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不能永远占有你的心,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,占据这身体。我对自己的体力、精力、魅力和控制力,还有那么一点点自信。
廖冰然,你依然是我在世界上最需要的女人,我渴望你的心灵和肉体,能完完整整地在我手里!
从今天开始你也许会后悔:这一生为什么会遇见我,但你要有信心——
你会觉得耻辱又难堪,痛心疾首做我的情妇之一,我宁肯把唯一一次的婚姻,浪费在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这里,也不放过羞辱你的每一次绝好机会!”
“神经病!——”
我气恨地甩开他的手掌。
他阴冷的目光掠过我涨得通红的脸。
“从现在开始,你只能呆在贡院,哪儿也不许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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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来真的,这次他来真的。
不知道他去见帕迪说了些什么,回来的时候情绪不佳,语气冷硬。
三两句吩咐曲丛生动手,自己闷着头坐客厅,不理我。
不知出于怎样谨慎的考虑,这间房子里撤掉了通讯设备、电话、网线,好像准备给我留下的东西,只有一台电视机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曲丛生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事,而他,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,读着枪械杂志、眼睛都不眨。
曲收缴了我的手机、又动书桌上的笔记本。
我慌张地喝了一句,“那个不行!”
曲丛生一愣,而后探询的目光瞥向他,他一手持咖啡杯、一手拿着杂志,平静的目光从杂志上抬起来,看一眼,而后盯着我哀恳的目光一瞬。
放下杯子挥了挥手,“网卡拔了,电脑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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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挥人限制我的自由、剥夺我的权利,一介无耻武夫的行为。
可是,这种婚内的冷暴力,我却根本无能为力。
看着曲把该拆卸掉的‘危险品’都拆走,给我留下一个个空壳,我只感到整间屋子,是这样地空旷、寒冷,令我不寒而栗。
夜都要深了,曲丛生躬身离去,剩下我、和面前这沉默的男人。
他换了浴袍,把自己早洗得很干净。我坐在橡木书桌前,想写点东西,却了无头绪。
他从背后伸出两只手臂,刻意探入衣襟抚上我的前胸,隔着靠背木椅挑逗,要我欲罢不能。
我想起来他的目的,他那可恶的威胁;心想我就是不配合。
僵直自己的身体,压抑喷涌而上的本能。
他灰暗邪气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肯服输、没有得逞的愠怒,上前一躬身索性将我狠狠抱起,贴近坚硬的胸膛,将我的身子紧紧压在床上。
我不从……
我想抵死都不从……
可是他粗野的力量又有恰到好处的要命温柔,他太熟悉我的感觉,他一直都善于操纵我的感觉,在他的怀里,我失去了自控力。
我觉得每一个柔弱娇怯的细胞,都在不安分地活跃起来,要争相对他的威武和强硬献媚…….
当他一如既往、如愿以偿,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……
我真没用,全盘武装也敌不过他虚伪的温存……
想哭出眼泪,但在他湿热密集的亲吻下,明显珍惜呵护的举动下,全然无力……
矛盾地夹紧腿又徒劳地扭动身体,赤裸的双臂环围着他的腰,拼命地往上推……
可是连我自己也都说不清,我究竟是在拒绝,还是在接应……
他快乐又直白地笑了起来,带着那种让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得意,笑够了,俯身在我耳边,一边用力一边说着。
“傻子…….”
“你喜欢我这样……你根本离不开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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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身边、她沉睡的脸,心绪复杂地将温热的掌心,覆在她光洁的背上。
房间里很温暖,但还是如同怕她着凉般地,将薄被笼上她肌肤白嫩的肩,手指轻柔地在她纤瘦的肩骨上流连——
这就是与他灵肉一体的女人,是他肯放弃生命、转变信仰、与她相依相偎白头偕老与世无争的女人……
而她做的事,出乎他意料,亦如同晴天霹雳一般,令他震撼。
她宁肯轻而易举相信一个几乎陌生人的故事,也不愿静下心来,聆听他的真心话。
那是否说明,她对他的怀疑与厌憎,已经到了极点?
即使,她的身体一如既往地表达着,对他温柔的依赖;但为什么,这颗肉体肯奉献的心,灵魂却是冰冷的,如同长河冰雪消融、穿越千山万壑之后凝聚的经年潭水,再无波澜?
然然,你不再爱了吗?
是不再爱我了吗?
有些哀伤的目光,凝视着那几乎与十年前、没有任何变化的一张美丽的脸。
柔和的线条、秀丽的眉眼,哪一处都显露着无比的温柔,让他看着看着,心灵某个角落就难免意兴阑珊——
她的俏皮,她的冷锋,她的讥笑,她与他之间、只有他懂得并乐衷的势均力敌;仿佛一切还发生在昨天……
那么,从哪一天起开始的改变?
就是他用手拼命去揽,也没有揽住的那缕飞奔着逃离的灵魂,在大千世界迫不及待地消失,仿佛宁肯从来就没存在过……
即使他始终不变的痴情,在自己的脚下碎裂成瓣;即使他以一颗持重的心,始终抵御世态沧桑、诱惑万变……
为你,我红尘只取一人。
‘我最爱听你思想的脉搏,你灵魂的一举一动我都喜欢’,可你是否懂我,亦是否还愿意懂我?
静默的目光里,沉毅的嘴角,渐渐蔓延了一丝浓郁的伤感,这脆弱的一刻,在强大的黑幕下是如此楚楚可怜,只是沉睡的她,依然视而不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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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静音,却陡然闪起来电的蓝光。
多事之日,他24小时开机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新年将至,却形同旧日年关,总令他有惴惴不安的预感,觉得有什么大事来临:双水成立不顺;志林肇事鲁莽;mIRAcLE覆巢之乱;
如今,Salron竟然手握证据,携子投奔了帕迪的死对头;新的合作伙伴qAwALY,很难不会陷入、自身难保的格局。
种种迹象表明,所有的一切,对巨丰上市都是不利的……
而如今深夜来电,让他晶亮的眼眸立时闪出豹子临敌时凌厉的光。
身边的女人还在熟睡,他听了几句,沉声挂了电话。
“稳住柯明俊!我立即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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