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亦低声说了句“池哥,你好自为之”然后便与他拉开了距离。
默默的在心里为他点了根蜡,祈祷着他池哥不会被美人嫂嫂打死。
景池皱眉,疑惑的“嗯?”了一声,顺着钱亦腋下暗示的手指看去,看到柳钦珩那阴沉的快要滴墨的脸色,心道,完了。
他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刚想开口,柳钦珩却先他一步对他勾了勾手指,“来,你过来。”
那语气冷得能结冰。
景池腿肚子都开始打颤,但还是乖乖挪动步子到往柳钦珩身边走。
“池哥,你多保重!”钱亦小声嘟囔了句,赶紧让开位置,省的被波及到。
“那个……宝贝,你听我解释。”景池干笑几声,试图挽回局面。
柳钦珩却不给他机会,“不用解释,你说的是事实。”
景池急得抓耳挠腮。
柳钦珩一把挽住他的胳膊,把头靠在了他肩上,“在这待着,不许再与她说话。”
景池忙不迭点头,像个小鸡啄米。
见他脸色有所缓和,景池小心翼翼的揽住他的肩,轻轻的拍了拍,“宝贝,不管有多少人喜欢我,我都只喜欢你,爱你,你就当刚才我放了个屁好不好?”
柳钦珩看着他那讨好的模样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“行了,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。”
景池长舒一口气,暗自庆幸逃过一劫。
木婉晴看着他俩的互动,嫉妒使她失去了理智,她抓起桌上的酒瓶,猛的朝柳钦珩的方向扑了过去,只是还未到身前,就被旁边的文越一脚踹了出去。
木婉晴摔倒在地,狼狈不堪,她愤怒地抬头,恶狠狠地盯着文越,“你踹我!”
文越冷冷道:“对,你若再敢撒野,我不介意再多踹你几脚。”
木婉晴被他露出来的狠厉气势镇住,一时不敢再动。
钱亦气愤难平,嘴里骂骂咧咧道: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,竟然想伤害我美人嫂嫂,信不信小爷我弄死你。”
木婉晴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护着柳钦珩,心里的嫉妒越发浓烈,她挣扎着起身,想要再次冲过去,却被钱亦揪住衣领不得动弹,只能在原地气急败坏的发泄着怨恨。
这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,“小钱总,警察来了。”
是先前那经理的声音。
文越离得门近,过去打开。
警察进来例行询问了一番,才将木婉晴和那相亲男人一起带走了。
文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,愤怒、怨恨、可更多的痛苦,没想到他付出了一年多的感情,却换来这么一个下场,幸好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钱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越哥,别太难过,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。”
“表哥,这事要怎么跟外婆和二姨母说啊?”景池有些担忧,“一切都准备好了,就连请柬都发出去了,若是婚礼取消,你要以什么理由跟大家解释?”
文越沉默片刻,“如实说就行,犯错的又不是我,我为何要担心这些。”
钱亦赞同地点点头,“越哥说得对,不能为了面子搭上自己一辈子。”
景池犹豫了一下,“主要是外婆那边…外婆她年纪大了,我怕她接受不了,如今又临近年关,怕是过不安稳了。”
“池儿,放心吧,外婆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,她会理解我的。”
这时,柳钦珩走上前,轻声道:“我们可以年后再告诉外婆,若是外婆问起的话,就说木小姐回家过年了。”
文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“谢谢小珩,还是你想的周到。”
几人正讨论着,文越的手机响了。
是文语欢打来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,接起电话,语气平和的喊了声“妈”,果断的将手机拿远了些。
果不其然,电话那头传来文语欢暴躁的声音,“一大早你死哪儿去了,池儿和小珩呢,有跟你一起吗?”
“在一起呢,小珩说想看日出,我们就一起来了。”
文越抱歉的看了柳钦珩一眼,如今这情况只能先拿他当挡箭牌了,不然他妈又要唠叨起没完了。
“看完早点回来,你外婆怕小珩吃不惯这里的口味,中午准备了火锅。”
“知道了,我们这就往家走。”
“我跟你说,玩归玩,可千万不能耽误你和婉晴的婚礼,把该准备的都提前准备好,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。”
文越握紧了手机,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,“妈,我不想结婚了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几秒,紧接着文语欢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,“什么?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,我请柬都发出去了,你说不结就不结了,你让妈这老脸往哪搁?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。”
文越深吸一口气,打算把事情和盘托出,景池见势不妙,立刻将手机抢过去,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机键。
“表哥,我们不是说好等过完年再说的吗?二姨母知道了,外婆肯定就知道了,你这样做,他们还有心思过年吗?”
文越被景池一顿抢白。
“我…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吗,一时嘴快就说出来了。”
文越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“我知道错了行不,现在咋办?”
景池无奈地叹口气,“只能先稳住二姨母了,一会你别说话。”
见文越点头,景池这才拨通文语欢的电话,“二姨母,我是池儿,您先消消气,听我跟您说,表哥他就是太紧张了,发牢骚而已,您放心,婚礼肯定会照常举行的。”
电话那头文语欢的声音依旧带着怒气,“最好是这样,玩够了就赶紧回来,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呢。”
景池连连应和。
挂了电话,景池瞪了文越一眼,“表哥,你可长点心吧,要真让外婆知道这年谁都别想好过。”
文越低着头,一脸的愧疚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。”
柳钦珩开口安慰道:“表哥,我们先安稳的把年过完,年后我帮你跟外婆解释。”
文越感激地点点头,“谢谢小珩,有你出面,我觉得我的狗命应该能保住了。”
“瞧你那点出息。”景池嫌弃的别过眼去,语气中透着无奈,“你就没提前查查她的底细?”
文越苦笑着摇头,他握紧拳头,心底泛起一阵自嘲,“她是姨母好友的女儿,我相信姨母,自然就省略了这一点,谁知道她是这样的人。”
钱亦在一旁插了句嘴,“越哥,这也不能怪你,要怪就怪那女人段位太高,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。”
“闭嘴,就你话多。”景池白了钱亦一眼,随后将目光聚焦在文越的身上,“查查吧表哥,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会用到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文越懵住了,脑海中一阵迷雾,尚未完全理清头绪。
景池简直要被他气死,“你是猪吗?你都让警察把她抓走了,还说她和木家合伙骗婚,万一到时人家问你要证据呢?”
文越的眉头紧锁着,内心如同狂潮翻涌,他明白,景池的话是对的,一旦撕下这层伪装,也就间接向人证明了曾经的自己有愚蠢、多可笑,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。
“我…知道了,我会尽快查清楚的。”文越再次开口,语气中几分颓废。
景池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牵起柳钦珩的手,“走了,外婆还等我们吃午饭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