼吸声里,慢慢坠入了梦乡。
第二天,程慕是被后颈的酸痛给疼醒的,睁开眼时,从窗帘缝隙漏进的光刺得他微微地眯了眯眼。
浑身感觉像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,嗓子更是干的像卡了把细沙一样酸疼。
他撑着床垫坐起身,才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,沈奕不在,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。喉咙干痒得实在太厉害,程慕掀开被子就想下床找水,可脚刚触到冰凉的地板,他就猛地僵住,自己身上光溜溜的,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,下身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袒露在空气中。
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看到安眠药和手铐后装睡,后面的事完全断了片,此刻的赤裸让他脸颊瞬间烧起来,慌忙抓过被子重新裹住腰腹,往床头缩了缩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程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手指紧紧攥着被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卧室门被轻轻推开,是沈奕,他拿着一个白色的瓷杯走了进来,身上穿着的灰色家居服衬的他整个人都很温和。
“渴了吧。”沈奕走到床边坐下,把手里的白瓷杯递到程慕面前,“喝水。”
程慕确实渴得厉害,喉咙干痒得已经快要冒出火来,听到这话,他慌忙松开攥着杯角的手,伸手接过杯子。
指腹碰到杯壁,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上来。他没多想,仰头就开始吞咽,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,带着淡淡的清甜味,瞬间滋润了他干痒的喉咙,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。
不过几口,杯子就见了底。程慕把空杯递还给沈奕,喉结还轻轻滚了滚:“谢谢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