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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8章 幸亏来的快,伤口已经愈合了

劳博抬头望天,带孩子,心累啊……

“书上还说吸完后会有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!”

“你!”塞西莉亚被劳博噎得耳根通红,半晌憋出,“流氓!无耻!”

“你赶紧给我闭嘴!”劳博从风衣下摸出纱布,紧紧缠住塞西莉亚小腿近心端,“现在,闭上眼睛,保持冷静,保持心跳平稳!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到医生那里。但再让我听见你提那本书,我就先一掌劈晕你,明白?!”

塞西莉亚被吼得睫毛乱颤,眼泪不受控地滚下来:“最好的医生在神殿……可神殿已经封殿了……”

“封殿就等死?”劳博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“偌大武神城,除了神殿,就没别的医生了?!”

“我……我家也有。”塞西莉亚抽噎着,声音细得几乎被风声吞没,“府邸配楼里有私人医务室,医师是……”

“早说!”劳博一句截断,俯身抄起塞西莉亚膝弯,另一手托住后背,干脆利落地把人横抱起来,“现在就去你家!”

落鸦桥的桥口寒风猎猎,出租马车排成一列,车夫们缩着脖子围在火盆旁闲聊。

劳博抱着塞西莉亚冲过来,他一眼扫过最前排那辆漆色尚新的双轮马车,直接拉开车门把人塞进车厢,自己随即跃上:“阿什福德府——最快!”

车夫是个裹着厚围巾的中年汉子,闻言搓了搓手,习惯性陪笑:“承惠10银海螺,请先付车……”

“阿什福德府!最快!懂?”

劳博回身一把掐住车夫脖子。

车夫被掐得呼吸困难,但仍固执地伸出一只手:“先、先给钱!”

劳博把整袋钱币全扔给绑匪老大了,如今兜里连一枚铜珍珠都抖不出来。

他又急又恼,松开车夫,五指插进发缝里:“我踏马——!人命关天,你脑子里就只有钱?!”

“什么?”车夫一个激灵,“人命关天?!”

车厢里传出塞西莉亚带着哭腔的颤声:“我被毒蛇咬了……必须立刻回府找医生,请您尽快……”

声音虚弱,却足够让车夫听清。

车夫脸色瞬间变了,一把抄起缰绳,朝马臀狠狠甩下:“你们怎么不早说?!坐稳——!”

鞭梢炸响,辕马嘶鸣,马车像离弦之箭冲出桥口。

得益于最近城中发生的一切,街道两边的店铺七成关门,路上行人稀稀落落,整座武神城现在都是死气沉沉。

空旷的主干道因此变成一条任由马蹄驰骋的跑道,马车无需避让,也无需减速。

冷风中,车轮碾过碎石溅起火星,整辆马车几乎就要飞了起来。

车厢剧烈摇晃,塞西莉亚面无血色:“我要死了……我要死了……”

劳博一手护住塞西莉亚的后脑,一手抓紧窗框,咬牙低语:“放心,你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
车夫早已甩掉厚围巾,任凭冷风灌满衣襟。他一边猛甩缰绳,一边扯着嗓子朝车厢吼:“你还活着吗?你还活着吗?”

“打她,千万别让她睡!”

“千万别死了,只要能救你,我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——驾!!!”

风在耳旁怒吼,马鞭破空的噼啪与马蹄轰鸣在深秋狂奔成一条闪电。

深秋的日头照在阿什福德府前的碎石车道上,道旁橡树叶子焦褐,边缘卷起。

风一过,卷起几片枯叶贴着地面打旋。

一辆四轮轻便马车就在这阵旋风里冲出来,两匹栗色短腿马鼻孔喷着白雾,鬃毛被汗水黏成一缕一缕,缰绳被车夫勒得“咯吱”作响。

平常从落鸦桥到阿什福德府至少一百二十分钟,今天硬被压到五十三分钟。

马车尚未完全刹住,两名蓝袖标守卫已习惯性地迎上。

左边的高个子抬起手,嘴唇刚启,半个“停”字刚出喉咙——

砰!

单扇车门被劳博用左肩撞开,他抱着塞西莉亚纵身而下:“医生!立刻去叫医生!你们小姐被毒蛇咬了!!!”

守卫看清塞西莉亚的面容,瞳孔猛地收缩,立刻转身,一把扯下腰间钥匙串,朝同伴吼:“开门!全开!来人——小姐被毒蛇咬了!叫弗拉医生来!快!”

矮守卫立刻扑向铁艺大门,双手扳住铜闩,臂上青筋暴起。

平日需两人才能推动的沉重门扇被他硬生生推开。

劳博抱着塞西莉亚一路狂奔,穿过长廊,穿过花厅,穿过一排排目瞪口呆的仆役,一脚踹开治疗室的门:“医生!”他吼得嗓子发哑,“毒蛇!她快不行了!”

等罗丝蕾丝提着裙摆,跟父亲塞勒斯·维德里克·阿什福德几乎同时冲进来时,医生正用镊子夹起一小块纱布,在塞西莉亚的脚踝处轻轻擦拭。

“二小姐,幸亏您回来得快。您瞧,牙印都快看不见了。”

塞西莉亚瘫在躺椅里,小脸煞白,听见医生这种带着点打趣的语气,睫毛抖了抖,眼泪又要决堤:“弗拉医生,您别拿这种事开玩笑……我还年轻……我还不想死……”

罗丝蕾丝直接扑过去,一把抓住妹妹的手:“怎么样?我妹妹没事吧?”

塞勒斯老公爵急得胡子直翘:“弗拉医生,不论用什么办法,我女儿必须平安无事!”

“请老爷放心,二小姐没事的。”

弗斯医生慢条斯理地抬起手,指向劳博。

准确地说,是指向劳博手里那条软塌塌的“毒蛇”尸体。

“牛奶蛇,”

弗拉医生笑出了声,

“无毒,怕人,估计是二小姐踩了它尾巴,它才反击咬了一口。”

“啥?没毒?!”

全屋齐刷刷倒抽一口气,表情五彩纷呈。

劳博最先回过神,指着塞西莉亚的脚:“可她脚没知觉了!”

塞西莉亚也傻眼,跟着点头:“对啊,我脚没知觉了……”

医生耸耸肩,把镊子往托盘里一扔:“可能是心理作用,自己吓自己。真要是毒蛇,这一个小时的时间,足够让二小姐的呼吸停两回了。”

屋子里瞬间安静,只剩壁炉柴火“噼啪”。

仆役们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想笑不敢笑,憋得肩膀直抖。

老公爵的胡子一翘一翘,

罗丝蕾丝哭笑不得,一巴掌拍在塞西莉亚的脑袋上:“我亲爱的傻妹妹啊……”

塞西莉亚见门口越聚越多的人,脸色由白转红再转紫,精彩得像打翻调色盘。

劳博黑着脸,把那条牛奶蛇尸体往前一递:“给!罪魁祸首,拿好。”

“啊——”塞西莉亚尖叫着一蹦三尺多高,差点踩翻脚凳,“你干什么?快拿走!”

声音中气十足,震得吊灯又晃了三晃。众人齐刷刷望向塞西莉亚,这嗓门,这弹跳,哪里还有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?

劳博掂了掂蛇身:“它咬你一口,又害我提心吊胆半天,就这么放过?拿去炖了,以解心头之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