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日怎么这样高兴？”
“怎么？天上掉馅儿饼了？”
正在洗菜的李娘子，说着就用肩膀撞了一下还在旁边哼歌儿的姜灵。
“没呀~”
姜灵见了忙往边上躲，嘴上也是赶紧反驳起来，但话音尾儿都是上扬的，可见她心情不错。
见着这样，李娘子是努努嘴。
“哟！咱灵娘也有事儿瞒着我咯！”
“哪儿有！”
只是说话时，姜灵微微心虚，不敢去看李娘子的眼睛。
不过好在，李娘子是个体贴的。眼见套不出话，她也不恼，只是将木盆往井栏上一放，随后说起另外的事儿来。
“对了，我这正有个正事儿要同你说呢！”
说着李娘子放下手里的活计，把手擦干。
见着她这样子，姜灵也是转头望向她。
只是被姜灵这样一盯，李娘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灵娘，我想开个铺子！”
说完，李娘子又解释起来。
“你瞧，如今卯时便能备好材料，辰时刚过就能收摊.....”
“这样每日里我便是一大片空着的光景，所以我想……”
“开个铺子！这样每天卖完了摊子上的东西，还能自己做做小买卖，早些给小虎子挣下些家业！”
“这些时日我也攒了些银子，再加上从前的体己，应该够的。”
说到这儿，李娘子便是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正在那儿练字的小虎子，眼底是一片的柔情。
看着这样子，姜灵仔细思索片刻，就拿定了主意。
“那这样吧！李姐姐，我出银钱，姐姐出力！”
“到时候赚了银子，咱们四六开！”
姜灵晓得，眼下李娘子虽然手头有些银子，但到底应该不多。既然这样，不如让她资助些，反正李娘子这人姜灵也是放心的。
只是一听见这话，李娘子下意识地就拒绝起来。
“这怎好！力气才值多少，怎就能分得四成！”
但这话才出口，姜灵却是笑笑。
“谁说你说四成了？”
“自然是姐姐六成~~”
尾音拖得绵长，带着些小女儿特有的娇气。
说完，姜灵也是伸手将李娘子的手握住。
那双手上满是茧子，虎口处更是好几道烫伤的旧疤。而这些，姜灵在里头时，李娘子是从未对她说过的。
“李姐姐，你还帮我当外人吗？”
“小虎子唤我一声姨娘，我这压箱底的体己钱，总要给他添置聘礼不是？”
“你就放心去做就是了！这多给的利润，全当是我这做姨母的心意。等以后买了大房子，也带我去住！”
“李姐姐，你啊，莫推辞了！早些想好这铺子要安在哪儿，铺子里要卖些什么，早些帮我赚回银子，才是要紧事！”
话已至此，李娘子看着面前的姜灵，一时是哽咽住。
“灵娘......”
只是这话才说，一旁姜灵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。
许久后，李娘子才缓缓点头。
“灵娘，谢了……”
“遇着你，真是我们娘儿俩的福气！”
听得这话，姜灵微微一愣，旋即眉眼又弯了起来。
“李姐姐，遇着你，也是我的福气！”
姜灵虽然没说，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，谁又能一辈子独善其身呢？
李娘子觉得姜灵是她的福气，姜灵何尝不觉得她是呢？
不管是之前开摊子、遇匪徒，还是后头那中毒案，若不是李娘子和小虎子一直在旁边默默支持，恐怕姜灵早就泄了那股精气神。
因此看着不远处的李娘子和小虎子，姜灵是真心希望他们娘儿俩能幸福一生……
于是第二天，李娘子就找好了铺子，定好了买卖。
当然，尽管有姜灵在后头支援，李娘子也没有托大，去置办什么大铺子。
而是小心谨慎的，在离国子监不远的街上，寻了家不起眼的小铺子。
“如今长安城里的娘子们都是爱吃蜜饯的，而且虽然如今天热了，但蜜饯大多是腌渍的，就是暑天儿也不怕坏。”
“我想着咱们若是开个蜜饯铺子，肯定不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