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暇思索他语中耐人寻味的深意,他已轻轻将我一把拉起,没有反抗余地,一双满含情欲的手,已轻车熟路地撩拨我的身躯……
抚上前胸,轻而易举解除外衣束缚,我扭身挣扎一霎,却被他索性从后面抱个满怀。
耳后有着他热烈的气息,腰际有他越来越强硬形同钢箍般的钳制;像一个被肆意凌辱的布娃娃,我的抵抗只换来了兽性的苏醒。
在我身后的热烈呼吸越来越急促,就像火山即将爆发一刻般,有着不可抵抗的秘密能量。
强烈的饥渴感,点燃了熊熊的烈焰。
他深深埋头入我的发,陶醉般地嘤咛,却如同啮齿类动物般咬我的耳朵;
手下意识的,用克制的力度抚上我的脖颈,仿佛下一刻,就要从这柔滑细嫩的肉体肌肤处,狠狠将欲逃离的灵魂收紧……
*
这粗野、含了些许死亡意味的动作,预告了下一刻、温柔即将变为暴戾的恐怖至极。
果然,这温柔的亲密与以往不同,带了些陌生的威胁情愫,我拼命挣扎却依旧毫无防备,直到他探双手从后背伸入我的身体,两只手猛然揪扯住衣襟,“唰”地撕裂了我的绸质内衣,又如法炮制,攻击我的长裤,以愤怒的力度将它褪尽。
他甩手扔出,满意地看着它们在床边飞舞、悄悄落地。
我身着形同虚设的一条,几乎是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。
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握住了胳膊,护着前胸;光溜溜的双腿在温暖的空气里,一直在瑟瑟发抖。
面色苍白,嘴唇更无血色,以惊栗、畏惧的眼神瞪着他。
这样的姿势和场面,让我感到屈辱。
可是,他压抑着愤怒的粗鲁;他一触即发、我无法安抚的暴戾;让我对即将到来的伤害如此无助……
颤抖着语气开口,不是楚楚可怜的哀求,却含了示弱的泪意。
“别伤害我!我讨厌你这样!”
他唇边现出一丝冷酷的意味,又回归了面无表情凝视我。
“这事说了人家都不信,我南正安,竟连个女人都制不住。”
忽然眼底露出浓重的挑逗意味,“有人介绍我玩Sm,下次,我也打算试试温柔的鞭子,看看你还怎么难驯服。”
这个变态狂,他现在要做的,真是越来越离谱了。
*
“这个游戏就像赌博,赢一次,还想赢得更多;输得再多,也想一次捞回来。”
他凝眸定睛,深看我一眼,“一个男人,真正纯洁的爱,只有一次。
在一次次忍受寂寞的冷落之后;在一次次羞涩示爱,却得到无动于衷之后;热烈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干了,直到心灰意冷的那一天……
最珍贵的东西,为什么总是要白白牺牲,不被珍惜;而对你的感觉,为什么就象一个无底的深渊,我义无反顾地跳进去,却一无所获?
我独自一个人缩在黑暗的角落,抽着一根根寂寞的烟,你是否想象过、我的心会有多痛?”
他不安地摇着我的胳膊,语气急促地吼起来。
“你毁了一切!毁了一切!
你不要我伤害你,可是你,却一次次伤害我!”
“我自始至终、都没想明白是为了什么?!
我乞求你别离开的时候,你回头了吗?!
我在你身后流泪的时候,你安慰我了吗?
我想抱你,你僵硬着身子拒绝;
我痛恨自己痴心妄想、目光始终在你的脸上流连,无法自拔,那个时候,你为什么没想到、你在伤害我?!”
他暴怒的神色间,掠过一抹邪气又冷酷的笑意。
“你要逃?在我眼皮子底下逃?只要我还想要,你逃得掉吗?
这样挑战我的耐性和好脾气,你就不怕我真的、用男人的愤怒烧起一团火来、把你烤焦?!”
*
还不容我有时间思考如何抽身而逃,他已将我打横一把抱起,带着狂野的力度,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将我扔上床。
他强健有力的身躯倏忽便至,覆压上我的身躯,让我双腿丝毫动弹不得。手挥舞着想推开他,却是徒劳无力。
他紧攥着我的双腕,疯狂地吻我赤裸的身体,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的肌肤,如同要蹂躏那些不肯臣服的意志般,企图自己有永不疲倦的体力,挑逗起那如同以往、轻而易举就会热烈起来的情欲。
带着野兽战斗般剧烈的、起伏不定的喘息,低沉的呻吟有着雄性的咆哮和怒吼,贴近耳畔几乎震耳欲聋。
那温热的唇就是他的獠牙和武器,白嫩的肌肤忍受着微微的痛感,我捶打着他的胸膛,忍着泪带着哭喊,“南正安,你放开我……你放开……”
他不动容,亦无动于衷。
大力钳制我的双臂,暴起的青筋似乎也有稍纵即逝的温柔,稍稍平顺;那粗鲁的吻触及肌肤,有时亦是温柔的呵护、而不是惩罚般的啮咬;
粗野的动作,仿佛与某种不甘心的善良争斗权衡,但最终占有的欲望占了上风,他如愿以偿地、用武力征服了猎物。
我支起柔弱的双臂,抵在他的胸膛,战栗的脖颈、蜷缩起的身体,透着显而易见的楚楚可怜……
我怕,我怕他无法自控的这种陌生力量,就像我以往、曾遭受过的、来自男人的伤害,那么清晰可见的痛楚……
他依然不顾我的战栗和挣扎,我终于张开了紧咬着的唇瓣,用畏惧的目光、发着抖的语气哀求。
“南正安,别这样……我怕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*
我松开了一直在抗拒他胸膛的双臂,轻轻抱住了他。
涌出眼泪的脸,湿搭搭地倚上他的肩头,和他贴得很紧很密,仿佛,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一体,不曾分离……
“我害怕……南正安……”
我呜咽着,任凭眼泪在脸颊静静地流,像个小女孩一样柔弱无助,“我求求你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*
我不知道这时候,我的心碎了,他的,也碎了。
为什么会这样?
我们每个人,都没有想明白。
我有理由在这一刻,把自己当做一件灵魂忏悔的祭品,奉献给他无法消散的怒火,任烈焰烧灼,直到我灰飞烟灭……
宁静的泪,和着湿湮的记忆,在脸上纵流不息。
在这一刻,脑海里翻腾出现的,是我们过往的一幕幕……
我们十年前相逢,十年后重逢;一颗心在他孤寂的背影后,如何从高高在上摔落尘寰,而后对他柔弱俯首;
他满心呵护珍惜我的目光……
新江之难后我们相守相惜,我们是对方生存的支柱……恨不能彼此生死相依……
可为什么……
到了今天,我为什么不再说爱,也不敢说恨,只想离开……
离开他,离开我曾笃信不移、以为是人生幸福之源的爱情……
可这时候,他和别的男人一样,一样这样伤害我……
而我在信仰什么?我,还能相信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