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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文小说 > 都市言情 > 祸灭长生 > 第249章 母亲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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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野的缓冲区上,黄沙肆虐,遮天蔽日。原力的洪流如怒涛般席卷苍穹,即便相隔数十里,仍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——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为这场对决而震颤。

在风暴的中心,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静立如雕塑。衣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他却纹丝不动,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,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锁定着对面的敌人。

在他前方不远处,原本优雅的白色西装此刻已成褴褛布条。那个面容妖异的男人单膝跪地,鲜血不断从撕裂的伤口渗出,将残破的白衣染成刺目的猩红。他剧烈喘息着,却仍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,沾血的牙齿在沙暴中显得格外森白。

风衣男人身后不远处,一个肤色冷白、面容如冰的男人正死死盯着战场中央。他的瞳孔微微收缩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仿佛随时会冲入那毁灭的风暴之中。而在更远处,十数名黑衣男女如雕塑般静立,他们的脸上凝固着惊骇与敬畏,目光却不敢有丝毫偏移——仿佛稍一眨眼,便会错过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厮杀。

而在西装男人的那侧,一头银灰色巨狼傲立巨石之巅,幽绿的兽瞳闪烁着冰冷的杀意。它身旁的邋遢男人裹着破旧的皮袄,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,刀锋却隐隐泛着暗红色的血光。在他们身后,一头如山岳般的巨犀匍匐于地,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道城墙,死死护住那片尸横遍野的空地,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。

“咳——!”

陡然间,风云骤止,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风衣男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殷红的血珠在黄沙中溅开,如一朵朵凋零的彼岸花。他的膝盖重重砸进沙地,可即便如此,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,仿佛一柄宁折不弯的利剑。

风衣男人咬牙撑起身子,踉跄后退。第七分队长柔辰如鬼魅般掠至,一把扶住他的手臂,低声道:“总长——!?”

“带人……先撤!”风衣男人声音嘶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
柔辰没有多言,只是冷冷扫了一眼远处的敌人,随即搀扶着男人迅速退离战场。

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沙暴之中,西装男人才终于松懈下来,重重栽倒在地。然而,远处的巨狼、邋遢男人和巨犀却无一人上前,仍旧死死盯着四周,仿佛在戒备着什么更可怕的东西……

当最后一道撤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戈壁深处,战场重归死寂。片刻后,两块交错矗立的黑色巨岩后,再次缓缓现出两道鬼魅般的身影。

两人同样身着黑色制服,他们动作极轻,如同游走在阴影里的猎手,连呼吸都刻意压得低缓。在他们身旁,一架造型狰狞的巨型机械装置正散发着诡异的红色荧光,预示着该装置已经充能完毕。炮筒此刻仍保持着锁定战场的姿态——那分明是专门为截杀追兵而设的死亡陷阱。

其中一人抬手按在耳畔,凝神听了片刻,沙哑道:\"没追来。\"

另一人点点头,随着两人一顿熟练的操作和一阵机械咬合的轻响,庞大的武器如同被拆解的猛兽般迅速分解成数个部件。两人动作娴熟地各自背负起最关键的组件,转身时仍不忘警戒地扫视四周——仿佛那漫天黄沙中随时会扑出索命的恶鬼。

他们的身影很快隐入风沙,只留下沙地上几道迅速被掩埋的脚印,证明这里曾有人为一场未发生的截杀,静候多时。

钢铁洪流撕开戈壁的寂静。

十二辆重型机车呈楔形阵列疾驰,如同出鞘的利刃般在荒原上划出狰狞的轨迹。滚滚烟尘在车队后方腾起,宛如一条暴怒的土龙。居中的改装越野车内,薛长庚仰靠在后排战术座椅上,脖颈青筋暴起。刚注射的原液在血管中奔涌,将他惨白的脸染成不正常的潮红。突然,他猛地前倾,又是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喷在身前的座椅上。

\"咳...三阶...高阶...\"他每说一个字,嘴角就溢出更多血沫。金属扶手在他掌中扭曲变形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副驾驶的柔辰此刻脸色同样难看。整个第七分队都在沉默中疾驰——三十七名精锐暗卫,此刻却像被狼群追逐的猎物。后视镜里,漠北荒原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。

随着天色渐暗,荒野似乎变得更加危险。

血月当空,荒原上弥漫着未散的硝烟。

西装男人缓缓从地上支起身子,原本扭曲变形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\"咔咔\"声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。他呆坐在沙地上,竖瞳中碧色荧光忽明忽暗,如同野兽在黑夜中躁动的呼吸。

\"噗通!噗通!\"

两具残缺的躯体被随意抛掷在他面前。那是两个被生生撕去四肢的寄生种,断裂的伤口处还冒着诡异的黑色血沫。他们扭曲的面容因恐惧而狰狞,喉咙里发出\"嗬嗬\"的嘶鸣,却只能像蛆虫般在血泥中蠕动。

西装男人歪了歪头,嘴角突然咧到耳根。

下一秒,他猛地拽过其中一人,森白的獠牙在月光下闪过寒芒。\"咔嚓\"一声脆响,颈骨应声而断。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苍白的脸上,他却陶醉般眯起眼睛。寂静的荒原上,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,和猎物临死前痉挛的抽搐。

巨犀身后那片尸横遍野的焦土上,突然泛起诡异的蠕动。无数食指长短的白色绒毛从地面下钻出,如同嗅到血腥的蛆虫般齐刷刷指向西装男的方向。那些绒毛表面泛着黏液般的反光,在月光下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红色浪潮。

\"你竟敢把'母亲'带到这里。\"皮袄男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他盯着地上正在舔舐指尖血迹的西装男,瞳孔剧烈收缩着。

西装男缓缓直起身子,被鲜血浸透的白衬衫下,刚刚还狰狞的伤口已然愈合。\"不过是母亲的一个分身。\"他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尸体,溅起的血珠落在地面上,立刻被那些绒毛贪婪地卷走。

\"现在被他们发现了,你想怎么办!\"皮袄男人猛地踏前一步,脚下突然传来\"咯吱\"一声——不知何时,那些白色绒毛已经蔓延到他的靴底。

西装男突然转身,碧色竖瞳在黑暗中骤缩成线:\"原本是想等母亲吞噬完漠北所有寄生种,有了自保能力再转移到聚集区的...\"他伸出猩红的舌头,舔掉嘴角最后一滴血,\"看来我们等不到那时候了。\"

\"吞噬...所有寄生种?\"皮袄男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,靴子碾碎了几丛绒毛。那些断肢立刻渗出乳白色汁液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吱吱声。他额角渗出冷汗,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疯子究竟在谋划多么可怕的事情。